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顾时衍推门离开后没多久，江叙白就回来了。
“刚缴完费，助理送来了请帖模板和伴手礼样式，还有我爸妈选了两个吉日，你看看。”
我翻开，看着日历上的日期。
“就七天后吧。”
“好，婚礼的事我来盯，你专心陪着姥姥。”
他看了眼腕表：“对了，念念，搬家公司到楼下了，我陪你去收拾？”
公寓里，搬家师傅正往楼下搬箱子。
我蹲在客厅，把相册里我和顾时衍的合照抽出来，塞进铁盆点燃。
火苗舔过相纸，最后只剩一堆灰。
顾时衍送的东西，我都没要，留在了原地。
收拾后才发现，这间本该是我和他独处的屋子，却满是乔语柔的痕迹。
床头柜里她常用的口红，衣柜里侧的真丝睡衣，浴室台的兔子漱口杯。
连床上四件套，都是她喜欢的款式。
两个人的感情一旦涌入第三人就会很拥挤。
可他不懂这道理。
我关了卧室门，再没回头。
傍晚，我推姥姥下楼透气，转过回廊时，竟撞见顾时衍扶着乔语柔从产科出来。
她手虚护着小腹，他弯腰听她说话。
旁边护士走过，低声说：“这小两口真上心，每次产检都陪着。”
我攥紧轮椅推手，指节泛白。
三年前我查出怀孕，顾时衍坐在沙发上，冰冷的话语刺痛我的心。
“念念，我们还年轻，别被孩子捆住，打了吧。”
手术那天他说乔语柔病了，不能过了病气给我。
我躺在手术台，护士问到家属时，我只能说他在忙。
姥姥看见后轻轻拍了拍我：“念念，都会过去的。”
三天里，我和江叙白忙着婚礼事宜，多数时候守在医院陪姥姥。
乔语柔的朋友圈却没闲着。
晒了她的B超单，顾时衍正给她削苹果的照片，配文“为了妈妈梦，又不想结婚，还好有兄弟圆了愿”。
九宫格全是母婴店，顾时衍蹲在婴儿床边比尺寸，写着“超靠谱干爹”。
发布的视频，是顾时衍给她开车门时手护着腰，她说“是兄弟更是家人呀”。
父母忌日那天，天阴着。
我蹲在墓碑前，把结婚证和祭品放在爸妈的照片旁。
“爸，妈，我要结婚了。”
“他叫江叙白，是小时候总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小不点。”
“你们放心，我不等了。”
脚步声传来，我以为是停好车的江叙白。
扭头望去，却是顾时衍喘着气跑来，晃着祭品。
到我面前时，他炫耀般说道：“念念你看，我记得！说了我会来就会来。”
他凑过来想牵我手，我侧身避开，地上两本红本本露出。
顾时衍弯腰去捡，目光触到结婚证时猛地顿住。
翻开看到江叙白的名字，他手中的祭品摔在地上，猛地看向我，声音前所未有的颤抖。
“这是什么？”
“苏念禾！你是我女朋友还背着我和别人结婚？！”
此时江叙白来到墓前，我挽着他，笑道：
“顾时衍，你不知道吗？”
“断联三天默认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