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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是沈砚迟。
我盯着他的名字跳动了两秒，才划开接听键。
“白天你给我打了十多个电话，是为了什么？”沈砚迟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却又像是下意识压低了语气。
我闭了闭眼，轻声道：“没什么。”
电话那头，沈砚迟沉默了几秒，声音放缓了一些，像是带着一丝歉意。
“文熙，我查了，那几个小混混不是你找来的，是沈菲菲的前男友雇的人。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对不起。
这三个字，来得何其轻描淡写。
可我的心，却像被重锤砸中。
我没有出声。
沈砚迟似乎怕我挂断，有些着急地补充道：“明天是我们结婚六周年纪念日，我打算公开我们的婚姻，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他继续说：“还有，我看到你戒指没戴在手上，是不是在生气？那枚戒指如果你不喜欢，我会给你买一枚更好的……”
“沈砚迟，”我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嗯？”
我努力压下胸口翻涌的酸涩，只淡淡地说：“没什么，你忙你的吧。”
沈砚迟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我已经敷衍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我养了一天，就回了家，家里的门被我轻轻推开，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客厅里却没有属于我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沈菲菲的气息。
沙发上散落着她的披肩，茶几上是一只喝了一半的牛奶杯，淡淡的香味陌生又刺眼。
玄关处甚至还摆着她的粉色拖鞋，好像这个家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
我缓缓走进卧室，看到床头柜上静静放着一本我早就忘记的旧本子。
那是我高中时写情书的本子，封面已经泛黄。
我翻开第一页，字迹青涩得让我忍不住发笑：
“沈砚迟，你可能不会注意到我，但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会像《恶作剧之吻》里的湘琴一样，只要足够努力，总会打动冰山一样的沈砚迟。
可现在，我才明白，现实不是偶像剧，感情不是执念就能换来的。
我坐在书桌前，最后一次，写给他一封信。
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小心翼翼等待回应的女孩，而是写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
笔尖在纸上划过，我的泪一滴一滴落下：
“沈砚迟，我喜欢你，喜欢了快十五年了。”
“从高中的第一封情书，到嫁给你的那一天，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足够爱你，你一定会看见我。”
“可我错了。”
“我以为婚姻是两个人的，可这些年，我一直像一个破坏你真正幸福的闯入者。”
“我没办法再等了，沈砚迟，这一次，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我们再也不见。”
“我再也，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最后一笔落下，我把信放在桌上，旁边压着医院的流产证明。
沈砚迟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推门而入，手里还提着两袋我爱吃的小甜点，神色带着一丝疲惫。
等沈砚迟看见那封信时，神情第一次有了慌乱。
他拿起信，指尖微微颤抖，信纸有点薄，沾着泪痕，字却一笔一划清晰得刺眼。
当他读到“我们再也不见”那一行字时，胸口猛地像被人狠狠揪住。
沈砚迟还来不及细想，目光落在桌上另一份文件：
一张冰冷的流产报告单。
“妊娠6周，先兆流产，刮宫完成。”
与此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跳出来条短信：
“沈砚迟先生，您与温文熙女士的离婚手续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