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最近非常热门的一本女频悬疑小说,幽篁弑主,已经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小说的主角卫昭苍筠以其独特的个性和魅力,让读者们深深着迷。作者一杯油爆茶以其细腻的笔触,将故事描绘得生动有趣,让人欲罢不能。
幽篁弑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石室的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响声,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幽篁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石门,缓缓滑坐在地,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训练区的厮杀、萧绝那洞穿一切的目光、以及那颠覆认知的残酷真相,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啃噬着她的理智。
“凰血”……“不该存于世”……“只忠于陛下”……
这些词语在她脑中疯狂旋转,最终汇成一个鲜血淋漓的结论: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一个笑话,一个由灭门仇人精心设计的、充满恶意的观察实验。
左肩的伤口因之前的激战和情绪的巨大波动而再次崩裂,鲜血汩汩涌出,浸透了粗糙的布料,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但她仿佛感觉不到,只是蜷缩在门后的阴影里,任由那蚀骨的寒意和灭顶的绝望将自己淹没。
黑暗,如同黏稠的墨汁,包裹着她。复仇的火焰在胸中燃烧,却不知该挥向何方。暗卫营是牢笼,萧绝是狱卒,而那个至高无上的皇帝,是隐藏在幕后、操弄她命运的元凶。她孤立无援,如同被困在蛛网中央的飞蛾。
就在这无边的黑暗即将把她吞噬之际,怀中一个微小的凸起膈应了她一下。
是那个已经空了的、欧阳景行给的素锦香囊。
欧阳景行……
这个名字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丝微光。他那温润的眉眼,看似无害的关切,赠予的安神香,以及在流觞巷打听“鹞鹰”和“凤凰火”的举动……他到底知道多少?他是另一重陷阱,还是……黑暗中唯一可能伸出的援手?
风险巨大。若他是皇帝或萧绝的人,此刻去找他无异于自投罗网。但若他并非同谋,甚至……与她有着某种未知的关联呢?
赌一把。现状已然如此,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她需要信息,需要了解“凰血”的真相,需要知道那本藏匿起来的册子里究竟记载了什么!欧阳景行,是目前唯一可能提供这些的人。
求生的本能和复仇的渴望,最终压倒了迟疑。她挣扎着站起身,撕下衣摆,忍着剧痛,重新将肩头汩汩流血的伤口死死勒住。她必须立刻处理伤势,然后,想办法见到欧阳景行。
暗卫营内有专门处理不便外露伤势的隐秘医官,独立于太医署体系之外,直接对统领负责。幽篁知道,此刻去太医署目标太大,萧绝必然有所监视。她只能冒险去找那位代号“癸九”的、沉默寡言的老医官。
凭借对暗卫营地形的熟悉,她避开几处可能的暗哨,绕行至营地最边缘一处散发着浓重草药气味、几乎被遗忘的角落。敲开那扇仿佛随时会腐朽的木门,门后露出一张布满皱纹、毫无表情的脸。
癸九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和不断渗血的肩头,又看了看她身后,确认无人跟踪,才默然让开身子。
屋内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晒干的草药和瓶瓶罐罐,气味混杂。癸九示意她坐下,熟练地剪开她被血浸透的衣物,清理伤口,上药,重新包扎。整个过程依旧一言不发,仿佛面对的只是一块需要修补的木料。
“箭伤,带毒,已清。伤口深,需静养半月,忌动武,否则筋骨难愈。”处理完毕,癸九用沙哑的声音吐出几个字,便不再理会她,转身去整理他的药材。
幽篁默默穿上备用的干净衣物,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低声道:“多谢。”
癸九看也没看那钱,只是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离开癸九的住处,幽篁感觉肩头的剧痛减轻了些,但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依旧存在。她不敢回石室,那里此刻如同一个精美的囚笼。她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联系幽篁。
她想到了一个地方——暗卫营档案库后方,那片堆放废弃卷宗和杂物的死角。那里终年不见阳光,阴冷潮湿,极少有人踏足,而且靠近营地边缘,若有变故,也便于脱身。
她如同幽灵般潜入档案库后方,在堆积如山的废弃卷宗和破损家具之间,找到一个勉强可以容身的狭小空隙。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但她毫不在意。她蜷缩进去,将自己彻底隐藏于黑暗与腐朽之中。
现在,该如何联系幽篁?直接去太医署太冒险。传信?风险更大。
她忽然想起,幽篁赠她安神香时,曾说过若有不适,可去太医署寻他。但此刻,她不能去。或许……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她需要制造一个合理的,能让幽篁主动前来,又不引起萧绝过多怀疑的“由头”。
她闭上眼,开始有意识地回想那场冲天的大火,回想“鹞鹰”那双绝望的眼睛,回想萧绝冰冷的宣判……让那股因真相而激起的、混杂着愤怒、悲伤与绝望的情绪,在她胸中剧烈翻腾,冲击着她本就因失血而脆弱的心神。
同时,她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去触动体内那股刚刚觉醒、极不稳定的“凰血”之力。灼热感再次从丹田升起,沿着受损的经脉游走,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与她肩头的伤相互呼应。
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这不是伪装,而是真实的力量失控与心神激荡叠加后的结果。
她需要让这“病情”,恰好被某个能传递消息的人“偶然”发现。
机会在她潜入废弃区的两个时辰后到来。
一名负责清洁档案库外围的低阶杂役,推着堆放清洁工具的小车,例行公事地来到这片区域,准备简单清扫。当他看到蜷缩在杂物堆中、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仿佛随时会死去的青衣时,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幽……幽篁大人?!您……您怎么了?”杂役认得她,声音带着惊恐。
幽篁艰难地抬起眼皮,眼神涣散,声音细若游丝:“药……欧……欧阳太医……安神香……”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仿佛神智已不清醒,只是本能地重复着某个执念。
杂役虽然地位低下,但也知道幽篁是营中重要人物,见她如此模样,不敢怠慢,更不敢声张,连忙道:“大人您坚持住!小的……小的这就去请欧阳太医!”说完,他丢下小车,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幽篁靠在冰冷的卷宗上,感受着体内力量的躁动和身体的虚弱,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她在赌,赌欧阳景行会来,赌他并非萧绝的同谋。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舞蹈。
终于,在她意识即将再次模糊之际,一阵急促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杂物被小心挪动的声音响起,一张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与凝重的温润脸庞,出现在她的视野上方。
是欧阳景行!他来了!而且,是独自一人前来!
“幽篁姑娘!”欧阳景行看到她如此凄惨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痛。他立刻蹲下身,手指迅速搭上她的腕脉,眉头瞬间紧锁。“气血逆冲,经脉紊乱,旧伤崩裂,还有……一股极阳燥热之力在体内乱窜!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的诊断精准得可怕,直接点出了“凰血”之力失控的状态。
幽篁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掐入他的皮肉。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嘶哑,如同濒死的野兽:“告诉我……‘凰血’是什么?‘丙辰宫变’的真相是什么?!你……到底是谁?!”
她没有时间再虚与委蛇,必须直指核心!
欧阳景行迎着她充满绝望与质问的目光,脸上的温润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混杂着怜悯、愧疚与决绝的复杂神情。他看了一眼周围,确认安全,然后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能告诉你全部,那会立刻为你招来杀身之祸。我只能说,‘凰血’是前朝镇国公一脉传承的古老血脉,传闻蕴藏着非凡的力量,但也因此……遭致猜忌。丙辰年那场大火,并非意外。”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至于我……我的母亲,曾是镇国公府的一名医女,蒙受府上大恩。她侥幸逃过那场劫难,隐姓埋名,将我抚养成人。我入太医署,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为了查清当年真相,以及……找到可能幸存的小姐。”
他看向幽篁,眼神清澈而坦诚:“赠你安神香,是因为我察觉你心神被药物封锁,且有‘凰血’隐脉。帮你,是出于故人之情,亦是……赎罪。”
欧阳景行的话,如同另一道惊雷,劈开了幽篁认知中的又一层迷雾!
原来如此!他竟是母亲旧部之子!他接近她,确有目的,但这目的,并非恶意,而是为了追寻当年的真相,为了……保护她?
故人之情?赎罪?
巨大的信息量让她一时难以消化。她看着欧阳景行那双不再掩饰、充满了真挚与痛楚的眼睛,心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散,但那股孤军奋战的绝望,却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一丝微弱的光。
“那本册子……”她喘息着,艰难地说道,“我从‘鹞鹰’那里得到的……上面有‘凰裔’……‘天枢’……我看不懂……”
“册子?”欧阳景行神色一凛,“你拿到了‘鹞鹰’的记录?在哪里?”
“藏在外面……枯井……”幽篁的声音越来越弱,失血和心力交瘁让她几乎支撑不住。
“告诉我具体位置,我去取!”欧阳景行当机立断,“你必须立刻接受更细致的治疗,稳定体内那股力量,否则会有性命之忧!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他试图将她扶起。
然而,就在此时,档案库外围,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冰冷的呵斥:
“封锁区域!搜查每一个角落!统领有令,找到幽篁,立刻带回!”
是萧绝的人!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搜到了这里!
欧阳景行脸色骤变,扶住幽篁的手猛地收紧。
幽篁的心也沉入了谷底。刚刚看到一丝希望,转眼又要陷入绝境了吗?
欧阳景行低头,看着怀中气息奄奄、眼神却依旧倔强不屈的青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从药囊中取出一个极其小巧的、如同耳珰般的白玉瓶,塞入她未受伤的右手中。
“拿好!里面是能暂时激发潜力、压制伤势的‘保命丹’,但药性霸道,非万不得已不可服用!”他语速极快,声音压得极低,“我会想办法引开他们!记住,册子所在,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萧绝!”
说完,他不等幽篁回应,猛地将她往杂物堆更深处一推,用废弃的卷宗迅速将她掩盖。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恢复了几分镇定,主动向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外面何事喧哗?”欧阳景行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与不悦,“我正在此处寻找几味罕见的药材,莫要惊扰了药性。”
脚步声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人在与他对答。
幽篁蜷缩在黑暗的杂物堆下,紧紧握着那枚冰凉的白玉瓶,听着外面模糊的对话声,以及脚步声逐渐远去的声音。
欧阳景行成功地引开了他们?
她不敢确定。手中的白玉瓶和耳畔他最后的警告,如同烙印般灼热。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萧绝!”
黑暗的杂物堆下,她孤身一人,伤重力竭,前路未卜。唯一的援手刚刚离去,而追兵或许仍在附近。
她该相信欧阳景行吗?那枚“保命丹”,是救赎的良药,还是……另一重更深的算计?
档案库外,风声鹤唳。而她手中的白玉瓶,仿佛成了决定她生死存亡的,唯一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