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已经没到口鼻，乔昀承拼命仰着头，他看着水立方外拥吻的两人，心脏疼得像是被碾碎。
他突然想起那个雨夜。
那是他们刚在一起的第一年，暴雨倾盆的夜晚，他不小心掉进湍急的河水中，周挽盈连外套都来不及脱，就纵身跳进汹涌的河水。
他记得她找到他时，手臂被河底的钢筋贯穿，鲜血染红了一片水域，可她还是死死抱着他，在他耳边一遍遍地说：“老公，我在呢。”
那时的河水也是这么冷，她的怀抱却是暖的。
“周挽盈！放我出去，求你……”
水已经漫到头顶，乔昀承呼吸困难。
“你说过……不会让我碰水的……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
他的声音哽咽，艰难得断断续续，却让周挽盈的背影僵了一瞬，但下一秒，她就任程景深搂得更紧，吻得更深。
水漫到全身时，乔昀承终于不再挣扎。
他看着周挽盈亲吻程景深时颤动的睫毛，突然明白了，
原来所谓誓言，只是在爱的时候算数。
水彻底淹没他整个人时，乔昀承缓缓闭上眼睛。
周挽盈和程景深重归于好后，乔昀承才被从水立方里放了出来。
他浑身湿透，冻得发抖，却连一句解释都不想再说。
距离系统强制脱离还剩最后三天。
他不想再横生波折，于是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安静地等待离开的那一天。
而这一天，恰好是程景深的生日宴。
宴会厅金碧辉煌，宾客云集。
乔昀承站在角落，看着周挽盈牵着程景深的手，在众人的艳羡中缓缓入场。
她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抹胸长裙，胸针是程景深最喜欢的深蓝色，衬得她高贵又优雅。
而程景深一袭白色西装，笑得俊朗又得意。
“感谢各位来参加景深的生日宴。”周挽盈清丽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
她抬手示意，侍者推上来一座巨大的水晶蛋糕，蛋糕顶端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
“今天，除了庆祝他的生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乔昀承站在人群之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周挽盈单膝跪地，牵起程景深的手：“景深，娶我。”
全场哗然，掌声雷动。
程景深故作吃惊：“我愿意！”
周挽盈笑着将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仰头吻住了他。
乔昀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脏疼得麻木。
这就是她说的“玩玩而已”？
连婚都要结了。
可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周挽盈的目光穿过人群，和他四目相对。
他心如死水的眼神让她心脏骤然一震。
恰逢程景深去了洗手间，周挽盈立刻走过来，一把抓住乔昀承的手。
“昀承，刚才的事，我可以解释。”她压低声音，“上次水立方的事让我意识到，我和景深只是男女朋友关系，他随时可以和我分手。”
她眉头紧锁：“我最讨厌被威胁，所以我要给他更稳定的身份，这样他才有安全感，我才能玩得更尽兴。”
她捏了捏他的指尖：“你放心，婚礼不会履行，等我腻了，就立刻甩了他，和你复婚。”
乔昀承平静地看着她：“你和他结婚也可以，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