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庄凝烟醒过来的时候，鼻翼间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凝烟，你感觉怎么样？”
守在她床前的商霁川赶忙问道。
“霁川——”
她声音被浓烟熏得相当沙哑，然后一把抱住了他。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声音中的哽咽让人心生动容。
商霁川一手抚着她的发梢，一手拍着她的后背，语气轻柔：“没事了，凝烟，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庄凝烟这时才像是反应过来，问到：“霁川，夫人呢？她有成功获救吗？”
他点点头，回答：“多亏你先前帮着将清辞从车里拉出来，她靠着自己成功脱险，现在还在昏迷中，等看完你我再去她那边。”
“啊！”她一声惊讶，挣脱他的怀抱，“霁川，那你还是赶快去看看夫人吧，毕竟她才是你的妻子……”
只是眼神中透出的落寞与渴望难以掩饰，让他心中一紧。
“没事，左右我现在过去清辞也是昏迷着，不如多陪陪你，毕竟你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商霁川面上带着歉疚，握住她的手，真切说道：“凝烟，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你从前救了我的命，如今更是救了清辞和牧宁，我欠你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庄凝烟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喜色，使劲摇摇头：“霁川，你说什么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感情……”
“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夫人和少爷是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哪怕是爱屋及乌，也是非常喜爱他们的，更别说我把夫人当做姐姐，把牧宁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看。这一次能够帮到你，是最让我高兴的事。”
商霁川闻言眼中流露出丝丝感激，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凝烟，你总是这么懂事，默默在背后支持我，只是我的心里除了清辞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我只能把你当做亲人。”
庄凝烟眼中染上一抹嫉恨的神色，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语气很是体贴：“霁川，我明白的，你能够给我一个孩子，我已经知足了。哪怕往后余生，只能在你背后默默看着你，我也甘之如饴。”
商霁川很是满意她懂事的态度。
他这辈子只会爱江清辞一个人。
庄凝烟虽然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但是他真的动不了心，给她一个孩子，也算是成为一家人了。
想到这里，他对江清辞的思念达到顶峰，想要迫不及待见到。
之所以没有陪在江清辞身边，是因为医生说她的麻药要持续十二个小时，也就是十二个小时后她才会醒来。
而这一次多亏了庄凝烟救了他们，他说什么也得在行动上有所表示。
商霁川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凝烟，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就陪着清辞了。”
“不过你放心，我为你请了最好的专家，二十四小时待命，你有任何需要都叫他们即可。”
庄凝烟勉强地笑了笑，点点头。
商霁川迫不及待赶到江清辞的专属病房，推开房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心中骤然一慌，仔细查看了病房的每一个角落和卫生间。
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慌乱地掏出手机，经过长时间的等待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莫名的恐慌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心浮气躁。
可是足足打了九十九通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
商霁川心中的烦闷哽在喉间，像是发泄怒气一般一拳砸在墙上。
大口喘着气，他打开微信，置顶的第一人就是江清辞。
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两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半个月前，江清辞出院的那天。
【清辞，今天是你和牧宁出院的日子，我等会儿来接你们。】
她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好】。
两人的聊天截止在这里。
他猛然惊觉，以往清辞每日都会给他发消息。
内容是今天遇到的趣事，或者是她精心准备的晚餐，或者是她与牧宁的合照……
两人虽然没有长时间的聊天，但是每天聊天都不会觉得无聊。
可这一次，足足半个月，她没有给自己发任何一句消息。
而他，竟然也丝毫没有发觉。
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是流沙从指缝中流逝，让他抓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