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毒医王妃:冷王,休书请拿好!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古言脑洞小说,作者藏在云里的悸动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小说的主角苏小小皇甫夜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总字数达到416903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本精彩的小说!
毒医王妃:冷王,休书请拿好!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夜色,如泼墨般浓重,将整个王府深深浸染。偏居一隅的小院,更是被这无边的寂静笼罩,只余下风穿过枯枝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簌簌声响,更添几分凄清。小翠拢了拢单薄的衣襟,手里紧紧攥着刚刚寻来的几样物什:一小把气味独特的干艾草、几片边缘微卷的薄荷叶、一个胎质粗糙却洗刷得干干净净的粗瓷小碗,还有一支触手温润光滑的小木杵。她心中惴惴,如同揣了只兔子,实在猜不透自家王妃要这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能有何妙用。
屋内,油灯如豆,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将苏小小纤细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她并未立刻解释,而是先仔细检查了门窗,确认缝隙都已关严,绝无被窥探的可能,这才返身回到灯下。跳跃的火苗映在她清澈的眸子里,折射出一种与往日怯懦截然不同的、冷静到近乎锐利的光芒。
她取出了那盒惹祸的“玉面桃花脂”。精致的瓷盒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打开盒盖,那膏体鲜艳欲滴的红,此刻看来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苏小小用指尖轻轻抚过盒沿,取出一把自制的薄木片——那是她用旧木簪细心打磨而成,边缘薄如柳叶,光滑得几乎能映出人影。她用这木片,精准地探向胭脂膏体的最中心,那里,正是她昨日嗅出的、毒素最为凝聚之处。动作轻缓而稳定,小心翼翼地刮下了约莫绿豆大小的一小块。鲜红的膏体落在木质桌面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王妃,您这是要……”小翠屏住了呼吸,声音不由自主地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苏小小抬起眼,目光与小翠担忧的视线一碰即收,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寒意森然的弧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言简意赅,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她将那小块胭脂放入粗瓷碗中,接着,拿起干燥的艾草和薄荷叶,放在掌心,双手合十,缓缓用力搓揉。艾草特有的清苦气息和薄荷的凛冽清凉渐渐弥漫开来,几滴略显浑浊的汁液从叶脉中被挤压出来,滴落在碗内的胭脂块上。
“艾草有温通经络之效,薄荷具清凉发散之性。”苏小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为小翠解惑,声音低沉而清晰,“两者结合,能助我析出这胭脂中毒素的精髓,并微妙改变其性。让它更容易附着于人脸,发作更快,但毒性会减弱些……我要的,是让她立刻难堪,而非立刻毙命。”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毕竟,猫捉老鼠,若是一口咬死,岂非无趣?”
小翠似懂非懂,只觉得眼前的王妃陌生得令人心悸,却又莫名地让人感到可靠。
苏小小不再多言,拿起那支小木杵,开始研磨碗中的混合物。她的动作极富韵律,不快不慢,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木杵与粗瓷碗壁摩擦,发出细微而均匀的沙沙声,在这静夜中,竟有种奇异的安宁感。她全神贯注,眼神紧盯着碗中渐渐融化的膏体,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小翠在一旁看得目眩神迷,只觉得王妃那专注的侧脸,在昏黄灯光下竟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与美感,那是一种深藏不露的、属于智者的光芒。
时间在寂静中悄然流逝,约莫一炷香后,苏小小终于停下了动作。碗中的混合物已然大变样,不再是固体的膏块,而是变成了一种颜色略暗、质地更为稀薄的红色液浆。原本浓烈甜腻的花香被艾草的清苦和薄荷的沁凉冲淡、调和,形成一种复杂难言的气味,而隐藏其下的那丝若有若无的腐败酸涩,似乎也因此被放大,变得更加清晰可辨。
苏小小伸出食指,用指尖极小面积地沾了一点碗中的液体,先是凑近鼻尖,闭目细嗅,感受其中气息的细微变化;继而用指腹轻轻捻动,体会其粘稠度和附着性。片刻后,她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微光。“成了。”她轻声道。
她取过一块干净的粗布,将碗内残留的液体仔细擦拭干净,不留任何痕迹。随后,又拿出一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甚至瓶身还有一道细微裂痕的旧瓷瓶,用木杵的尖端小心翼翼地刮取碗壁上、木杵上沾染的所有液体,缓缓导入瓶内。最终得到的毒液少得可怜,仅仅湿润了瓶底,薄薄一层。
“王妃,这……这么一点点,真的有用吗?”小翠看着那几乎空无一物的小瓶,忍不住怀疑。
苏小小将小瓶用塞子紧紧封好,贴身收起,闻言侧过头,眼神锐利如刀:“毒之一道,精髓从来不在量多,而在精准和时机。只要用的地方对,时机抓得准,这一点点,足以让她好好‘享受’一番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让小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次日清晨,天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阴霾,只是东方透出一抹鱼肚白。苏小小已然起身,换上了一件虽是旧衣却浆洗得干干净净、熨帖平整的素色衣裙。她对镜整理了一下略显苍白的容颜,目光沉静。
“小翠,准备一下,我们去‘柔仪院’走走。”苏小小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小翠正在整理床铺,闻言手一抖,险些打翻了手中的枕头:“王妃,您……您要去见侧妃?这岂不是……”她脸上写满了担忧,生怕这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放心,”苏小小嘴角微扬,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是寻常走动,顺便……将昨日备下的‘回礼’,给她送过去。”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主仆二人踏出冷清的小院,朝着王府中心那片最为富丽堂皇的建筑群走去。清晨的王府,已有下人开始忙碌,洒扫庭除,准备早膳。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婆子、小厮,无不对她们主仆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那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鄙夷,有居高临下的怜悯,更多的是浓烈的好奇。昨日王爷罕见地驾临那个被遗忘的角落,紧接着最得宠的侧妃又派人送去名贵胭脂,这反常的动静,早已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王府的每个角落。如今,这位久不闻声息的落魄正妃竟然主动出门,直奔侧妃的“柔仪院”,怎能不引人遐思?
苏小小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微垂着眼睑,步履从容,看似柔弱,脊背却挺得笔直。小翠紧跟在她身后,感受着四周投来的各色视线,手心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行至“柔仪院”门前,那气派的朱漆大门、威严的石狮,以及门口侍立的、衣着比小翠还要体面几分的守门丫鬟,无不彰显着主人在这府中如日中天的地位。那守门丫鬟显然认得苏小小,见她走近,脸上立刻浮起一层毫不客气的轻蔑,上前一步,堪堪拦住去路,语气带着夸张的惊讶:“哟!这不是王妃娘娘吗?今儿个是什么好风,把您给吹到我们这‘柔仪院’来了?真是不巧,我们侧妃娘娘如今身子重,金贵得很,这个时辰还在安睡呢,吩咐了不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苏小小早已料到会吃闭门羹,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几分局促不安,双手微微绞着衣角,显得十分怯懦。然而,当她开口时,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属于正妃的沉稳气度:“有劳姑娘通传。我自然知晓妹妹身怀有孕,需要静养,本不敢前来打扰。只是昨日妹妹特意遣人送了那般贵重的胭脂,我心中实在感念这份情谊,若不当面致谢,于心难安。若是妹妹还未起身,我在此等候片刻也无妨。”她语气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恳切,但话语里的坚持和那份隐隐的威仪,却让那原本气焰嚣张的守门丫鬟愣了一下,气势不由得矮了三分。
那丫鬟正犹豫着该如何继续刁难,院内却适时地传来了苏云柔那把娇柔婉转、能酥到人骨子里的声音:“门外是谁在说话呀?大清早的,吵吵嚷嚷。”她显然早已被惊动,此刻不过是故作姿态。
守门丫鬟如蒙大赦,连忙转身,隔着门帘提高声音回禀:“回侧妃娘娘,是……是王妃娘娘来了,说是特地来向您道谢的。”
院内静默了一瞬,仿佛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随即,苏云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和热情:“原来是姐姐来了!真是稀客,快请进来吧!我刚起身,正觉着闷得慌,姐姐来得正好,可以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儿。”
苏小小心中冷笑,她太了解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了。苏云柔愿意见她,绝非念什么姐妹之情,无非是想亲眼看看她这个“失势正妃”在收到那盒暗藏祸心的胭脂后,是何等的狼狈不堪;或者,更恶毒些,是想看看那胭脂的“功效”是否已经显现,她苏小小是否已经容颜受损,丑态毕露。
她敛起心思,随着掀起的门帘,缓步走入这间装饰得极尽奢华、暖香扑鼻的花厅。只见苏云柔正慵懒地半倚在一张铺着软烟罗锦缎的贵妃榻上,身上只穿着贴身的素绸寝衣,外罩一件流光溢彩的孔雀羽缕金丝晨衣,云鬓微松,珠钗半卸,几个衣着俏丽的丫鬟正围着她,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梳洗、涂抹香膏。她面色红润,眼波流转间带着一股被精心灌溉、娇宠出来的得意与风情。见到苏小小进来,她并未起身,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嘴角扯开一个看似亲热实则疏离的笑容,故作关切道:“姐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你身子一向虚弱,该多在屋里将养才是,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特意跑一趟?若是累着了,妹妹心里可怎么过意得去?”话语里的虚伪,几乎要溢出来。
苏小小并未如从前那般,因她的怠慢而流露出怯懦或惶恐,她只是从容地站在原地,微微颔首,算是见礼,声音平稳无波:“打扰妹妹休息了。昨日妹妹所赠的胭脂,色泽馥郁,香气宜人,实在精致难得。我心中感念,特来当面致谢。”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直视着苏云柔,那眼神澄澈而深邃,不见半分从前的卑微与闪躲,反而让苏云柔觉得像是一下子被看穿了内心,莫名地生出一丝不适与恼火。
苏云柔压下心头那点不快,脸上笑容不变,亲热地招呼:“姐姐喜欢就好,快别站着了,坐下说话。彩月,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王妃上茶!就用前儿王爷刚赏的那罐雨前龙井。”
“是,侧妃。”彩月应声而去,片刻便端来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小心翼翼地放在苏小小身侧的紫檀小几上。放下茶盏时,彩月飞快地瞥了苏小小一眼,那眼神中混杂着轻蔑、好奇,还有一丝等着看好戏的兴奋。
苏小小对那杯名贵的茶恍若未见,目光依旧落在苏云柔身上,顺着她的话,开始不卑不亢地与她周旋。她的话语依旧保持着正妃应有的体面,言辞间却又不露痕迹地、恰到好处地迎合着苏云柔的虚荣心。她提及王爷对“柔仪院”的种种赏赐,称赞苏云柔的妆容衣饰品味,甚至委婉地表达了对她腹中胎儿的“关心”。苏云柔被她这番“恭维”说得身心舒畅,仿佛三伏天喝下冰镇酸梅汤一般熨帖,原本还有的一丝警惕和探究,也在这一片“和谐”的交谈中渐渐消散。
就在两人言笑晏晏,气氛看似最为融洽的时刻,苏小小借着抬起衣袖,轻轻擦拭嘴角并不存在的茶渍的动作——尽管她并未喝茶——宽大的袖摆自然垂下,形成了一个绝佳的遮蔽。她的指尖在袖笼的掩护下,极其隐蔽且迅捷地滑出了那个贴身收藏的小瓷瓶。瓶口无声地开启,如同毒蛇吐信,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在那杯雨前龙井光洁的杯沿内侧,极其轻巧地蹭了一下。动作快如电光石火,一气呵成,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更没有溅起一滴水花。甚至就连近在咫尺、一直暗中观察着她的苏云柔,也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瞬间的异常。
那微乎其微、却经过精心炮制的毒素,已然无声无息地附着在了苏云柔即将饮用的茶杯之上。
投毒既成,苏小小便不再留恋这虚假的温情。她又与苏云柔敷衍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便适时地露出些许疲态,起身告辞:“瞧我,光顾着和妹妹说话,都忘了时辰。妹妹还要用早膳、安心静养,我就不多打扰了,这就回去。”
苏云柔今日“检视”的目的已然达到(自认为),又享受了一番苏小小的“奉承”,心情正好,也懒得再多花精力应付她,便假意挽留了两句:“姐姐这就要走?再多坐坐嘛……罢了罢了,姐姐身子弱,是该回去好好歇着。彩月,替我送送王妃。”语气中的敷衍,显而易见。
彩月应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小小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带着小翠,转身从容地离开了这间充斥着暖香与奢华气息的花厅。
刚一走出“柔仪院”那气派的大门,绕过影壁,确定身后无人跟随,小翠立刻迫不及待地凑近苏小小,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抑制的紧张和兴奋:“王妃,怎么样?成功了吗?”
苏小小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过头,回望了一眼那在晨曦中更显金碧辉煌的院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锋利的弧度,如同暗夜里悄然出鞘的匕首寒光:“放心。等着看吧,很快,我们这位尊贵的侧妃娘娘,就会收到我这份精心准备的‘回礼’了。”
果然,还不到午时,王府里便像炸开了锅一般,暗流涌动。消息如同长了腿,飞快地传到了苏小小僻静的院落:柔仪院的侧妃娘娘,不知何故,脸上突然起了大片大片的红色疹子,又痒又痛,难受得她坐立不安,脾气暴躁,连着摔了好几件名贵的瓷器摆设。府医被急急召去,诊察了半晌,却也只能捻着胡须,含糊其辞地说什么可能是沾染了不洁之物,或是饮食上偶有冲克,导致风邪入侵,湿热蕴肤云云,开了一堆清热祛风的方子,却似乎见效甚微。
苏云柔又气又急,偏偏又不敢大肆声张,毕竟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若真是毁了容,或是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她往后在这王府的地位可就难说了。她只能将一腔邪火发泄在身边的奴婢身上,柔仪院整日里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下。
小翠将这些打探来的消息,绘声绘色地禀报给苏小小时,苏小小正坐在窗下,神情专注地摆弄着几株刚从墙角采来的、不知名的野草。阳光透过窗棂,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听完小翠的叙述,苏小小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连眼皮都未曾抬起。她将一株草叶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然后拿起一旁的小药杵,开始不紧不慢地研磨起来。那从容的姿态,仿佛外面闹得沸反盈天的风波,与她毫无干系。
良久,她才停下动作,望着窗外那方狭小的天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低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脸痒吗?我的好妹妹。”
“这,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