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真是后悔的差点没把手给剁了,但东西拿都拿了,总不能给送回收发室吧?
再说,他跟陈岩的关系不错,先前还恭喜过陈岩,也吃了对方的喜糖,结果还没半个月人就开始闹离婚他自然是忍不住要关心一下。
陈岩也没瞒着他,便将自己是怎么“意外”娶了个资本家大小姐的事告诉了对方。
听完来龙去脉,意识到不仅是自己这个好兄弟陈副师长,就连对面那个女方,似乎也是被家人给逼着结婚的,便对离婚这事感觉不是很奇怪了。
毕竟,无论是陈岩还是对面那个新娘子,一开始似乎都没做好要结婚的准备,结果从救下人到结婚拢共花了不到五天,怎么看怎么感觉有问题。
当时一伙人还劝谏过陈岩,后来陈岩也表示离就离,并发了同意离婚的电报回去,这事张明远也是知道的。
所以,一听说是陈岩他媳妇发过来的,张明远立马就意识到两人应该是要沟通办理离婚的事。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张明远可不打算掺和这事,不管陈岩跟他那个媳妇是不是要离婚,他都懒的介入。
关系好归好,他拿着这种电报跑去告诉陈岩算怎么回事?
那不是明摆着让人难堪么?
“陈副师长前天出任务去了,还得十多天才能回来呢!”张明远想到什么,突然开口,说完便打算离开。
哨兵只好再次叫住对方:“张科长,可是这是加急电报,要不您联系一下张副师长?”
“不用,张副师长是去海上出任务了,为了这么屁大点事不值当惊动他,再说了,这算哪门子的加急?放那吧,等张副师长回来了,你再亲自给他送去就行了。”
“是!”哨兵敬礼。
张明远回了个军礼,随即转身离开,转头便将这档子事给抛在了脑后。
而那哨兵,也听了张明远的话,没有再去尝试联系陈岩。
至于那封加急电报,自然也就被搁置在了收发室的角落当中。
可怜此时已经身在船上的顾夏,还完全不知道自己让人发过去的电报竟然压根就没送到陈岩的手上。
顾夏跟陈雪两人乘坐的是一艘名为玉兰号的小型商船,载客量只有不足两百人,船舱内的房间更是少之又少,顾夏两人买票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出发的时候了,本来顾夏问的时候是已经没有单独的舱房了,但后来陈雪不知道用了手段手段,只是私底下跟船队的人沟通了一下, 很轻松便给两人搞到了一间带玻璃窗户的最外圈客房。
船舱内的房间布置很简单,不过航行在海上的时候景色却很优美,蓝天白云映衬着碧蓝的海水。
除了一开始离港时在近海看到的那些渔民捕捞船只,等出了巷口远上一些后,便大半天都很难再碰上一艘船了,站在船舱往外眺望,就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当然,美好有,但更多的却是糟心。
顾夏承认她后悔了。
后悔不该不听那位赵伯伯的。
虽然这年头坐飞机是稍微危险了些,可也总好过在船上颠簸成这个样子?
顾夏是坐过轮船的,不过都是后世那种重达几千上万吨的大型商船,不说什么航行在海上如履平地,至少也不会感受到太大的颠簸。
可现如今乘坐的这艘,那真正是连站都感觉有些站不稳,有时候一旦风浪大了一些,便感觉整个船舱都在颤抖、倾泻。
但来都来了,除了被颠簸的想吐就吐之外,顾夏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一路颠簸,便又是三四十个小时。
三四十个小时后,顾夏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黑眼圈也加重了许多。
别说顾夏,哪怕是陈雪这个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同样憔悴了不少,唯一比顾夏好些的就是,陈雪并没有吐出来,但这一路上的颠簸同样也没有睡好。
类似的情况几乎在整个船舱内都是,客房内还稍微好些,一旦去了大厅上的那个船舱,那真正是地上被人吐的到处都是,空气里都弥漫着那股令人恶心的呕吐味。
本来第二天顾夏感觉自己都好受些了,然而就是想着出去散散心,吹吹海风,结果还没到甲板上,便被大厅中那股难闻的气味给熏回了房间,自此直到下船几乎都没离开过房间一步。
嗡!
嗡!
嗡!
一阵长长的汽笛声响起,紧接着,船舱内响起了广播员那亲切的到站声。
从来没有哪一刻,顾夏会感觉听到别人的声音就跟听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顾小姐,咱们到站了。”陈雪迅速帮忙收拾好东西,提着行李箱陪着顾夏会快下了船。
顺利抵达琼岛码头,顾夏回头看向站在身旁的陈雪开口邀请道:“小雪,要不你在这住几天再走吧?这连续坐船人吃不消的。”
“不了,这艘船待会就要出发了,若是我留在这的话,得半个月后才能回去了。”陈雪摇头拒绝了。
从广州到琼岛的航班,每半个月才会开通一班,若是错过了这一班,那就只能等到半个月后的下一趟了。
顾夏也了解这些,只是看着此刻憔悴不少的陈雪,顾夏心里是真有些过意不去。
目光往码头四周一瞥,双眼突然一亮,对着陈雪道:“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转头便朝着码头后面的一排建筑物走了过去。
陈雪有些疑惑,但终究是没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