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捡到垃圾后,我送前偶像蹲大狱》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小说推荐小说,作者“轩轩”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是柏远星刘洋,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1047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捡到垃圾后,我送前偶像蹲大狱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2
“一个整理师。”我微笑,递上准备好的名片。
“帮人从物品的混乱里,理清生活的秩序。”
她接过名片,皱了皱眉,“听起来很玄乎。”
“不算玄。我只是相信,一个人的居住空间,就是他内心的外在投射。”
我顿了顿,看着她眉间化不开的倦色,
“尤其是高压行业,如果私人空间再是一片混乱,人的精气神很容易被拖垮。”
这话似乎戳中了她。
一周后,我接到了她的咨询电话。
我走进了晓晓的公寓。
客厅里堆满了各种大牌衣物和化妆品。
几个半开的纸箱里,露出的包装盒与我爸那里的如出一辙。
“这些……”我指着纸箱。
“哦,别人送我的。”她语气麻木,
“你先随便看看,我去打个电话。”
她的公寓有很明显的割裂感。
公共区域堆满物品,但卧室和书房却紧闭着。
她在下意识地隔绝工作与生活。
这种割裂,往往意味着巨大的压力和秘密。
我开始从书房整理。
就在这时,公寓门铃响了,是晴姐的声音。
我悄悄将书房门打开一条缝。
一阵窸窣声后,
“那个U盘呢?”晴姐的声音陡然提高,“远星说他找不到了。你最好是真不知道。”
“我……我不知道。可能他喝酒后随手放哪儿了……”
“晓晓,”晴姐打断她,“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船要是漏了,谁都跑不掉。那个U盘里的东西要是见光,所有人都得玩完你明白吗?”
“明白。”
“明白就好。这两天机灵点。远星情绪不稳定,别惹他。”
我站在书房里,手心冒出了汗。
U盘。
一个能让所有人都“玩完”的U盘。
里面,到底是什么?
6
直觉告诉我,晓晓一定知道U盘在哪里。
一个星期后,音乐节现场。
我通过之前一个客户关系,。混成了临时场务。
中场休息,柏远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返回休息室。
门开合的瞬间,我听到里面传来他的咆哮,
“……你是猪吗?!这么热的天给我用这款粉底?!我脸上的油够你炒一桌菜了!存心让我在台上丢人现眼?!”
紧接着,是东西砸在地上的噼里啪啦声。
门又被拉开,
晓晓端着化妆箱走出来,白色衬衫上被溅上了咖啡渍。
她关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眼底抑制不住的恨意。
就是现在。
我转身离开,给晓晓发了一条匿名短信。
【我知道U盘的秘密。如果你想摆脱他们,今晚十一点,酒店后巷的垃圾站见。一个人来。】
后巷很黑,只有远处路灯的一点微光。
晓晓准时出现了。
她把自己裹在宽大的风衣里,戴着帽子和口罩。
“是谁?”她的声音在夜风里发抖。
“是我,”我从阴影里走出来,
“乔建国的女儿,乔桉。”
晓晓的瞳孔猛地一缩。“你故意接近我?”
“把U盘给我。”我开门见山,
她警惕地后退半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往前一步,逼近她,“你猜,如果船真的要沉了,他们会先推谁出去喂鱼,是你这个可以随时被替代的化妆师,还是刘洋那个忠心耿耿的走狗?”
她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我继续加码,“你以为你沉默就能撇清关系吗?U盘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他睡粉的证据?还是更脏的?”
我是在诈她。
但晓晓眼里的惊恐告诉我,
我猜对了,事实可能比我猜的更糟。
“把U盘给我。”我向她伸出手,
“我是为了复仇。东西在我手上,我可以保证,事成之后,没人会知道你。”
她看看我的手,又看看我的脸,没有说话。
我掏出手机,屏幕光照亮我们之间的一小片空间。
点开相册,屏幕上是我爸躺在病床上,腿上打着石膏的照片。
屏幕的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我爸的为人,我想你是知道的,无论多晚收工,他都会开车送你回家。他说担心你一个人不安全。”
晓晓的脸在昏暗光线下忽明忽暗。
我又点开早就准备好的录音,是我这段时间趁她打电话时候偷偷录下的。
“我得到了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骂你跟骂狗一样……”
“如果不想让晴姐听到这个,”我按下了暂停键,威胁道,“就把U盘给我。”
她挣扎了很久,终于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U盘。
“你怎么知道……在我手上?”晓晓的声音沙哑。
“因为你和我们一样,都只是想活下去的普通人。”我说,
“你不敢彻底和他们绑在一起,所以你一定会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是人的本能。”
她把U盘放在我手掌心,飞快地说,
“这是柏远星自己录的。半年前,他想用这个拿捏一个投资人,后来喝多了掉的,被我捡到了。”
“里面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得多。”
说完,她转身迅速消失在黑暗里。
7
我去了郊区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用了一台旧电脑插上U盘。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
我戴上耳机,点开了它。
画面剧烈晃动了几下,视角很低,应该是偷拍。
看环境是个豪华酒店套房。
柏远星穿着睡袍,敞着胸口,瘫在沙发里,指尖夹着烟,正和围坐的另外三个男人说笑。
“妈的,那些粉丝,真他妈好骗。”他吐了个烟圈,嗤笑,
“上次那个,叫什么来着?送手工巧克力的,说什么‘哥哥吃了心情会好’。操,老子最讨厌甜食,转手就扔给保洁了。”
旁边一个秃顶的男人哈哈大笑,“远星就是魅力大!小姑娘们前赴后继的。”
“魅力大?”柏远星挑眉,笑容下流,“那也得看货色。上次晴姐安排的那个就不错,水灵,关键是……听话。”
其他人发出心照不宣的哄笑。
这时,套房的卧室门开了。
一个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年轻的女孩,被一个中年女人半扶半抱地带了进来。
女孩脚步虚浮,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头无力地垂着。
“张总,您看看,满意吗?”柏远星的声音变得谄媚,转向那个一直没说话、腆着啤酒肚的秃顶男人,
“这可是个雏儿,干净得很。下次合作,您可得优先考虑我啊!”
被称为“张总”的男人眯起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咧嘴一笑,“远星有心了。”
女孩被推到张总身边。
她似乎想挣扎,胳膊刚动了动,就被张总一把抓住,搂进了怀里。
那只肥厚的手,径直摸上了她的大腿。
柏远星的朋友们开始起哄吹口哨。
“张总威武!”
“远星,这资源可以啊!哪儿找的?”
“还能哪儿?”柏远星得意地弹了弹烟灰,
“粉丝见面会筛出来的呗。我说请吃个饭,那丫头就打扮得漂漂亮亮,自己到酒店楼下等着了。”
视频里又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冲上喉咙,
还没等画面播完,我一把扯下耳机,冲进卫生间,扑到马桶边,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这不是私生活混乱,而是赤裸裸的犯罪。
柏远星用自己的明星光环,把女粉丝骗进地狱,献祭给那些能给他资源的资本大佬。
我爸,还有那个女孩,
不过是这庞大罪恶机器运转中,随时可以丢弃的边角料。
我回到电脑前,把整个视频复制了十几份,分别上传到不同的加密云盘。
然后,我格式化了U盘,用旅馆的打火机把它烧到变形,扔进了附近一个垃圾回收站。
走出旅馆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金色的阳光给房屋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但我知道,有些地方,太阳永远照不进去。
没关系,既然阳光照不进来,那就由我来点燃这把火。
8
我没有把视频扔到网上。
那样只会被柏远星的团队迅速公关,甚至会反咬一口说是AI合成的,视频里的女孩可能还会遭到二次伤害。
我要的,不单单是舆论的审判。
我要他们死。
我想起了刘洋笔记本上提到的那个名字——陈默。以及那首让柏远星一炮而红的成名曲《微光》。
如果真是剽窃……
根据笔记里的一个模糊地址,我找到了那个老小区。
开门的是个瘦削的男人。
三十出头,胡子拉碴,身上有浓重的烟味。
“陈默老师吗?”
他警惕地看着我,“你是谁?”
“我听说,您才是《微光》真正的作者?”
他的脸色一沉。
我的余光瞥向屋内。
音乐器材堆放整齐,但其余生活用品却随处乱放,墙壁上贴满乐谱手稿。
这是典型的创作型人格空间——对专业领域有洁癖,对生活细节则极度忽略。
“您的空间告诉我,您大部分时间都在闭门搞创作,可是市面上却没有一首署您名字的歌,您是在等什么吗?”
他盯着我,突然笑了,笑容苦涩,“你是记者?”
“不,我是乔建国的女儿。”
他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了,“是那个司机……”
“对。我爸因为捡了柏远星扔掉的礼物,被全网网暴,现在还在医院。”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们和您一样。”
陈默沉默了很久,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点燃。
“《微光》是我写的。”他吐出一口烟,
“五年前,柏远星的团队联系我,说想买这首歌,说要翻唱,开价五万。我当时穷,女儿等着钱做手术,就答应了。”
“后来呢?”
“后来?《微光》火了,成了他的代表作。我去要说法,他们说合同里写的是‘永久买断’,包括署名权。我起诉,我败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苦笑,“最后晴姐又给了我五万让我闭嘴,说再闹就让我在圈里混不下去。”
他掐灭烟头,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之后我投出去的demo都石沉大海,换个马甲发歌,只要稍微有点热度,马上就被举报下架。他们怕我火,怕有人扒出《微光》的真相。”
“您还留着证据吗?”
陈默从书架最深处抽出一个旧笔记本电脑,吹开上面的灰,
“里面是《微光》的原始工程文件,创作日期是比柏远星发布早四个月。还有当时的聊天记录,合同截图。”
“这些,够吗?”他问。
“够。”我说,“但还不够。我们需要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
“下个月慈善晚会。柏远星要唱《微光》。”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要他在唱这首歌的时候,身败名裂。”
陈默盯着我看了很久,那双原本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怎么做?”
9
一张无形的网,开始悄然收紧。
我剪辑了视频里柏远星和张总谈笑的片段,特别是他吹捧张总,贬低他老婆的内容,发到了张总太太管理的慈善基金的公开邮箱里,
这位太太是个出了名的厉害角色,绝不会容忍一个小明星骑到她头上。
不到三天,柏远星即将要开拍的那部大制作电影,宣布投资方撤资,项目搁置。
这是第一刀。砍断他的资源。
接着,我把刘洋笔记本里拍下的,关于“阴阳合同”和税务问题的记录,整理成一份举报信,直接寄给了税务总局。
这是第二刀。砍断他的财路。
然后,是晴姐。
我打听到晴姐有个正在上国际高中的儿子,成绩优异,是她的骄傲。
我把柏远星团队如何操纵舆论的故事,做成了一个详细的PPT,发到了她儿子学校的论坛里。
我没有提名字。
但细节足以对号入座。
很快,晴姐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学校。
这是第三刀。扰乱她的心神。
10
一切都在计划推进,但不安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
晓晓交出U盘后,彻底消失了。
我怎么也联系不上她。
我担心她会向晴姐坦白。
这天,我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您好,请问是乔桉女士吗?我们是一家公益法律援助机构,了解到您父亲的遭遇,我们能为他提供免费的法律支持。”
“谢谢。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不想再提了。”
我警惕地回答。
“乔女士,”对方语气微微有些急切,
“我们有信心帮你父亲挽回名誉,拿到应有赔偿,只需要你配合……”
不等对方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拉黑了号码。
他们开始怀疑我了。
果然,几天后,
一个已经谈好的高端客户突然取消了预约。
合作过的中介悄悄告诉我,“乔老师,有人放话,说你家里的事儿敏感,让客户谨慎选择。”
他们开始反击了。
我知道这是柏远星团队出手了。
不能等了!
就在我联系陈默进行下一步时候,我终于收到了晓晓发来的短信。
我们约在一家藏在老城区的咖啡馆见面。
不过短短几天,她瘦了一圈,
“那个女孩,”我直接坐下,没有寒暄,“后来怎么样了?”
晓晓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她……自杀了。在手腕上割了一刀,未遂。”
“抢救回来后,晴姐给了她父母五十万,签了保密协议。他们拿着钱,带着女儿搬走了,就再没消息了。”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有时候半夜醒来,总会想到那天晚上,是我给她化的妆。晴姐说,只是给个和柏远星吃饭普通饭局,我信了。”
“我甚至还帮她挑了支口红,还跟她说显白。”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问道,“我是不是也算帮凶?”
“你现在还有机会选择。”我没有抽回手,从包里掏出一个新的U盘放在桌子上,
“慈善晚会,你想办法进后台,找机会,把这个插进主控的备用接口。”
“然后呢?”
“然后,在他唱《微光》时候,一切就结束了。”
她握着U盘,忽然问,“乔师傅……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恢复。心脏装了支架,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我说,
晓晓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就在我拉开门要走的时候,她突然从后面,很轻地抱了我一下。
“谢谢你,乔桉。”她说,“你让我觉得……我可能还没烂透。”
11
最后一步,我将完整视频通过一个做安保公司的前刑警客户,递交给了警方。
陈默则联系上了几个曾因质疑柏远星而被他团队打压的乐评人,并将剽窃的所有证据,同时发给了柏远星最大的对家公司。
他们斗了很多年,这份“礼物”,足以让他们兴奋。
做完这一切,我关掉了手机,回到了医院。
我爸的精神好了一些。
他能下床慢慢走动了。
他看到我,心疼地问,“小桉,工作很忙吗?都瘦了。”
我摇摇头,给他削了个苹果。
“不忙。爸,等你好起来,我们回老家吧。离开这里。”
他的眼睛亮了,“好,好,我们回家。种点菜,养几只鸡。”
三天后。
风暴来了。
最先发难的,是那几个乐评人,他们同一时间在全平台发出铁证,控诉柏远星团队剽窃并打压原创者。
底下粉丝疯狂洗地,骂他们蹭热度,但证据链太完整,路人盘开始动摇。
紧接着,柏远星的对家公司下场了,大量营销号开始爆他的黑料。
虽然很多含糊其辞,但足以吸引大众的眼球。
晴姐第一次没能掌控住局面。
因为她已经自顾不暇。
她儿子因为之前的帖子被同学孤立,竟然离家出走了。
她一边要处理柏远星的危机一边疯狂寻找儿子,焦头烂额。
12
慈善晚会当天,柏远星作为压轴嘉宾登场,
这是他风波后的首次公开露面,团队想用这个舞台挽回形象。
晚上八点五十分,柏远星登上舞台。
灯光打在他脸上,能看出明显的憔悴和浮肿,
他强打精神,对着台下微笑,
“大家好,这段时间,让大家担心了……我知道有很多声音,但我相信清者自清……”
台下有零星的嘘声,但更多的是粉丝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哥哥我们相信你!”
音乐响起,是《微光》的前奏。
他开口唱第一句,竟然没有垫音,直接破了音,
台下瞬间起了骚动。
我站在侧幕阴影里,看见晴姐铁青的脸色。
她对旁边的刘洋低吼道,“怎么回事?垫音呢、”
刘洋一脸焦急,“不、不知道……音控那边说、说系统好像…
“废物!”晴姐一把推开他,就往后台音控区冲,
“立刻发通稿挽救,就说远星重感冒,带病坚持演出……对,强调敬业精神……”
就在柏远星唱到副歌,再次破音引得全场哗然之时——
舞台的巨型大屏幕,画面骤然切换,
先是一段音频,是柏远星的声音,轻佻又刻薄,
“那些粉丝,真他妈好骗……”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了陈默。他抱着一把吉他,清唱着《微光》最原始的版本。
旁边,罗列着歌曲的原始工程文件截图、创作时间、以及他和柏远星团队的聊天记录。
最后,画面定格在是一张静态截图上——柏远星正谄媚地朝着脑满肠肥的张总敬酒。
现场愕然,
“这是什么?!”
“他真的说过那种话?!”
“《微光》真的是抄的?”
柏远星愣在台上,话筒从手里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他下意识地看向后台方向,寻找晴姐,但那里空无一人。
有些人开始往台上扔水瓶,扔荧光棒。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上舞台,为首的男人出示了证件和逮捕令。
“柏远星,你涉嫌多起刑事犯罪,现在依法对你采取强制措施。请配合。”
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那双曾被无数粉丝幻想牵起的手。
闪光灯疯狂闪烁,记录下这一幕。
急忙赶回来的晴姐想扑上去阻止,却被一个女警察拦住。
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姿态,像个疯子一样尖叫,
“你们肯定搞错了!!不能带走他!”
我站在离舞台最远的角落,戴着口罩和帽子,看着这一切。
突然,手机震动,我收到了两条短信:
一条是晓晓的:【我上飞机了。谢谢。保重。】
另一条是陈默的:【天亮了。】
13
爸爸出院后,
我们退掉了大城市的房子,回了老家。
离开的那天,
车子路过市中心那栋最高的写字楼时,我爸突然说,“小桉,你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大楼的巨型LED屏幕上,正在播放新闻。
柏远星、晴姐、张总等人被戴上手铐,从警车上押下来的画面,一闪而过。
柏远星剃了平头,穿着囚服,
曾经在睥睨一切的眼神,如今只剩下灰败和麻木。
我爸看着那块屏幕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这是他出事以来,我第一次见他哭。
我也哭了。
回到老家,
我爸第二天就开始拄着拐杖收拾院子,
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笑容也慢慢回到了脸上。
虽然腿还没好利索,但每天乐呵呵在院子里忙活,种菜,还种了几棵月季。
“月季好啊,月月开。”他说,
我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我开了个小网店,卖一些手工艺品,偶尔也接点本地整理的单子,
收入没法跟以前相比,但足够我们生活。
陈默后来签约了一家独立音乐公司,终于能用本名发歌了。新歌叫《重生》。
他给我发信息,找我要地址说要给我一张专辑。
我回他:恭喜。
他说:谢谢。没有你,我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这一天。
我说:是你自己没放弃。
14
偶尔,晚上闭眼,我还是会想起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三年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院子里帮我爸摘番茄。
我爸突然说,“小桉,你恨他们吗?”
我愣了一下,“谁?”
“柏远星。晴姐。那些骂我的人。”
我摘下一个番茄,在手里掂了掂,“以前恨。现在……不恨了。有这力气不如多种点菜。”
我爸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了一遍之前的话语,
“那天,我去捡那些东西的时候,真的只是想……那些扔了多可惜。”
“我没想过会这样。”
“我知道。”我说,“爸,你没错。”
“嗯,”他看着满园的绿意,“现在我知道了。错的,一直是他们。”
晚上,我整理房间,翻出了一个压在箱底的相册。
里面有一张我和柏远星的唯一的合影,是高三那年在签售会上拍的。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将它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窗外,
我爸在院子里喊我,“小桉,吃饭了!番茄炒蛋!刚摘的番茄!”
“来啦!”
我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阳光很好,风很轻,
父亲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热气腾腾饭菜。
一切,都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