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私吞公中财物,秽乱家风,证据确凿。
即日起,收回其掌家之权,所有私房一律充公,填补亏空!
禁足华音堂,每日抄写《女诫》《孝经》各一百遍!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门半步!”
“不!”苏佩兰失声尖叫,脸色惨白如纸,“那些……那些私房里,还有我的嫁妆!母亲,按大周律法,嫁妆乃媳妇私产,婆家是动不得的!”
“嫁妆?”姜静姝冷笑一声,眼神轻蔑,“你贪墨的公中财物,就用你的嫁妆来抵!李嬷嬷,带人去正院清点,但凡值钱的东西,一样不许给她们留下!”
“是!”李嬷嬷早就憋着一口气,此刻领命,只觉扬眉吐气,立刻带人去了。
“婆母!您不能这样!我爹可是当朝苏大学士……”苏佩兰还想搬出娘家。
“大学士又如何?”姜静姝一语截断,
“莫说你爹,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我承恩侯府的家务事!
你的嫁妆若还不够抵债,我老婆子不介意亲自登门,与苏大学士好好说道说道!问问他是如何教出这等偷盗婆家、心如蛇蝎的好女儿!”
苏佩兰彻底瘫软在地,再不敢多言半句。
姜静姝不再看他们,一挥手,声势赫赫:“走!都随我亲自去华音堂!我倒要看看,这对‘为家操劳’的好夫妻,到底挖走了我沈家多少血肉!”
说着,竟真的亲自带队,浩浩荡荡地往正院杀去!
沈承宗夫妻俩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别的,连忙挣扎着爬起来,相互搀扶着跟了上去。
到了华音堂,姜静姝也不进去,只让人在院中摆了太师椅,拉着萧红绫坐下,冷眼一扫,沈承宗夫妻俩心头发颤,只能屈辱地再次跪在她脚边。
不多时,正院里各色珍玩古董、绫罗绸缎如流水般被抬了出来,在院中堆成了小山。
苏佩兰望着自己这些年的“心血”被一件件搬空,心如刀割,眼前阵阵发黑,险些当场晕厥。
林伯逐样清点,最后高声禀报:“启禀老夫人,已清点完毕。大奶奶私库财物,连同嫁妆在内,折合白银共计六万八千六百两。除去这些年府里的亏空账目,尚余三千二百两。”
苏佩兰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立即挣扎道:“母亲!那多出来的……可否还给儿媳……”
姜静姝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淡淡道:
“不必了。就当是你这些年,孝敬我这个婆母的茶水钱吧。”
一句话,堵死了苏佩兰最后的念想。
姜静姝说罢起身就走,步履生风。
“母亲!”苏佩兰想追,却被李嬷嬷铁塔般的身躯拦住,皮笑肉不笑地提醒:
“大奶奶,老夫人罚您跪的两个时辰,可还没跪满呢。您是主母,更得知法守法,可不能带头坏了规矩。”
倒是姜静姝,走出几步,忽然回头,对尚在震惊中的萧红绫温和道:
“老二家的,你带着彦哥儿和慧姐儿总住在军营,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早些搬回府里。明日起,替我协理中馈,这家中大小事务,你先学着上手。”
萧红绫一愣,忙道:“母亲,儿媳性子粗疏,怕是担不起这等重任……”
“怕什么?”姜静姝笑了,眼中满是鼓励与信任,“你是将门虎女,治家如治军,有何难的?再说,不是还有我这个老婆子给你撑腰么?”
沈承宗听到此处,再也按捺不住,嫉恨交加地抬头:“母亲!中馈大事,向来由长房长媳执掌,如何能交由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