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亿,百分之二十五……并未达到千穗的期望。
她看着顾一,笑得人畜无害,但再开口的话却格外沉着有力,“百分之七十,少一点都不行!”
“千小姐,这绝不可能。您……”顾一急了。
千穗指尖掐动,边算边道:“乔氏集团没有新技术;多年来一直偷税、漏税;董事长涉嫌杀人未遂……”
千穗说了三件足以轰动整个龙国商界的事儿。
但她面上,却那般的气定神闲。
顾一短暂懵比,就拉回思绪继续敲键盘。
这边,知道自家太奶本事的封千野突然激动起来,“太奶,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乔氏集团起码三个跌停板预定啊!”
“100亿,拿下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未必不可能……”
封千野刚说完,顾一突然站了起来,“千小姐,您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
“天机不可泄露!”千穗笑的高深莫测,“顾特助,现在100亿够了吗?”
顾一点头如捣蒜,“够够够!千小姐,属下这就去安排!”
别问顾一作为墨元徵的人,为啥这么听千穗的话!
真相只有一个:墨元徵立誓终身不娶,是整个墨家的心结。因此,只要他愿意结婚生子,对象是谁,根本不重要!
以墨元徵对千穗小姐的态度,顾一千千万万分的肯定,少夫人,非她莫属!
“太奶,你在昆仑山上待了那么久,怎么一下山就能懂这么多?”顾一走后,封千野好奇宝宝似的看着千穗,认真询问。
千穗内心:这不废话嘛,我,千穗,打小学习就快,俗称天赋异禀!不然当年怎么能带领封家,稳坐大夏朝首富之位呢?
千穗嘴上:“不懂那就学,这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事,都能通过学习掌握。”
封千野:“……”
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千野。”封千野正无语呢,千穗唤他名字,叮嘱他道:“倒闭的封氏集团,是时候重生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封千野不要太懂。
他从沙发起身,身形挺拔,站的笔直朝千穗九十度鞠躬,“太奶,曾孙千野,定不负所望。”
…
顾一、封千野前后脚离开套房,偌大的套房内就只剩下千穗和睡的深沉的墨元徵二人。
心心念念。
日思夜想。
终得重逢。
但二人分别那些日子的经历、遭遇,却截然不同!
修真界VS现代社会,区别真不是一般的大。
千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各种搜索关于墨元徵的一切。
网上曝光出来的墨元徵照片不多,但无论哪一张,都是帅的无与伦比。
评论区的女网友们,更是跟那妖精见了唐僧肉似的,疯狂输出虎狼之词!
千穗仅仅是随便扫一眼,就红了脸!
时代不同了,女性身上的‘禁锢’,似乎都解放了呢。
不过该说不说,夫君为替她守身如玉,能在十八岁成人礼上做到那种地步,还真是令她惊艳!
忽然……好想好想他。
心疼他睡不好什么的,顷刻间烟消云散。
千穗从沙发起身,进了房间,抬手间解开墨元徵昏睡诀后,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摆了好一脸的不悦。
没了昏睡诀加持,墨元徵的睡眠浅得可怜,千穗注视的目光,惹得他眉头皱了几下,就徐徐睁开眼睛。
看着逆着光站在眼前,梦寐以求的小脸,墨元徵喉结滚动,几度张唇,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阿穗,你怎么了,不高兴么?”
千穗也没那么不高兴,最多就是因为墨元徵没有关照两个小曾孙孙,她心中不爽罢了。
不过……
“我现在该叫你墨元徵还是封元徵?”冷冰冰的语气,问着疏离的话。
墨元徵愣了两秒,遂,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再无往日高高在上的矜贵。
他跪的很快,也很熟练,双手抱着千穗的腿,楚楚可怜的眨巴着眼睛,像极了受天大委屈的小猫。
“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改。阿穗,你别这样,我害怕~”
千穗:“……”
多年不见,这男人的膝盖骨还是这么软,当年他那些同僚每每见面总说他‘惧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千穗沉默着不讲话,墨元徵可着急了。
他用头蹭千穗的腰,声音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墨元徵封元徵都是我,只要阿穗高兴,怎么叫都行!”
“阿穗,你看看我。”
“阿穗……”
“夫人,地上凉……”
“………”
千穗装不下去了。
咱就是说,你心心念念的夫君,身上只穿了一条裤衩子,跪在你脚边给你撒娇,‘搔..首..弄..姿’,诱惑你,把持得住才有鬼嘞。
千穗直接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压倒在床上,嘴角噙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手却已经不老实的在他胸肌、腹肌上游走。
触感很好!
千穗很满意!
抓的劲儿加大不少。
墨元徵:“……”
额!
这什么情况?
从前的阿穗在夫妻之事上,那叫一个保守。如今怎……
血气方刚的墨元徵表示:受不了!
他急切抓住她的手腕,语调低沉,暗哑的警告她,“别乱摸。”
“我自己的男人,我不能摸?”千穗反问他,摆得好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那你打算给谁摸?”
“……”墨元徵嘴角微抽,又好气又好笑,“只给你摸。”
千穗“哼”了一声,睨着他抓着她手腕的手,“那你还不撒手?”
墨元徵松了手,漂亮的眼尾微微上挑,语调也拖着长长尾音,“那夫人可不能厚此薄彼,要对我身上每一个部位都雨露均沾才好。”
雨露均沾四个字,墨元徵咬字极重。
说完,他更是动了腿和腰,让****在她这儿刷了下存在感。
千穗:“……”
虽然,他们是夫妻。
虽然,他们在1900年的时候,孩子都生了。
虽然,她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男人。
但这才刚重逢,直接就行夫妻之礼,说实话,千穗还没准备好。
感受着墨元徵****的触感,千穗呼吸猛然一窒,连续吞了好几口唾沫,“我……我去下洗手间。”
她害羞了。
她怕了。
她……怂了!
墨元徵心里接连有了三个答案,面上却不动声色,将调戏二字发挥到极致,“阿穗,原来你喜欢在洗手间里……”
他话都没说完,千穗却秒懂。她惊,下一秒抬手捂住他的嘴巴,红着脸轻呵,“墨元徵,你……你不要脸。”
他轻轻地点着头,一本正经的附和她的话,“阿穗在怀,我还要脸作甚?”
话罢,他胳膊撑着床,头抬起来,一个吻就那么突兀落在她唇上了。
昨晚又不是没亲过,按理来说千穗不该觉得羞得慌才对。
可她就是羞得慌。
浑身燥热,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般。
“你……你……”
她支支吾吾好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墨元徵见好就收,主动抱着她进了洗手间。将人放下后,还贴心地为她关上了门。
门内,千穗抬手捂住疯狂跳动的心脏,腹诽:跳什么跳,你就这点出息?
门外,墨元徵靠着墙,嘴角笑意缓缓流淌,“阿穗,我们……来日方长!”
…
墨元徵长期失眠,苦不堪言。
因千穗的昏睡诀,睡了个安稳觉的他,状态难得的好。
从不在意形象的男人,趁着千穗躲在洗手间的功夫,在衣柜里挑了曾经设计师亲口说过最能衬他的那套穿上。
还很细节的给头发弄了个造型。
虽说不如发型师弄得好,但架不住墨元徵长得帅,即便只是稍微弄弄,也足够了,
千穗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墨元徵的那一刻,眼睛亮了!
啧!
好帅!
千穗吞了两口唾沫,无意识朝着墨元徵靠近。
过程中,她的眼神一秒都没离开过他的脸。
对此,墨元徵沾沾自喜:太好了,阿穗一点没变,还是一如既往,垂涎着他的男色。
她走近后,他直接牵着她的手。
“是要出门吗?”千穗问。
墨元徵轻轻点头,“嗯,我饿了。”
看看时间,也快中午了,想到他连早餐都没吃上,千穗甜甜一笑,“好,我们去吃饭。”
千穗正说着,发现墨元徵目光在套房内流转,忙问他道:“元徵,你在找顾特助吗?”
男人再次点头!
千穗轻咳了两声,将他们要收购乔氏集团的事情言简意赅说了一遍。
墨元徵惊,然后下意识问,“好端端的,收购乔氏集团做什么?”
之前因墨元徵的撒娇和诱惑,千穗才暂时放过了他,如今他竟主动提及,她也不含糊,当即退了两步,没好气地睨着他,“你还有脸问?”
“……”墨元徵傻眼了,皱眉,抿唇,“阿穗,我怎么就……不能问了嘛。”
千穗也不接他话茬,“你今年几岁?”
墨元徵老实巴交,“二十八。”
“二十八,那就是说你来这个时代二十八年了。”
墨元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二十八年,你就没有一刻想起你还有个儿子吗?”越说,千穗越生气。
她从修真界穿回2025年的第一件事,是去找他,然后去找他们的儿子。
他倒好,二十八年,毫无作为!
“行,我就当你前面八年年纪小,那后面的二十年呢?你如果去找他们,你孙子孙媳不会死,封氏集团不会破产,千野千月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一想到封千野被乔家欺辱,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封千月被人下了情丝蛊,多年来像条狗一样被人使唤,千穗就心疼不已。
如果不是她来了,那场火足以让他们兄妹烧成灰烬!
而墨元徵,他明明就在这个时代,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帮他们,可他什么都没做。
甚至……
千穗抿唇,反复思考后,才又问他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找他们?”
墨元徵确实没想过。
对他来说,千穗才重要。儿子,孙子,曾孙,都是不重要的!
因此,他二十八年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日日夜夜的怀念她。
此刻面对千穗的询问,墨元徵喉结滚动,语调沉闷说了一个“是”字!
明明早知道答案,但亲口听他说出来,还是深深刺痛她的心。
她知道,不该为了这些已经发生,无可挽回的事情跟他置气。
可她真的忍不了!
“为什么?那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孙子,我们的曾孙啊,他们的身上,流着你我的血……”
千穗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很愤怒,很生气!
她有拼了命的,想要克制住这些情绪,却无法全部克制住。
外头晴空万里的天,骤然变了。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
墨元徵从不觉得,他不去找他们的后代,是错。
直到此刻,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为了他们后代所受的苦难伤悲至此,他才惊觉他真的错了!
他早该想到,以她的性子,倘若真来这个时代,定不会如他冷血。
她向来……爱屋及乌。
他伸出手,想去抱她。
她红着眼睛看着他的脸,再问:“当年,你真的是病死的吗?”
他的手因为她的眼神、她的询问,僵在半空中。
不是病死的,我是被人……
他喉咙似乎被堵住了。
心脏也似乎被人用千根针在扎,密密麻麻的疼痛着。
他想说让她称心如意的话,可他说不出口。
因为凡能叫她称心如意的,都是谎话。
对她撒谎,他,做不到!
真话!也不能说!
残酷的过往放在她面前摊开,是另外一轮凌迟!
可对千穗涞水,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她苦涩的笑了,笑着笑着,又开始掉眼泪。
“你混蛋!”
“晏行那么小,失去娘亲,你又让他失去爹爹,你怎么做得出?”
“你好狠的心,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