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宫斗宅斗小说,那么《青芜北境辞》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三瘪”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苏青芜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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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南淮传警,码头约誓
秋阳刚爬过王府的胡杨树梢,门房就跌跌撞撞跑进来,声音发颤:“王爷!苏姑娘!南淮……南淮来了个使者,说是谢临舟派来的,要见您二位!”
苏青芜正帮张婆子翻晒紫苏干,闻言手里的木耙“哐当”掉在地上——谢临舟的使者?定是冲着青湄来的。她快步往正厅走,拓跋烈已站在厅口,玄色锦袍的袖口攥得发紧,眼底凝着冷光。
厅里的使者穿着南淮的锦缎长衫,面色发白,手不停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谢家的标记),见苏青芜进来,身子明显抖了一下:“苏……苏姑娘,谢大人让我带句话——您若再帮拓跋烈查案,他就把苏二小姐……转移去‘黑松林’(南淮有名的乱葬岗),您父亲在天牢里,也活不过下月。”
苏青芜的指尖瞬间冰凉,却强迫自己冷静,缓步走到使者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腕上——脉象“浮而促”,是极度恐惧下的慌乱,且虎口处有新伤(像是被人用刀架过)。她收回手,声音沉得像冰:“谢临舟是不是还逼你带了别的话?比如,让你骗我们‘青湄已经被转移’,引我回南淮?”
使者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我是大夫,能从脉象里看出你说没说谎。”苏青芜盯着他的眼睛,“你虎口的伤,是谢临舟的人划的吧?他威胁你,若是不带假消息,就杀了你家人——你老实说,青湄现在在哪?我父亲在天牢里,是不是还安好?”
使者的防线彻底崩了,“扑通”跪下,眼泪直流:“苏姑娘饶命!谢大人没转移二小姐,还把她关在城西别院,但派了人看着,说您若十日之内不回南淮‘认罪’,就真的把二小姐送去黑松林!苏大人在天牢里……上个月被谢大人灌了‘软筋散’,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但还活着!”
拓跋烈上前一步,一脚踹在使者身边的桌腿上,木桌轰然倒地:“谢临舟敢动苏家任何人,我定踏平南淮谢家!”他转向苏青芜,见她脸色惨白,却没掉泪,心里更疼,放缓声音,“你想怎么办?我派暗卫去南淮,把青湄和苏大人接出来。”
“不行。”苏青芜摇头,指尖攥得发白,“谢临舟在南淮势力太大,暗卫贸然去,只会打草惊蛇,反而害了父亲和青湄——我必须自己回去。”
“你回去就是自投罗网!”拓跋烈抓住她的胳膊,语气带着急意,“谢临舟要的是你,你回去了,他定会用你换我手里的证据,甚至杀了你灭口!”
“我有办法。”苏青芜抬头看他,浅褐的眼瞳里带着笃定,“我父亲在南淮还有旧部(苏家行医多年,救过不少官员和百姓,有不少人脉),我带着母亲留下的‘紫苏纹银簪’(苏家旧部的信物),能联系上他们;而且,谢临舟要我‘认罪’,无非是想让我在南淮百姓面前,说你和赵嵩勾结,毁掉你的名声——我偏要借着‘认罪’的由头,把他的罪证公之于众。”
她顿了顿,反手握住拓跋烈的手——他的手心满是薄茧,却暖得让人心安:“我不是去送死,是去拿回属于苏家的公道。你在朔北帮我压住赵嵩的案,逼南淮皇帝查谢临舟,我们里应外合,才能救回父亲和青湄。”
拓跋烈看着她眼底的韧劲,知道她一旦决定,就不会回头。他沉默片刻,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是他母妃留下的,玉上刻着“苏”字(他母妃是苏家远亲,这是苏家的族玉佩):“这个你带上,南淮苏家的旧部认得它,能帮你;秦峰带二十个精锐暗卫,乔装成商队跟着你,暗处护着你——若有危险,就点燃这个。”他递过一个小巧的火折子,外壳是玄狼纹的,“火光亮起,我的人半个时辰内必到。”
苏青芜接过玉佩和火折子,紧紧攥在手里——这不是简单的信物,是他把后背交给她的信任。她点头:“好,我一定平安回来。”
正说着,秦峰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大理寺的文书:“王爷,谢临舟买通了南淮来的官员,在大理寺翻供,说‘铁料交易是赵嵩逼他的’,还说账本是伪造的——那官员一口咬定,谢临舟是‘被胁迫’,想帮他脱罪!”
“废物!”拓跋烈骂了一句,刚要发火,苏青芜却按住他的手:“别急,我去会会这个官员。”
她跟着秦峰去了大理寺,那官员正坐在堂中,端着茶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见苏青芜进来,眼皮都没抬:“苏姑娘?你一个南淮罪臣之女,也配来管朔北的案子?”
苏青芜没理他的嘲讽,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搭在他的脉上——脉象“沉而涩”,是收了重金后的心虚,且肝脉不稳(长期贪杯,酒后吐真言被人抓住过把柄)。她收回手,轻笑一声:“李大人,你上个月在南淮‘醉仙楼’,收了谢临舟五千两银子,还说‘定帮他把铁料的事推给赵嵩’,这话,是你说的吧?”
李大人脸色骤变,手里的茶杯“哐当”掉在地上:“你……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苏青芜拿出父亲的账本残页,放在他面前,“这上面记着,三年前你任淮水巡检时,就帮谢临舟偷运过铁料,收了他三千两——你以为谢临舟会真的护你?他早把你贪赃的证据,藏在了自己的书房里,随时能把你推出去顶罪。”
李大人彻底慌了,瘫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招!是谢临舟逼我的,他给了我银子,让我翻供,还说……还说等他掌控了南淮,就保我做尚书……”
大理寺的案子总算稳住,苏青芜回到王府时,天已经黑了。张婆子熬了她最爱喝的紫苏粥,还装了满满一袋紫苏干:“姑娘,这是我晒干的紫苏,你带在身上,南淮的冬天比朔北湿冷,煮茶喝能驱寒;还有这个,是我给二小姐做的虎头鞋,你要是见到她,帮我交给她。”
苏青芜接过袋子,眼眶发热——在这朔北王府,张婆子从最初的刁难,变成了真心待她的长辈。她点头:“谢谢您,张婆婆,我一定带到。”
第二日清晨,码头的风带着寒气,吹得人眼睛发涩。苏青芜穿着南淮的素色襦裙,外面罩着拓跋烈给的玄色披风(能遮住暗卫的记号),站在船头,看着拓跋烈。
他站在码头上,玄色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额角的刀疤在晨光里格外清晰。他没说太多话,只走上前,伸手拂去她发间的碎叶(是昨夜打理紫苏时沾的):“到了南淮,凡事小心,别逞能——我等你回来,一起煮紫苏汤,给你和青湄接风。”
“好。”苏青芜的声音有些发哑,从袖中拿出一个绣好的紫苏布包,递给他,“这个你带在身上,夜里处理军务,闻闻紫苏的味道,能睡得好点——我很快就回来。”
拓跋烈接过布包,指尖触到上面歪扭却认真的针脚,心口发暖。他点头,看着她转身走上船——船慢慢驶离码头,她站在船头,回头朝他挥手,玄色披风的影子,渐渐变小,融进了淮水的晨雾里。
秦峰站在一旁,小声说:“王爷,暗卫都安排好了,不会让苏姑娘出事的。”
拓跋烈没说话,目光盯着船消失的方向,手里攥着那个紫苏布包——他知道,谢临舟在南淮设好了陷阱,等着苏青芜跳;但他更相信,那个能在刀光剑影里冷静治伤、能从脉象里辨出谎言的女子,定会带着真相和亲人,平安回到他身边。
风卷着胡杨的叶子,落在码头上。拓跋烈转身往王府走——他要尽快查清赵嵩的案,逼南淮皇帝动手,给苏青芜最坚实的后盾。
而淮水之上,苏青芜站在船头,摸了摸怀里的族玉佩和火折子,又看了看手里的紫苏干——父亲、青湄、拓跋烈,还有苏家的冤屈,都在等着她。
前路纵有千难万险,她也绝不会退缩。
因为她知道,朔北的码头上,有个人正等着她回去,一起喝那碗暖了心的紫苏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