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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锋芒(姜纯许南)在线免费阅读

白衣锋芒

作者:佚名

字数:10793字

2025-10-14 11:51:04 完结

简介

想要找一本好看的精品故事小说吗?那么,白衣锋芒绝对是你的不二之选。这本小说由才华横溢的作者佚名创作,以姜纯许南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完结让人期待不已。快来阅读这本小说,10793字的精彩内容在等着你!

白衣锋芒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章

05

姜纯离开后,屋子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点熟悉的香水味。

这和桌上那顿她精心准备、却无人动筷的晚餐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尖锐的讽刺。

我没有去看那些饭菜,也没有去动她打扫过的、显得过分整洁却空洞无比的客厅。

我只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

没过多久,就看到姜纯的身影急匆匆地冲出单元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为了许南的一个消息,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这顿象征“和解”的晚餐,抛弃刚刚还在试图挽回的我。

心口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尖锐地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钝痛。

像是被反复捶打后的淤青。

我关掉客厅的灯,让自己沉入黑暗。

这一次,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有一片冰冷的清醒。

第二天,我照常去医院。

没有像姜纯命令的那样去康复科报到,而是直接去了心内科。

我的白大褂胸牌上,依然清晰地印着“心内科 齐洛”。

刚走进科室走廊,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

几个护士看到我,眼神闪烁,迅速低下头窃窃私语。

显然,昨天我和姜纯、许南在办公室的冲突,以及后续的调动风波,已经以光速传遍了整个楼层。

我没理会这些,径直走向医生办公室。

推开门,正好看到许南站在我的办公桌前,手里正拿着我放在桌上的一个定制笔筒——

那是我和姜纯确定关系那年,她送我的生日礼物,虽然不值钱,但我用了很多年。

许南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挂起那副惯有的、看似温和实则倨傲的笑容:

“齐医生,早啊。我正帮你收拾东西呢,姜院长不是说,让你今天就去康复科吗?你这边的病人和资料,都需要交接一下。”

他把“交接”两个字咬得很重。

我走过去,平静地从他手里拿回我的笔筒,放回原处:

“不劳许医生费心。我的岗位在这里,哪里也不会去。”

许南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齐洛,你这是何必呢?院里已经决定了,你这样僵持着,对大家都不好。而且,姜纯她……”

“许医生。”我打断他,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

“工作是工作,私人关系是私人关系。调动工作需要正式的书面文件,并且需要我本人签字同意。请问,文件在哪里?如果拿不出来,就请不要在这里影响我工作。”

许南大概没想过我会如此强硬且条理清晰地反驳,一时语塞。

周围几个早到的医生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悄悄看了过来。

“齐洛,你别不识抬举!”许南压低了声音,带着威胁,

“在这个医院,姜纯说了算!你跟她作对,没好果子吃!”

“是吗?”我抬眼,直视着他,“那我倒要看看,A市顶尖的三甲医院,是不是真的可以由个人喜好决定一个医生的执业地点。如果姜院长坚持要无故调动我,我不介意向医务科甚至更高层反映情况。”

许南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大概意识到,眼前的我不再是那个为了姜纯可以一味忍气吞声的齐洛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导师的回复邮件。

邮件里言简意赅,对我的遭遇表示理解,并直接附上了一份邀请函扫描件和人事部门的联系方式,邀请我加入他的团队,参与一项重要的心血管疾病科研项目,职位和待遇都相当优厚。

看着邮件,我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世界很大,舞台很广,我不必困死在这方令人窒息的天地里。

我收起手机,不再看脸色铁青的许南,开始整理今天需要查房的病历。

态度明确:我不会走,除非你们拿出正式文件,用合规的程序把我请走。

许南冷哼一声,悻悻地走开了。

一上午,相安无事。

姜纯没有出现,大概是在处理许南所谓的“家属闹事”,也可能是在权衡如何应对我的反抗。

我按部就班地查房、看诊、写病历,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只有在面对病人时,我才能暂时忘却那些糟心事,找到作为一名医生的价值和平静。

中午,我去食堂吃饭,刻意选了个角落的位置。

刚坐下没多久,一个略显怯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齐……齐医生,我可以坐这里吗?”

我抬头,是科室新来的实习医生小林。

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男生,平时做事认真,但有些内向。

他分在我这组,昨天姜纯宣布调动时,他也在场。

“坐吧。”我点点头。

小林坐下后,显得有些局促,扒拉了几口饭,才鼓起勇气小声说:

“齐医生,您……您今天没去康复科,我们都挺高兴的。”

我有些意外:“哦?”

“嗯!”小林用力点头,“我们都觉得您医术好,对我们也耐心。比……比许医生好多了。”

他后面这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听不见。

“好好工作,在哪里都一样。”

我淡淡地说,心里却有一丝暖流划过。

至少,我的专业和能力,还是有人认可的不是吗?

“齐医生,”小林犹豫了一下,又说,“今天早上,姜悦的家属来找过您。”

姜悦?姜纯的妹妹。我的心微微一沉。“找我什么事?”

“他们说……想问问您之前的治疗方案。好像对许医生新提出的方案有些……担心。”

小林斟酌着用词,“我说您今天可能忙,让他们下午再来。”

“我知道了,谢谢。”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翻腾起来。

姜纯为了捧许南,强行把姜悦挪到许南手下,甚至不惜贬低我的方案。

现在,家属却主动找上门来,这意味着什么?

是对许南方案的不信任,还是其中真的存在什么问题?

下午,我果然在办公室等到了姜悦的父母,也就是我那位“前岳母”和一位看起来沉稳些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姜悦的父亲。

姜母看到我,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少了昨天的尖锐,多了几分犹豫和焦虑。

姜父则显得客气很多:“齐医生,不好意思打扰您。我们是想来了解一下,关于小女姜悦的病,您之前提出的治疗方案……”

我请他们坐下,拿出姜悦的病历复印件,详细地解释了我的治疗方案设计思路、理论依据、临床数据支持以及可能存在的风险和应对措施。

我讲得客观、专业,没有刻意贬低谁,也没有带任何个人情绪。

姜父姜母听得很认真。

对比之下,他们显然发现我的方案更为稳妥、周全。

姜父沉吟片刻,问道:“齐医生,恕我直言,我们听说许医生提出了一个更新的方案,据说效果更好,恢复更快?您怎么看?”

我放下手中的笔,坦诚地看着他们:

“伯父,伯母,医学发展日新月异,新的技术和方案层出不穷,这是好事。但评判一个方案的优劣,不能只看‘新’或‘快’,更要看其安全性、有效性和对患者个体的适宜性。许医生的方案,我尚未详细了解,不便评价。但任何未经充分临床验证、风险可控性未知的新方案,在应用于患者时,都需要格外谨慎,尤其是像姜悦这种情况并不简单的病例。我的方案或许看起来保守,但它的每一步都有大量的实践支撑,风险最低,预后最可预测。”

我顿了顿,补充道:“最终采用哪种方案,决定权在您们家属和患者本人。我的建议是,充分了解每一种方案的利弊,做出最稳妥的选择。毕竟,健康和安全是第一位的。”

我的话有理有据,态度不卑不亢。

姜父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而姜母的眼神也复杂了许多,不再是最初的全然排斥。

送走姜悦父母后,我站在窗前,心情复杂。

我知道,我这番话很可能传到姜纯和许南耳朵里,会激起更大的波澜。

但作为一名医生,对患者家属如实告知情况,提出专业建议,是我的本分。

我问心无愧。

果然,下班前,风暴来了。

姜纯直接冲进了我的办公室,门被她摔得震天响。

她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齐洛!你什么意思?!”

她几乎是尖叫着,“你竟然敢背着我去找我爸妈?还诋毁许南的方案?!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见不得许南比你优秀?!”

我平静地关上电脑,站起身:

“第一,是你父母主动来找我咨询治疗方案,不是我去找他们。

第二,我只是客观阐述了我的方案依据,并未诋毁任何人。

第三,姜纯,在你心里,是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围着你和你那位‘优秀’的许南转?病人的安危,医生的职责,都可以不顾?”

“你闭嘴!”姜纯被我的话刺得更加恼怒,“我的家人不需要你操心!许南的方案就是比你的好!你那种老掉牙的东西早就该淘汰了!我告诉你,姜悦的手术,就用许南的方案,你休想插手!”

“随你。”我拿起外套,准备离开,“但愿你不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

“后悔?”姜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眼瞎看上了你!齐洛,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在A市医疗圈混不下去!”

我看着她因愤怒而扭曲的、曾经让我无比心动的脸庞,心中最后一丝留恋也彻底消散。

“拭目以待。”我留下这三个字,与她擦肩而过,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传来她砸东西的声音和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

走出医院大门,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暖意。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导师提供的那个号码。

“您好,李教授吗?我是齐洛。关于您的邀请,我考虑好了,我非常荣幸能加入您的团队……是的,我会尽快办理离职手续……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挂断电话,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结束,意味着新的开始。

这条医路,我曾逆光而行,步履维艰;但从今往后,我要向着光的方向,大步向前。

而属于我和姜纯、许南之间的纠葛,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尤其是姜悦的手术,像一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悬在空中。

我知道,风暴,才刚刚开始。

06

接下来的几天,出乎意料的平静。

姜纯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许南也刻意避开了我。

医院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似乎渐渐平息。

或许是因为我提交了离职申请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都觉得一个即将离开的人,已经不值得过多关注。

我按部就班地完成手头的工作,细致地交接给接管的医生,包括我积累的那些案例笔记和光盘——

这些我视若珍宝的东西,在姜纯眼里是“破烂”,但对真正需要的人来说,却是无价之宝。

小林和几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帮我整理东西,眼神里带着惋惜和不平。

“齐医生,您真的要走吗?太可惜了。”

“是啊,明明您医术那么好……”

我笑笑,没有多做解释。

离开这座被关系和人脉笼罩的医院,对我来说是解脱。

离职手续办得出奇顺利,姜纯大概巴不得我赶紧消失,没有设置任何障碍。

拿到离职证明的那天,我看着医院宏伟的门诊大楼,心中百感交集。

这里曾是我梦想启航的地方,却最终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方式告别。

我没有过多停留,直接买了去往B市的机票。

导师李教授所在的省级心血管病中心,是国内顶尖的科研与临床平台。

新的环境,新的起点。

B市的生活节奏很快,中心的科研压力和临床任务都比原来的医院重得多。

但这里氛围纯粹,大家关注的只有医术、科研和病人。

李教授是个严谨又开明的学者,对我颇为照顾,给了我很大的发挥空间。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的工作和研究中,几乎废寝忘食。

在这里,我的经验和扎实的基础得到了充分发挥,也接触到了许多前沿的技术和理念。

我仿佛一块干涸的海绵,拼命吸收着知识,快速成长。

那些情感上的伤痛,在忙碌和充实中,渐渐被埋藏到心底最深处的角落。

偶尔,我会从以前的同事那里听到一些A市医院的消息。

听说姜悦最终还是接受了许南的新方案手术,手术过程似乎有些波折,但具体详情不得而知。

听说姜纯和许南在医院里更加高调,俨然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这些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泛起一丝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我的生活重心,已经彻底转移。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过去了半年。

我在新团队里逐渐站稳脚跟,甚至独立负责了一个重要的子课题研究,取得了不错的初步成果。生活似乎正朝着积极的方向稳步前进。

直到一个深夜,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A市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又带着哭腔的女声。

“是……是齐洛吗?”声音带着颤抖。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姜纯!”对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音,

“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我的心猛地一沉,睡意瞬间全无。“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手术……我妹妹的心脏手术,出事了!许南主刀,术中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大出血……现在情况非常危险,医院组织了抢救,但是……但是他们说希望不大……”

姜纯语无伦次,充满了恐惧。

许南做心脏手术?出了严重并发症危在旦夕?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我万万没想到,再次听到他们的消息,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他们在哪个医院?具体是什么手术?术前诊断是什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专业的口吻问道。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无论对方是谁。

姜纯断断续续地说了医院名字和手术名称。

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心脏联合手术,风险极高,对主刀医生的技术要求近乎苛刻。

许南……他竟然敢挑战这种手术?

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为了迎合姜纯的急功近利?

我快速在脑中检索着相关的知识和可能的应对策略。

这种手术的并发症,处理起来极其棘手,需要顶级的团队和设备支持。

“姜纯,你听我说,”我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在B市,立刻赶回去需要时间。你现在要做的是,立刻去找你们医院的医务科或者总值班,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维持患者生命体征,同时,立即联系国内顶尖的心外专家进行远程会诊或请求支援!我记得A市医科大学的陈院士是这方面的权威,你让他们立刻联系陈院士团队!”

“这……”

我明白这种“犹豫”,可能涉及医院声誉、责任归属等复杂因素。

时间就是生命,不能再耽搁了。

“你把现场负责抢救的医生电话给我一个,我直接跟他沟通。”我当机立断。

拿到电话后,我立刻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位语气沉重的副主任医师。

我表明身份,简短说明了我了解的情况,并提出了我的建议,重点强调了立即联系陈院士团队的必要性。

“齐医生,你的建议我们考虑过,但是……”对方有些迟疑。

“没有但是!”我难得地提高了音量,“现在不是顾及面子或者程序的时候!许医生是你们医院的骨干,尽全力抢救是你们现在唯一该做的事!如果需要,我可以立刻联系我的导师李教授,请他帮忙协调陈院士那边!”

或许是我的急切和坚决打动了他,或许是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对方沉默了几秒,终于说:“好!我马上向领导汇报,立刻联系陈院士团队!齐医生,谢谢你!”

挂断电话,我立刻又打给了李教授,简单说明了情况。

李教授没有多问,只说了句“我知道了,我来联系老陈”,便挂断了电话。

导师的雷厉风行和担当,让我心头一暖。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床边,心跳依然很快。

窗外,B市的夜空静谧而陌生。

我没想到,离开了这么久,最终还是以这种方式,被卷回了与姜纯、许南相关的漩涡中。

这不是出于旧情,而是出于一名医生的本能和责任。

我订了最早一班飞往A市的机票。

无论如何,我需要回去一趟。

不仅仅是为了可能需要的现场支援,更是为了给这件事,给我那荒唐的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结。

飞机舷窗下,A市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

这座城市,承载了我太多的爱、痛和屈辱。

如今,我带着新的身份和心境归来,面对的却是一场生死未卜的抢救和一段错综复杂的过往。

命运的齿轮,再次缓缓转动。

07

我直接赶往医院。

抢救室外面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姜纯和她的父母瘫坐在长椅上,姜母早已哭成了泪人,姜父也是面色惨白,眼神空洞。

几个医院的领导模样的人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脸色都十分难看。

看到我出现,姜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站起来冲过来:“齐洛!你来了!”

姜父姜母也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期盼,有羞愧,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傲慢与偏见。

我冲他们微微点头,直接走向那位昨晚通电话的副主任医师:“王主任,情况怎么样?”

王主任看到我,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压力更大:“齐医生,你来了就好。陈院士团队的专家已经通过远程系统介入了,给出了指导意见,我们正在全力执行。但是……情况还是很危险,尤其是姜院长,出血点很隐蔽,血压一直不稳……”

正说着,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急匆匆出来:“需要更多的O型阴性血!血库告急!”

场面顿时又一阵忙乱。

O型阴性血,熊猫血!姜悦竟然是这种血型!

“我是O型阴性!”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挽起袖子,“抽我的!”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姜纯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姜母的哭声也顿住了。

“齐医生,你……”王主任也有些动容。

“别耽搁了,抽血!”我语气坚决。

这个时候,救命要紧,个人恩怨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抽血的过程中,我了解到手术失败的原因。

在于许南对一个关键血管的处理过于激进,试图采用一种他并未完全掌握的新技术,导致血管破裂,引发了难以控制的大出血。

而助手,在意外发生时也未能有效协助控制局面。

这简直是……一场由傲慢和急功近利酿成的悲剧。

输血后,我又和王主任以及远程连线的专家沟通了许久,提供了一些我对姜悦身体状况的了解,希望能对抢救有所帮助。

经过十几个小时惊心动魄的抢救所有人都精疲力尽。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离开医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齐洛!”姜纯追了上来,在她身后,姜父姜母也走了过来。

姜纯看着我,眼泪又流了下来,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姜父走上前,这位曾经沉稳的中年男人,此刻显得苍老而憔悴。

他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声音沙哑:

“齐洛……以前,是我们姜家对不起你。今天,是你……是你救了小悦的命啊!我们……我们真是无地自容……”

姜母在一旁抹着眼泪,嘴唇哆嗦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但那眼神里的感激和悔意,是真实的。

看着他们,我心绪复杂。

曾经渴望的认可和尊重,竟是在这样的情境下以这种方式得到。

“伯父,伯母,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

我平静地说,“现在说救还为时过早,现在还在危险期。”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医院。

之后几天,我留在A市,一方面关注着两人的病情变化,另一方面也处理一些私事。

期间,我回了一趟我和姜纯曾经的那个“家”。

房子里积了薄薄一层灰,冷清得吓人。

我把自己最后的一点东西打包带走,将钥匙放在了茶几上。

这个充满了讽刺和痛苦回忆的地方,是彻底告别的时候了。

一周后,姜悦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心脏功能严重受损,未来能否再拿起手术刀都是未知数。这个结果,令人扼腕叹息。

一场追求“新”与“快”的冒险,最终以惨烈的方式收场。

我去ICU外看过一次。

隔着玻璃,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姜悦毫无生气。

仇恨、怨愤,在这一刻,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只剩下一种深深的、命运的无力感。

离开A市前,我最后一次去了医院,办理了一些手续上的事宜。

在医院门口,我意外地遇到了小林,他如今已经转正,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齐医生!”他看到我,很高兴,“听说您这次帮了大忙!”

我笑了笑:“尽点绵薄之力而已。你怎么样?”

“挺好的。”小林点点头,随即压低声音说,“齐医生,您知道吗?后来院里调查手术事故,发现许医生那个新方案,很多数据都有问题,甚至有些是……伪造的,就是为了让方案看起来更完美,能尽快通过审批应用。”

我并不十分意外。

急功近利到一定程度,难免会走上歧路。

“而且,”小林的声音更低了,“我们还听说,姜院长和许医生,其实早就……财务上有些问题,好像还牵扯到一些药械采购的回扣……这次事故后,上面好像要彻查了。”

我沉默了片刻。

看来,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早已是千疮百孔。

姜纯和许南,他们不仅在感情上欺骗了我,在职业操守上也走向了堕落。

“这些都过去了。”我拍拍小林的肩膀,“好好干,做个好医生。”

“嗯!齐医生,您也是!您在B市肯定能做得更好!”小林用力点头。

告别小林,我走出医院大门。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这一次离开,心情与上次截然不同。

不再是逃避和失落,而是释然和向前。

所有的恩怨情仇,所有的委屈不甘,都随着那场失败的手术和随之而来的真相,烟消云散。

姜纯和许南为他们的选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我也彻底走出了他们的阴影。

我的路,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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