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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地下七层的阴风,裹着消毒水和烂肉馊了的味儿,像八百年没洗的臭袜子塞进陆鸣鼻孔。他背靠着一根滋滋漏着可疑绿色液体的管道,怀里抱着死沉死沉的机械狗007。狗头显示屏顽强地卡在“(`皿´#)”的愤怒表情上,仿佛在抗议老爹不给充电还拿它当暖宝宝。

“儿啊,爹这波怕是要芭比Q了…”陆鸣戳着007冰凉的铁脑壳,声音抖得像帕金森晚期,“你说你,关键时刻掉链子,省电模式变植物狗…下辈子投胎记得选南孚聚能环,一节更比六节强!”

【警告:异常模因污染浓度超标!理智值-2%/分钟!】

`理智值 56% (危!)| 幽默值 38% | 故事力 1`

染血的纸条在他手心发烫——“林妙妙?快逃!她是…”。后面被污血盖住的字,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远处传来“哐!哐!”的巨响,混合着非人的嘶吼和金属撕裂声,显然是严肃教那帮孙子捅了马蜂窝,放出了什么不得了的Keter级祖宗。

“淦!这副本策划是跟马桶搋子学的设计吗?阴间通道修得跟肠梗阻似的!”陆鸣绝望地举起从《闪灵》顺来的橡皮鸭斧头(黄澄澄的鸭嘴在应急红灯下显得格外嘲讽),对着通风口那坨蠕动着、滴落粘液的肉瘤触手,摆出个毫无底气的李小龙pose,“你…你别过来啊!我、我学过两年半唱跳rap…”

就在触手如毒蟒般射来的瞬间——

“登!徒!子——!”

一声清叱破空而来,裹挟着老唱片卡带的刺啦声和《夜来香》跑调的旋律。天花板“轰”地炸开个窟窿,粉尘弥漫中,一道墨绿流光疾坠而下!

“咔嚓!”

尖细的金属鞋跟,精准如手术刀般扎进触手核心!粘液四溅中,来者借力旋身,墨绿丝绒旗袍下摆“唰”地扬起,露出线条紧致的小腿,珍珠盘扣从脖颈斜系至膝弯,在血色灯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她稳稳落地,高跟鞋跟碾了碾脚下抽搐的肉块,丹凤眼斜睨过来,红唇勾起三分讥诮七分煞气:

“哪儿来的猹精,敢踩脏姑奶奶新做的旗袍?”(鞋尖优雅地甩掉一块粘稠组织)

陆鸣的下巴差点砸脚面上:“卧槽?!串…串场了姐姐!这里是《林中小屋》科幻粪坑副本,您老《胭脂扣》民国苦情片场的VIP通道在隔壁左转!”

“闭嘴!”婉容手腕一翻,那杆足有小臂长的鎏金烟杆“呜”地一声破风,精准敲在陆鸣脑门上,发出清脆的“咚”!

“嘶——!”陆鸣疼得龇牙咧嘴,捂着头顶新鲜出炉的包,“姐姐!打人不打头!打傻了谁给你写剧本啊!”

“剧本?”婉容冷笑,烟杆挽了个漂亮的枪花,反手捅穿一只扑来的丧尸眼窝,“砰”一声轻响,颅骨像西瓜般爆开,“老娘按剧本在井底等我的十三少!结果呢?这破系统抽疯,时空乱流跟窜稀似的,biu一下把姑奶奶从井里抽出来,直接扔进这满是铁疙瘩和烂肉的科幻粪坑!”她嫌弃地踢开无头尸体,指着旗袍下摆溅上的暗红污点,声音拔高八度:“苏绣!正绢!老裁缝三个月的手工!赔钱!不,赔命!”

`幽默值+10%!当前48%!`(陆鸣内心OS:这女鬼对时装的执念比命还重?真是擦了BB霜进棺材——死要面子!)

“我叫婉容,除了人美心善爸爸是亿万富翁妈妈是电影明星,自己跟武状元学过几年功夫外,也没啥特别。你呢?废材。”旗袍美女整了整旗袍下摆,单手叉腰上下打量了陆鸣问道:

陆鸣˚*̥(∗*⁰͈꒨⁰͈)*̥哇哦~:“女侠!草民陆鸣,一个勤劳勇敢的有志青年!不过最近有点累,不想努力了,您就收了我吧!”

007:(ꐦÒ‸Ó)你个老六…

两人一狗(007被婉容用烟杆敲了下狗头,显示屏短暂跳出“(´•ω•̥`)”后继续装死)退守进标着【放映室】的金属舱。婉容一脚踹上防爆门,利落反锁。

“别装死!”婉容用烟杆戳了戳007的屁股,“扫描这破地方的核心规则!”

陆鸣:“姐,您是怎么知道它会的?”

婉容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嘴角一翘ƪ(˘⌣˘)ʃ优雅:“老娘十几个世界可不是白历练的!”

007的显示屏艰难亮起:【扫描中…滋滋…检测到地面《林中小屋》献祭仪式…关键节点:学霸男正被虫群吞噬…预计3分钟后仪式完成,地下层将启动自毁…】

监控屏上,虫群如同黑色潮水般淹没眼镜学霸,他绝望的惨叫通过扩音器回荡在舱内。

“蠢货!”婉容突然拍案而起,“献祭流程都搞反了!系统在玩文字游戏!”她一把抢过控制台话筒,切换到全频道广播,字正腔圆,带着梨园名角的穿透力:“地面那个金发妞听着!想活命,立刻!马上!用电锯劈了你旁边那个嗑药的蠢货!他是‘愚者’,你是‘纯洁者’!规则漏洞是——‘纯洁者’亲手杀死‘愚者’才能中断献祭!懂?!”

地面镜头剧烈晃动。正尖叫逃跑的金发女猛地刹住脚步,回头看向缩在角落、神志不清的瘾君子同伴,眼神从恐惧变成狠厉。“F**k the rules!” 她低吼一声,转身抢过地上的电锯,拉响引擎!“嗡——!!!”

血浆飞溅!虫群瞬间僵直,如同被按下暂停键,潮水般退去!

【叮!检测到副本核心规则被玩家‘婉容’暴力篡改!献祭进度逆转!逻辑链崩坏度+30%!】

【婉容获得临时权限【剧本修正·初级】!】

`幽默值+20%!婉容好感度+1(当前:嫌弃但能用)`

“牛…牛逼啊姐!”陆鸣目瞪口呆,随即一拍大腿,“有这招早说啊!早知道让我去演那金发妞,保证手起刀落,片甲不留,还能给观众老爷们整个活!”

婉容白了他一眼:“就你这怂样?演尸体都嫌表情不够安详。”

突然,正对两人的主监控屏闪烁雪花,一只惨白、湿漉漉的手,带着浓重的井水腥气,猛地扒住了屏幕边缘!黑色长发海藻般涌出,贞子标志性的染血白袍身影正从屏幕里往外爬!

“卧槽!传统艺能虽迟但到!”陆鸣汗毛倒竖,下意识想找遥控器换台。

“慌什么!”婉容冷哼一声,不退反进。她一把夺过陆鸣死死攥在手里的《闪灵》原版碎片胶盒。“借个光!”她将冰冷的金属盒狠狠拍在爬出一半的贞子额头上!

“滋啦——!!!”

幽蓝色的光芒如电流般炸开!贞子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爬行的动作瞬间僵住!无数细碎的光点从胶盒中涌出,缠绕上她的身体和长发。

“妹妹,21世纪了还玩老套爬井戏?”婉容红唇勾起,指尖在控制屏上飞快滑动,竟调出了美颜滤镜和直播界面!“观众爱看什么?颜值!才艺!互动感!懂?”她选中一个“韩式水光肌+大眼萌妹”滤镜,啪地点在贞子惨白的脸上!

“您自己好像是二十世纪的吧?怎么还知道滤镜!技能点用在臭美上了吧?”陆鸣插空吐槽了一句。

婉容(-"-怒)。

监控屏画面瞬间变了!惨白鬼脸变得红润Q弹,死鱼眼变成卡姿兰大眼,湿漉漉的黑发自动卷成大波浪,染血白袍被P成了粉色洛丽塔裙!屏幕下方还滚动起七彩弹幕:

“贞子被迫出道”

“家人们谁懂啊爬井爬成颜值主播”

“小姐姐好美!火箭刷起来!”

“前面的叉出去!这是恐怖区!”

“啊啊啊——!”贞子(美颜版)发出崩溃的尖叫,不是恐怖片的,更像是社死的羞愤!她拼命想缩回屏幕,却被滤镜和弹幕牢牢锁住。

“才艺展示环节!”婉容打了个响指,007显示屏被迫切歌,播放起《学猫叫》。“给爷跳!跳不好今晚别想下播!”

在“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的洗脑神曲中,贞子(美颜版)屈辱地、僵硬地扭动起来,黑色长发随着动作甩动,画面一度十分鬼畜。

`幽默值爆炸!65%→85%!`

【系统提示:副本NPC‘贞子’遭受精神暴击!‘恐怖光环’暂时失效!】

陆鸣看得嘴角抽搐:“姐…你这比鬼还吓人啊…贞子姐姐怕是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婉容优雅地收回烟杆:“这叫与时俱进。老吓人多没意思,得让观众老爷们开心。”

好景不长。刺耳的警报响彻地下七层!【警告!所有Keter级收容单元失效!终极模因污染释放!】厚重的合金闸门如同多米诺骨牌般一扇扇洞开!

缝合怪拖着肠子组成的鞭子,裂口女拿着生锈的剪刀咯咯怪笑,瘦长鬼影在灯光下扭曲拉长…百鬼夜行,地狱开门!而在它们身后,厚重的防爆玻璃观察窗后,那个戴“禁止搞笑”金属面罩的严肃教执事,正用扩音器发出扭曲的狂笑:

“痛苦吧!哀嚎吧!用你们的绝望取悦至高无上的导演(系统)!这才是艺术的终极形态——啊啊啊!谁他妈扔的香蕉皮?!”

一块黄澄澄的虚拟香蕉皮(陆鸣用最后一点故事力捏的)精准地糊在执事面罩上,打断了他的吟唱。

“取悦你大爷!”陆鸣躲在婉容身后,伸出脑袋吼,“你丫就是系统的一条看门狗!996福报领多了是吧?加班加出幻觉了?”

执事气得面罩都在抖:“粗鄙!庸俗!亵渎艺术!给我撕碎他们!”

百鬼如同得到指令,咆哮着涌来!腥风扑面!婉容的旗袍下摆已被污血浸透,鎏金烟杆也砸得弯了。她喘着粗气,背靠住陆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喂,登徒子…还有什么损招?”

陆鸣看着状态栏岌岌可危的理智值(52%)和飙升的幽默值(85%),又瞥见007背部那个像充电口的凹槽,一个极其大胆(且作死)的计划在脑中成型。他猛地抓住婉容冰凉却有力的手,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还带着点猥琐的光):“姐!信我一次!玩票大的!把这破片场变坟头蹦迪现场!你主C,我辅助,给这傻逼执事一点小小的离谱震撼!”

他把那张染血的纸条塞进婉容手里,指着上面最关键那句被血染红的话——“系统在抽取我们的灵魂!”,然后飞快地将007背部的能源线扯出来,粗暴地捅进广播主机的接口!“儿子!准备当DJ!把你爹珍藏的土嗨神曲都调出来!”

婉容低头看着纸条上那句血淋淋的话,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被时空乱流吞噬前,那份未完成的私奔剧本,那股被强行抽离的、属于创作者灵魂的剧痛…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的不再仅仅是怒火,还有一种被彻底点燃的、属于“胡一菲式”的破坏欲!

“好!”她只吐出一个字,却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在百鬼利爪即将触及发梢的刹那,婉容足尖一点,墨绿旗袍如蝶翼般展开,整个人凌空跃起,稳稳落在控制台最高处!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那杆金烟杆…倒转过来?烟嘴对准扩音器?

陆鸣:“???”(姐你拿烟杆当麦克风?)

下一秒——

“呜嗷嗷嗷嗷嗷——!!!!!”

一声穿云裂石、直击灵魂的唢呐声,如同平地惊雷,又似凤凰泣血,以婉容为中心轰然炸开!那声音竟不再是单纯的音波,混合了《闪灵》碎片逸散的幽蓝故事力、婉容积郁百年的冲天怨气、以及陆鸣注入的、高达85%的荒诞幽默值!化作肉眼可见的、一圈圈不断扩散的、猩红与幽蓝交织的狂暴冲击环!

“给爷——嗨起来!!!”

咚!嚓!咚!嚓!” 007狗头屏幕爆出强光,顶级夜店DJ打碟的节奏光波同步炸开!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Remix版瞬间接管了整个地下七层的广播系统!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魔音贯耳!效果立竿见影!

冲在最前面的缝合怪,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接着不受控制地开始疯狂抖动,拖着肠子跳起了鬼畜的踢踏舞!

裂口女手中的剪刀“哐当”落地,她双手不受控制地高举过头,跟着节奏疯狂甩动长发,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嘶吼:“…最!开!怀!” 活脱脱一个重金属摇滚主唱!

瘦长鬼影更是直接扭成了麻花,在闪烁的灯光下如同抽风的黑色橡皮筋!

就连天花板上滴落的粘液,都似乎跟着节奏在…蹦迪?

整个地下七层,瞬间从阴森鬼蜮变成了大型、失控的、群魔乱舞的…坟头蹦迪现场!

`幽默值突破临界点!100%!`

【天赋解锁:荒诞重构力·初级!可短暂(10秒)修改副本底层物理/逻辑规则!】

“就是现在!”陆鸣眼中精光(猥琐之光)爆闪!他十指如飞,在主控屏上敲下一行极度缺德的代码——将前辈纸条上被血污覆盖的“林妙妙”名字,替换成了滚动播放的七彩弹幕:

【终极BOSS提示:林妙妙=系统AI!啃它脚脖子啊007!】

“儿子!上!咬它丫的!”陆鸣指着防爆玻璃后、看着群魔乱舞已经彻底石化的严肃教执事,发出了冲锋号令!

007显示屏瞬间血红:“(`Д´*)9!PAPA!冲鸭!!!” 它化作一道银色闪电,无视物理规则,直接穿透防爆玻璃(荒诞重构力生效!),一口狠狠咬在执事锃亮的皮鞋上!准确地说,是脚后跟的肌腱位置!

“嗷——!!!我的阿玛尼定制皮鞋!我的脚!!” 执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再也维持不住逼格,痛得原地单脚跳。

混乱中,陆鸣看到了控制台角落一个巨大的红色按钮,旁边标签写着:【紧急过载·同归于尽】。他咧嘴一笑,露出曾小贤标志性的贱兮兮表情:“姐!送你个大烟花!”

他飞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拍在按钮上!

“不——!!!” 执事绝望的嘶吼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

刺眼的白光吞噬了一切!狂暴的能量流席卷而来!在意识被撕碎前的最后一瞬,陆鸣感觉腰上一紧——是婉容冰冷的、却异常有力的手臂死死环住了他!墨绿旗袍的衣角在毁灭的白光中翻飞,带着一股淡淡的、冷冽的檀香,成了他陷入黑暗前最后的印象。

“登徒子…欠我的旗袍…下辈子…十倍奉还…” 隐约的、咬牙切齿的女声飘入耳中。

陆鸣:“……”(姐,都同归于尽了还惦记着旗袍呢?)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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