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听到她娘的话,兴冲冲端过来一个大碗。
明明才七岁的年纪,虞娇脸上却已经透着比大人还恶毒的神色。
“我娘说了,你这是被坏东西蒙了心认不清人了,得驱邪。”
“驱完邪记得好好感谢我这个姐姐。”
虞荷挣脱不了下人的禁锢,只能眼睁睁看着虞娇拿着碗里的东西从她头顶倒下去。
头顶一重,红黑的液体从发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又稠又臭。
隔着模糊的视线,她看着她的父亲留下一句话拂袖离去。
“好歹是我的血脉,别弄死了。”
虞荷又被人推进了小黑屋,她缩在角落,抱住黏糊糊的身体不停发抖。
“夫君……”
霍长英垂眸看着怀里不停颤抖的人皱了皱眉。
他将外袍往上扯了扯,裹得虞荷更紧了些。
“我在。”
许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怀里的人扯住霍长英的衣襟,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安静的庄子里陡然出现几声轻微的声响,躺在床上的杜松双眼一睁就冲了出去。
“谁?”
待看清院子里的人,杜松手上的刀一顿,猛然哑了声。
将军不是腿不能动了吗?为什么现在好端端站在院子里?!
将军不是和夫人一直相敬如宾吗?为什么夫人现在又被将军小心抱在怀里?!
杜松抬头看天,这半夜三更的,将军和夫人又怎么会从庄外回来啊?!
霍长英没去看被疑问冲击得一脸傻样的人,只抱着虞荷往回走。
“杜松。”
杜松赶忙回神,“属下在。”
“安排人将放去挖矿的虞家人都杀了吧。”
“是。”
霍长英抱着虞荷轻轻放上床。
虞荷的衣服已经被他换了回来,他可不想让那个蠢货看到那么美的夫人。
霍长英放肆玩着虞荷的发尖,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三年前蠢货就该把虞家人全杀个干净,而不是把人拉去挖矿。
那些人把夫人欺负得现在都不敢出门,就该全死了才好。
霍长英伸手,从背后圈住虞荷的腰肢,含着热乎乎的气息开口:“夫人乖,夫人只能喜欢我一个。”
“不然,为夫会生气的。”
————
清晨。
霍长英又是被身上人压醒的。
他睁开眼,毛茸茸的发顶正趴在他胸膛,浅热的呼吸萦绕在他胸口,又软又香。
那双向来清冷的眸子怔了怔,随后被温柔覆盖。
虞荷扯了扯身下人的衣襟,迷迷糊糊出声:“夫君……”
霍长英这次没有出声,只安安静静凝着身上的人。
睡过一晚的嗓子沙哑得厉害,他嗫嚅着嘴唇试了好几次,才低低回道:“阿荷。”
很简单的两个字,却在他心尖滚了好几次,就连发出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阿荷刚刚……是在唤他吗?
虞荷睡得迷迷糊糊,身下的“床”越来越烫。
她微微拧眉,“好热……”
霍长英耳廓一红,双手抱住虞荷就要将她挪下去。
腿部使不上力气,他只能撑着身子去抱虞荷的肩。
一抹艳红陡然闯进他的视线。
白嫩修长的脖颈上,一个吻痕明晃晃烙印在上面。
颜色重重叠叠有些不均匀,可见亲吻的人有多爱不释手,好几次流连忘返。
霍长英瞳孔一缩,放在肩侧的手颤巍巍抚上那抹痕迹。
虞荷不舒服歪了歪头,“不要了夫君,我要睡觉。”
话落,她一滚,整个人径直滚到了里侧,乖巧安静的蹭了蹭被子,又睡熟了过去。
霍长英神色紧绷,一张脸彻底阴沉下来。
是男人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