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亡妻日记曝光时,我被黑衣人带走了》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精品故事小说,作者“文熙”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是许南枝沈司源,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1625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亡妻日记曝光时,我被黑衣人带走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2章
5
纽扣。
多肉。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书房里确实有一盆多肉,是许南枝搬进来的。
我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好几次想扔掉,都被她拦住了。
“别扔,求你了。”
她很少用那种近乎哀求的口吻和我说话。
我当时只觉得她小题大做,莫名其妙。
现在我才知道,那盆不起眼的多肉下面,埋着的是什么。
是她珍藏了十五年的,关于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唯一信物。
而我,亲手把它,连同她所有的遗物,一起扔进了火里。
“啊——!”
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双手抓着头发,剧烈地喘息。
胸腔里的空气被抽干了。
痛苦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原来我烧掉的,不是什么廉价的杂物。
是我唯一可以触碰到的,她爱过我的证据。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抬头,双目赤红地瞪着张队。
“如果你们早点告诉我真相,我就不会……我就不会……”
“告诉你?”
张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硬。
“告诉你,让你去干扰她的任务?还是告诉你,让你用这些所谓的‘真相’去PUA她,让她在忍受你羞辱的同时,还要背负上‘欺骗你’的愧疚?”
“沈司源,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在国家利益面前,你个人的感情,一文不值。”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透。
是啊。
我算什么东西?
我只是一个被利用的、自作多情的傻子。
我以为的婚姻,是一场交易。
我以为的厌恶,是理所当然。
我以为的死亡,是罪有应得。
到头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想见她。”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我要见她。”
“不可能。”张队断然拒绝,“许南枝同志的遗体,属于国家最高机密。”
“她牺牲在羲和反应堆的核心区域,全身都受到了最高剂量的辐射污染。别说见,就连靠近,对普通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致命。
这个词让我浑身一颤。
我想到她日记里的那句话。
“我弟研究的羲和反应堆进入最终阶段,他的辐射病也瞒不住了。”
她弟弟是总工程师,只是在外围工作,就已经得了辐射病。
那她呢?
她作为最后进入核心区域的人,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她……走的时候,痛苦吗?”我颤抖着问。
张队沉默了。
他身边的年轻队员别过头,眼圈红了。
许久,张队才缓缓开口。
“我们从她的随身记录仪里,找到了最后一段影像。”
“你想看吗?”
我想。
我想看看她。
看看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是什么样子。
张队让人在对面的墙壁上,投下了一段影像。
画面剧烈地晃动着,充斥着刺耳的警报声和电流的滋滋声。
是许南枝的主视角。
我能看到她穿着厚重的防护服,艰难地在布满仪器的狭窄通道里前行。
防护服的面罩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南枝!快撤退!核心温度超过临界值了!马上就要爆炸了!”
耳机里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是她弟弟许阳。
“哥……来不及了。”
许南枝的声音很喘,却异常平静。
“手动冷却阀被卡住了,我必须进去,把它打开。”
“不行!你进去就出不来了!那里面的辐射剂量……”
“哥。”
许南枝打断了他。
“答应我,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她说完,毅然决然地推开最后一扇铅门。
画面里,一片刺目的蓝光。
那是死亡之光。
我看到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去拧那个巨大的阀门。
一下,两下,三下。
阀门纹丝不动。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南枝!”许阳的声音带着哭腔,“算我求你,出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许南枝没有回答。
她脱掉了手上厚重的防护手套,露出了自己的手。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握住了那个冰冷的阀门。
6
滋——
一声轻微的、皮肉被灼烧的声音,通过记录仪的麦克风,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画面里,许南枝的手在接触到阀门的瞬间,冒起了一阵白烟。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喉咙里溢出。
我的心脏也跟着狠狠一抽。
“南枝!”
通讯频道里,许阳的嘶吼变得绝望。
许南枝没有理会。
她咬着牙,双手死死地握住阀门,用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将全身的力量都压了上去。
阀门,在巨大的阻力下,开始一寸一寸地转动。
警报声的频率,渐渐慢了下来。
“核心温度开始下降!”
“冷却系统恢复正常!”
“警报解除!警报解除!”
通讯频道里,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
而画面里,许南枝却松开了手,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
皮肤、血肉,在强辐射的瞬间灼烧下,和金属阀门熔融在了一起,变得焦黑、模糊。
她却笑了。
隔着布满裂痕的面罩,我仿佛能看到她释然的笑容。
“哥,成功了。”
她的声音很虚弱,却带着笑意。
“太好了……”
“南枝……你……”许阳泣不成声。
“哥,别哭。”
许南枝喘息着,调整了一下记录仪的角度,让它对准自己的面罩。
“帮我……录一段话,好吗?”
“你说,我录着。”
“帮我转告……沈司源。”
听到我的名字,我的身体猛地一僵。
“你告诉他,我不怪他。”
“结婚这三年,虽然……很辛苦,但我也有过……开心的时候。”
“他给我买的第一个包,我偷偷留着,没舍得用。”
“他第一次夸我做的菜好吃,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
“他出差,我一个人在家,会抱着他的枕头睡觉,因为上面有他的味道……”
她像是在交代遗言,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我从未在意过的琐事。
每一件,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还有……林薇薇。”
她提到了这个名字。
“我知道他喜欢她。她也……比我更适合站在他身边。”
“如果……如果他们能在一起,也挺好的。”
“告诉他,忘了我吧。找一个……爱他的人,好好过日子。”
“不要……再那么……幼稚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南枝?南枝!你撑住!救援队马上就到了!”许阳焦急地喊着。
“哥……我好困……”
“我好像……看到妈妈了……”
“她……在对我笑……”
影像的最后,是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
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到死,都在为我着想。
她希望我忘了她,和心爱的人好好过日子。
而我呢?
我烧了她所有的遗物。
我任由林薇薇用最恶毒的语言侮辱她。
我甚至在她死后,都还在怨恨她。
我不是人。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啪。”
张队关掉了投影。
他走到我面前,将一张纸和一支笔放在桌上。
“沈司源,关于林薇薇涉嫌窃取商业机密,以及恶意诽谤国家功勋人员一事,我们需要你作为证人,录一份口供。”
“这是你的机会。”
“是继续活在谎言里,保护那个欺骗你的女人。”
“还是选择为许南枝同志,讨回一点点,她本该得到的公道。”
7
我握住了那支笔。
笔尖在纸上,划出深深的印痕。
我用了整整三个小时,录完了口供。
将我所知道的,关于林薇薇的一切,全部写了下来。
包括她是如何一步步接近我,如何在我面前不动声色地诋毁许南枝,如何暗示许南枝私生活不检点,如何“无意”间让我看到那些伪造的聊天记录和照片。
我曾经以为,那是她爱我的表现。
是她为了我,吃醋、不安。
现在才知道,那是一张精心编织的网,而我,是心甘情愿跳进去的猎物。
录完口供,我被允许离开。
走出那栋大楼,刺眼的阳光让我一阵眩晕。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林薇薇的。
我没有理会。
我回到了我和许南枝的家。
那个我曾经无比厌恶,现在却成了唯一能让我呼吸的地方。
屋子里,还残留着焚烧东西的味道。
我跪在客厅中央,看着那片被火烧黑的地板,心如刀割。
我打开了书房的门。
那盆被我忽略了三年的多肉,因为缺水,叶片已经有些萎蔫。
我颤抖着手,将它从花盆里整个捧了出来。
泥土簌簌落下。
在根系的最深处,我找到了那枚纽扣。
是我十六岁那年,最喜欢的一件白衬衫上的。
纽扣已经被泥土侵蚀得有些发黑,但依然能辨认出上面别致的纹路。
我把它紧紧地攥在手心,冰冷的触感,硌得我掌心生疼。
我开始发了疯一样地翻找。
我想找到更多,更多关于她爱过我的证据。
衣柜、床下、储物间……
我把整个家都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在衣帽间最角落的一个旧行李箱里,我找到了。
那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个包。
一个并不算昂贵的轻奢品牌,是我某次出差随手买的。
送给她时,我甚至带着一丝施舍的轻蔑。
“喏,拿去用吧。别一天到晚背着你那个帆布包,丢我的人。”
她当时眼睛亮晶晶的,说了声“谢谢”。
可我从未见她用过。
我以为她嫌便宜,看不上。
原来,她是舍不得。
包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被压得平平整整的电影票。
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看的。
一部很无聊的文艺片,我中途就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她的外套。
电影票的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今天很开心。——南枝。”
我的眼泪再次决堤。
我抱着那个包,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痛哭失声。
沈司源,你这个混蛋。
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把一个女人捧在手心里的、最珍贵的爱意,当成垃圾一样,弃之如敝履。
你毁了她。
也毁了你自己。
手机再次疯狂地响了起来,是林薇薇。
这一次,我接了。
“司源哥哥!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你吓死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委屈的声音。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我不该说许南枝的坏话。可我也是因为太爱你了……”
“我听说,你被什么人带走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司源哥哥,我好怕,你快回来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家……”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表演。
“林薇薇。”
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在哪儿?”
“我在家啊。我等你回来。”
“好。”
我说。
“你等着。”
“我马上就到。”
8
我开车到了林薇薇的别墅。
她穿着一身真丝睡裙,画着精致的妆,一开门就扑进了我怀里。
“司源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她在我怀里蹭着,像一只温顺的猫。
我面无表情地推开她,径直走进客厅。
“司源哥哥,你怎么了?”
林薇薇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怯生生地跟在我身后。
“是不是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你别信,他们都是在胡说八道!”
“许南枝她就是个骗子!她骗了所有人!”
我没有理会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的录音播放器,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的,是她和一个男人的对话。
“东西到手了吗?”一个陌生的男声。
“当然。沈司源那个蠢货,对我言听计从。我让他以为许南枝在外面偷人,他就真的信了。”
是林薇薇的声音,得意又恶毒。
“许南枝那个贱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穷鬼,还敢跟我争男人。”
“等我把她彻底赶出沈家,沈司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你放心,他公司最新的那个芯片项目资料,我已经拍下来了。等我们拿到手,就立刻卖给对家公司,让他破产!”
“到时候,他才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录音播放完毕。
客厅里一片死寂。
林薇薇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不……不是的……司源哥哥,你听我解释!这是伪造的!是他们陷害我!”
她冲过来想抓住我的手,被我一把甩开。
“陷害你?”
我冷笑一声,将一叠照片摔在她脸上。
照片上,是她和那个男人在酒店门口拥抱、接吻的画面。
铁证如山。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薇薇瘫倒在地上,浑身发抖。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为什么?”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我自问待你不薄。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林薇薇突然抬起头,脸上的惊恐和伪装全部褪去,只剩下扭曲的怨毒。
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司源,你还真以为我爱你?我爱的是你的钱!是你的地位!”
“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在算计你!”
“凭什么许南枝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乡巴佬,能轻而易举地嫁给你,当上沈太太?而我,却要费尽心机地讨好你?”
“我不甘心!”
“我就是要毁了她!我就是要抢走她的一切!”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就是个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傻子!”
“我随便说几句许南枝的坏话,你就信了。我随便掉几滴眼泪,你就心疼了。”
“你为了我,去羞辱她,去打她!你知不知道,每当看到你为了我而伤害她的时候,我有多痛快!”
她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扎进我的心脏。
原来,我引以为傲的爱情,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
我为了这个骗局,亲手将那个唯一爱我的女人,推向了深渊。
“你真让我恶心。”
我说完,转身就走。
“沈司源!你站住!”
林薇薇从地上爬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叫。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毁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许南枝那个贱人,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孤儿!她有父母!她就是故意骗你的!”
我的脚步顿住了。
9
我转过身,看着状若疯癫的林薇薇。
“你说什么?”
“我说,许南枝骗了你!”
林薇薇脸上露出报复的快意。
“她根本不是孤儿院出来的!她有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就住在城西那个破旧的老小区里!”
“她嫁给你之前,我还专门去调查过。她爸是个酒鬼,她妈是个赌徒,她弟弟就是个药罐子!一家子都是吸血鬼!”
“她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嫌弃她!她从头到脚,都在骗你!”
“沈司源,你爱上的,你愧疚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哈哈哈!”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张队说过,许南枝为了任务,切断了和孤儿院所有“亲人”的联系。
我一直以为,她的亲人就是孤儿院的那些孩子和院长。
我从没想过,她还有真正的父母。
我没有再理会林薇薇的叫嚣,转身离开了别墅。
外面,警车已经无声地等候在那里。
我知道,等待林薇薇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而我,要去寻找我自己的审判。
我根据林薇薇提供的信息,开车找到了城西的那个老小区。
环境很差,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飘着一股酸腐的气味。
我找到了许南枝的家。
门没锁,虚掩着。
我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和药味扑面而来。
屋子里乱七八糟,一个中年男人醉倒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酒瓶。
一个中年女人,正坐在桌边,疯狂地搓着麻将。
看到我进来,她只是抬了抬眼皮。
“你谁啊?找谁?”
“我找……许南枝。”我说出这个名字,喉咙一阵干涩。
“南枝?她不是死了吗?”
女人满不在乎地说,手里的麻将搓得哗哗响。
“死了正好,省得那个死丫头天天管着我,不让我打牌。”
“你是她朋友?正好,她还欠我们这个月的钱呢,你替她还了吧?”
她朝我伸出手,脸上是贪婪的、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就是许南枝的父母。
这就是她拼了命也要保护,不惜背负我三年误解也要供养的家人。
我没有给钱,而是走进了里屋。
那应该是许南枝的房间。
很小,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两个女孩的合照。
一个是我见过的,清秀安静的许南枝。
另一个,笑得灿烂明媚,眉眼间和许南枝有七分相似。
她们穿着一样的校服,亲密地靠在一起。
在相框的背面,我看到一行字。
“姐姐,替我好好活下去。”
落款是:南枝。
我猛地反应过来。
我娶的,我认识的那个许南枝,根本就不是当年在孤儿院给我一碗面的那个“南枝”。
她是“南枝”的双胞胎姐姐。
真正的许南枝,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了。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张队的电话。
“张队,我需要知道真相。”
“关于许南枝,全部的真相。”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来一趟吧。”
张队说。
“许阳同志,他想见你。”
10
我再次见到了许阳。
不是在审讯室,而是在一间特殊的疗养院里。
他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比视频里看到的更加清瘦憔悴。
但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平静。
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
“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们相对无言。
许久,他才开口。
“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
“我姐姐,她叫许北雁。‘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的北雁。”
许阳的声音很轻,像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
“南枝,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就体弱多病。”
“十五年前,她从孤儿院跑回来,兴奋地告诉我,她遇到了一个很好看的小哥哥。她把自己的荷包蛋都给了他。”
“她说,那是她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
“后来,你去找她,用钱羞辱了她。她回来后,大病了一场,没多久……就走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住,痛得无法呼吸。
原来,我不仅毁掉了许北雁的爱情,还间接害死了那个叫南枝的女孩。
“妹妹走后,姐姐就变了。她不再笑了,她拼了命地学习,考上了最好的大学,进了最好的研究院。”
“她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了许南枝。”
“她说,她要替妹妹,完成所有未完成的梦想。”
“包括……爱你。”
许阳看着我,眼神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悲悯。
“所以,当组织上需要一个人去接近你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对她来说,这不是任务,是赎罪。也是……圆梦。”
“她嫁给你,用‘许南枝’的身份,过完了她妹妹最想要的人生。”
“她一定很痛苦吧。”我说。
每天面对着间接害死自己妹妹的仇人,还要扮演深爱他的角色。
“不。”许阳摇头,“她很幸福。”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本日记,递给我。
是许北雁的日记。
不是我烧掉的那本工作笔记,而是她真正的,属于她自己的日记。
我翻开。
“今天,他夸我做的菜好吃了。我要把这个菜谱背下来,做一辈子给他吃。”
“他出差了,家里好安静。有点想他。”
“今天和他吵架了,很难过。但我知道,他不属于我。他爱的是‘南枝’。没关系,只要能看着他,我就满足了。”
“任务快结束了。很快,我就要把他还给‘南枝’了。有点舍不得,但更多的是解脱。”
“沈司源,再见了。愿你往后,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日记的最后一页,贴着一张照片。
是我十六岁时,在孤儿院门口狼吞虎咽吃面的样子。
照片的背面,是许南枝清秀的字迹。
“我的少年,他会发光。”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
我错过了。
我彻彻底底地,错过了一个用生命爱了我两次的女孩。
羲和反应堆正式启动那天,国家为许北雁同志举行了最高规格的追悼会。
她的事迹被公开,被追授为国家英雄。
我站在人群的角落,看着她的黑白照片挂在最中央。
照片上的她,穿着科研服,眼神坚定,笑容温和。
那是许北雁,也是许南枝。
是我永恒的爱人,也是我永世的罪人。
我用余生的所有财富,成立了以她们姐妹名字命名的基金会,用于资助心脏病研究和孤儿教育。
我去了那家孤儿院无数次。
给孩子们讲故事,陪他们吃饭。
每一次,我都会点一碗鸡蛋面,放两个荷包蛋。
我希望,在某个我看不见的时空里。
我的南枝,我的北雁。
能不再啃干馒头。
能有一碗,属于她自己的,热腾腾的鸡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