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瞬间安静。
闫富贵张大嘴巴，其余老汉也看傻了眼。
“这运气…起码七八斤？”
“我看九斤都不止！”
何雨晨瞄了眼电子秤：整十斤。
他冲闫富贵挑眉，随手将鱼扔进网兜，反手又甩出第二竿。
收线中途鱼竿再度弯曲，这回钓上来的是条大鲈鱼，沉甸甸的模样让闫富贵直搓手。
随后的三刻钟里，何雨晨几乎竿竿不空。
最小的都有五六斤，最重的竟将近二十斤。
岸边很快堆起鱼山，网兜被压得直晃荡。
闫富贵领着老汉们围上来：”小同志，这手艺绝了，给咱指点指点？”
“您这鱼竿哪儿置办的？老汉我也想要一根。”
“雨晨啊，商量个事儿？”闫富贵盯着鱼竿直咽口水，活像饿狼见着肥羊。
“各位叔伯，这竿子是朋友从海外捎来的，市面上可找不着。”何雨晨笑着摆手。
“小兄弟，老汉出十五块，匀给我咋样？”穿蓝布衫的老头挤上前。
“老李头忒小气！我给三十！”戴草帽的大爷急得直跺脚。
“真对不住，这竿子给多少钱都不卖。
天不早了，我先撤。”何雨晨单手拎起鼓囊囊的网兜——少说两百斤的鱼获，他拎着却像提棉花包。
闫富贵小跑着追来：”这么多鱼你也吃不完……”
“得，给您留两条。”何雨晨痛快应道。
“够意思！晚上叫傻柱做糖醋鱼，我带瓶二锅头，咱爷俩好好唠唠！”闫富贵乐得皱纹都舒展开了。
“您慢慢钓，我先回。”何雨晨把鱼兜绑上自行车，正要蹬车，闫富贵又拽住后座：”鱼竿闲着也是闲着……”
“这竿子讲究手法，改天教您。
要是折了可没处配节。”何雨晨暗自好笑，这老财迷算盘珠子都快崩脸上了。
闫富贵讪讪笑道：“那就这么说好了，晚上我可要去你家蹭饭喽！”他心里盘算着：只要软磨硬泡，迟早能把鱼竿弄过来。
有了这好东西，一天钓上十来条鱼还不是手到擒来？
何雨晨骑着车，半道上挑了几条最肥的扔进灵泉潭，网兜里就剩下四条——两条七八斤的留给闫富贵，两条十来斤的准备给哥哥做红烧鱼。
刚进四合院大门，就碰见正在搓衣服的叁大妈。
“哎哟雨晨回来啦！嚯，这鱼可真够新鲜的，菜场里买的？”叁大妈直勾勾盯着网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护城河钓的，叁大爷也在。
这两条您拿去吧！”何雨晨顺手递过两条大鱼。
“这多不好意思……”叁大妈嘴上客气着，手上却麻利地接了过来，两条鱼少说也得十五六斤，她拎着就走，脚步那叫一个轻快。
“没事儿，今儿收获多，晚上让叁大爷来我家吃饭吧。”
“那敢情好，真是太谢谢你了雨晨。”
叁大妈跟叁大爷一个样，都是精打细算的主儿。
不过比起二大爷刘海中和一大爷易中海，叁大爷虽然爱占小便宜，可还算实在。
他贪小便宜是真，但大奸大恶的事儿干不出来。
刘海中那是骨子里坏透了，从他帮着许大茂算计娄小娥就能看出来。
再说易中海，刚开始装得人模人样，后来为了把傻柱栓在四合院，连人家父子相认都要阻拦，活脱脱一个伪君子。
这院子里头，除了老太太和娄小娥，就没几个好东西，一个个都盯着傻柱吸血，心思歪得没边儿。
**何雨水屋里**
何雨水正和于海棠坐着闲聊。
“雨水，我可真羡慕你，学习这么好。
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考上大学该多好。”
“我还羡慕你呢，班花大人，那么多男生追你。
对了，你不是说要去轧钢厂当广播员了吗？这工作多风光啊。”
于海棠心里美滋滋的，高中刚毕业就能找到这么体面的工作，她在学校本来就是风云人物。
不过她今天来可不光是看何雨水，主要是想见见何雨晨。
自从上次在学校见过何雨晨，他那挺拔的身影就总在脑子里打转。
一想到他，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何雨晨是医生，工资高，长相又俊，这样的好机会，她可不能放过。
“对了，你二哥在家吗？是不是上班去了？”于海棠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嘻嘻，海棠，你老提我二哥，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何雨水笑眯眯地瞅着她。
“胡说什么呢，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了，你二哥有对象没？”
“好啊于海棠，原来你是冲我二哥来的！亏我还把你当姐妹，你倒想当我嫂子？偏不告诉你！”
“哎呀好雨水，你就告诉我嘛……”于海棠拉着她的手直晃悠。
“行了，服了你了。
我二哥刚从部队回来，目前还没对象。
不过他条件这么好，以后肯定不愁没人追，你要真想当我嫂子，可得好好讨好我！”
“哈哈，就知道雨水最够意思！”于海棠笑嘻嘻地亲了她一下。
“哎呀，于海棠，你干嘛呢！”
正巧何雨晨走到门口，听见屋里传来的嬉笑声。
“雨水，不好好看书，闹什么呢？”
“哥，你回来啦！”何雨水赶紧跑出去，于海棠红着脸跟在后头，看见何雨晨俊朗的面容，害羞地低下头。
“雨晨哥，你回来啦……”她轻声细语地说。
“于海棠？你怎么在这儿？”何雨晨有些惊讶。
“哥，海棠是我同学，马上要去轧钢厂当广播员。
你在厂里上班，以后多照顾她，别让人欺负她，行吗？”何雨水说道。
于海棠听了，心里暖暖的，觉得何雨水真是好姐妹。
何雨晨看看妹妹，又瞧瞧面带羞涩的于海棠，立刻明白妹妹想撮合他们。
虽然于海棠漂亮，不比丁秋楠差，但何雨晨对她并无特别想法。
既然妹妹开口，他只好点头。
“行，以后在厂里有需要就找我。”何雨晨说道。
“那就麻烦你啦，雨晨哥。”于海棠开心地回应。
何雨晨点点头，对何雨水说：“我刚钓了两条大鱼，你收拾一下，晚上做红烧鱼。
海棠，你也留下吃饭吧，鱼很大，我们吃不完。”
“啊，这多不好意思，雨晨哥。”
“别见外，海棠，留下吧。”何雨水冲于海棠眨眨眼。
于海棠不再推辞。
何雨水看到何雨晨带回的两条大鱼，瞪大了眼睛。
“哥，真是你钓的？这鱼得有十来斤吧？”
“两条都是十斤的。
本来钓了二十多条，剩下的养起来了，想吃再做，不然会坏。”何雨晨笑道。
“二十多条？哥，你是去钓鱼还是进货啊？”
何雨水和于海棠都惊呆了，要是她们亲眼看见何雨晨在护城河边的高效操作，估计会更佩服。
“行了，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赶紧收拾鱼，大哥快回来了。”何雨晨催促道。
“雨晨哥，我也来帮忙吧。”于海棠想在何雨晨面前表现，主动提议。
“你是客人，等着吃就行。”何雨晨笑着摆摆手。
这时，隔壁窗户缝里，一双小眼睛正悄悄盯着何雨晨这边。
何雨晨早就察觉了——不是棒梗还能是谁？这小子肯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秦淮如家中，棒梗发现何雨晨提着的袋子不停晃动，暗中盯了好一会儿。
当瞧见他取出两条肥美的鱼时，馋得直咽口水。
“奶奶，何雨晨拎回两条特别大的鱼！”棒梗扯着贾张氏衣袖嚷道，”咱们都多久没尝鱼腥味儿了，我也要吃！”
“这没良心的东西，得了好处也不晓得往咱家送！”贾张氏咬牙切齿地骂着，在她看来，傻柱家的东西合该是她们的，如今倒成了何雨晨的不是。
“奶奶您说咋办？他肯定不会分给咱们。”棒梗眼珠骨碌一转，”要不…我去顺两条？”
“哥，偷东西要挨枪子儿的！”小槐花怯生生插嘴。
“死丫头片子胡吣什么！拿他家的算偷吗？”贾张氏一巴掌拍在炕沿上，”棒梗听奶奶的，瞅准机会把鱼弄回来！”
“得嘞！今晚咱们也开荤！”棒梗乐得直搓手。
这孩子早已在贾张氏言传身教下，把偷鸡摸狗当成了能耐。
何雨水这边正麻利地收拾着鱼。
她虽没正经学过厨，但从小看傻柱颠勺，杀鱼去鳞的活计做得有模有样。
其实何雨晨也会些厨艺，只是没下功夫钻研，自然比不得专业掌勺的。
不过他若真肯学，凭着过人的天赋，怕是用不了几天就能青出于蓝。
正忙着，秦淮如下班撞见这场景。
瞧着砧板上两条油光水滑的鱼，她立即堆起笑脸凑上前：”雨水妹子，这鱼可真稀罕，姐来搭把手？”嘴上说得热络，心里早盘算着怎么昧下一条——横竖他们兄妹也吃不完。
“用不着。”何雨水冷着脸端起盆就往屋里走。
秦淮如愣在原地，往日这丫头可比傻柱还好说话，今儿怎么转了性？
她急忙追着喊道：”跟姐见外不是？要不把鱼端我院里做？我那儿还有秘制调料…”边说边伸手要抢盆。
“秦淮如你要不要脸！”何雨水猛地甩开她。
听见吵嚷声，何雨晨拉着于海棠从里屋出来：”怎么回事？”瞧见秦淮如这副做派，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秦淮如瞧见何雨晨走出来，连忙堆起笑容道：”没事儿，我就是看雨水在收拾鱼，想搭把手。
既然用不着，那我先回去了。”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可望向何雨晨的目光里却藏着深深的怨恨。
何雨晨眉头一皱，这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年在战场上那些垂死的雇佣兵和天竺人就是这般模样，没想到这寡妇竟恨他至此。
“甭管她，雨水，进屋。”何雨晨拉着妹妹往屋里走。
秦淮如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恨得牙根发痒，若是眼神能化作利箭，何雨晨此刻早已体无完肤。
“哥，秦淮如也太欺负人了，明明我都说不让她帮忙了，还非要抢着干活。”一进门何雨水就气鼓鼓地告状。
“那家人就这副德行，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