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字也写完，白雾上清晰印出“程立雪”三个字。
对方猛拍脑袋，真是忙昏了头，怎么把程立雪忘记了。
养妹一句话，有没有人证物证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卧室房门被敲响：“心心，洗好了么？”
“程立雪回来了，再联系。”开心说完匆匆挂电话。
“我可以进来吗？”顿了顿，他补充：“进来放衣服。”
“可以。”
得了允许的程立雪推开卧室门，浴室水流哗哗响，他听的激荡，不敢多待，放下衣物，关门而去。
床上放了四套睡衣，玉桂狗和叮铛猫各两套。
拿在手上热烘烘的，凑近一闻，洗衣液的味道。
开心怔了一下。
客厅灯光浅淡，没开主灯，只开了氛围灯。
程立雪脱了外套，暗纹衬衣配无袖马甲，衣袖高挽，露出粗壮有力的小臂。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万家灯火，照得他背影几分萧瑟，几分落寞。
开心屹立在转角处静静凝望，突然就不想打扰这片刻的宁静。
他有所感，回头望，快步迎上来：“想出来，怎么不叫我抱你。”
…开心傻了一秒。
程立雪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妥，连忙道：“呃…你受惊过度，哥哥怕你摔倒…”
“涂药了吗？”他想摸摸她脸，手伸至半空，又收回来：“是不是很疼？”
开心点头又摇头。
“饿了吧，我买了你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粥香浓郁，熬得软烂，买回来煨在砂锅里，热气腾腾。
开心硬着头皮吃了三五口，实在吃不下了。
“怎么了？没胃口？”
“脸太疼了，吃不下。”
程立雪心又是一抽一抽的疼。
“心心，相信哥哥，我会让他们加倍还回来的。”
“李乔姐姐说陆少董是大人物，你不要为我得罪人。”
“傻姑娘，李乔说什么都相信。”程立雪眼眸深深：“那个纨绔子，我还没放眼里。”
“哥，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开心急得快哭了。
她越是为他考虑，他越是怒不可遏。
“别哭，你哭，我心疼。”
他眼里的怜惜浓得化不开：“相信哥哥吗？”
“相信。”
“交给哥哥好不好。”
“嗯。”
程立雪柔声哄许久，才把开心哄睡着。
他伫立在旁边，静静凝视她的睡颜，不知过了多久，他轻手轻脚离开。
关门瞬间，他脸色骤变，深沉，阴郁到极致。
车库，江浩洋等候多时。
“去空中花园。”
江浩洋打开后座车门：“老板，雷子来消息，那边已经完事了，他问是绑了还是关起来？”
“撬开他们的嘴，把他们带过来。”程立雪坐进去：“陆家什么动静？”
“陆世宁夫妇正在参加酒局，还不知道陆沃被打。”
江浩洋启动车子：“陆沃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倒是去医院进行了友好慰问。”
友好两字说地别有深意。
有意思。
程立雪唇角微勾：“那就帮他们一把吧。”
……
市中心，周氏庄园。
“老板，财经周刊的记者来了。”
周砚深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大班椅，手捏眉心：“让他进来。”
赵海生做梦都没想到，他此生竟有面对面采访周砚深的机会。
他本来正在润色陆沃被打的新闻稿，晚上十到十一点是新闻黄金时间，他准备在那时候发布。
润色到收尾阶段，收到自称周砚深私人助理的电话：“赵先生是吗，周先生委托你给他做独家专访，请你现在到…”
那人后面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听。
他被巨大的喜悦震惊，周砚深的独家专访…
OH!妈妈咪呀！
他要扬名了！
“赵先生，请进。”
赵海生思绪回笼，又一次整理着装，确定并无不妥，他抬步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