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看东方仙侠小说,一定不要错过庭军写的一本连载小说《九星道主》,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10847字,这本书的主角是陈默。
九星道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天权堂的晨雾总带着焚化炉的焦味,陈默坐在执事房的窗台上,指尖捻着片灵草叶。镇星木牌在掌心发烫,昨夜玄真长老废了李堂主灵根时,木牌突然吸收了道黑气,此刻纹路里的暗红比往日更深,像浸了血的墨。
“叔叔,你的眼睛红了。”张厨子的女儿抱着兔子布偶站在门口,布偶的耳朵被她缝了块新布,歪歪扭扭的针脚像条小蛇。
陈默揉了揉眉心,识海里的钝痛又开始了。自从杀了张长老,每次运转《北斗补阙诀》,天玑星窍就像被无数根细针穿刺,疼得他几乎握不住木牌。他低头看向小姑娘手里的布偶,突然想起张厨子——天璇堂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晨光里只剩下片焦黑的废墟,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找到。
“阿璃,”陈默接过布偶,指尖划过那些歪扭的针脚,“以后别叫我叔叔,叫我陈默就行。”
阿璃的大眼睛眨了眨:“爹说,要叫长辈叔叔。”
陈默的动作顿了顿,将布偶还给她时,木牌从袖口滑出来,红光在布偶身上扫过。布偶肚子上突然透出点金光,像是藏了什么东西。他刚想细看,院外突然传来阵脚步声,玄真长老的拂尘先探了进来,银丝卷着片枯叶,落在陈默脚边。
“跟我来。”玄真的声音压得很低,拂尘往院外指了指,“宗主在演武场等你。”
演武场的青石板上还留着昨夜的血迹,被晨露浸得发黑。宗主站在中央的高台上,锦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捏着个青铜酒壶,壶嘴往下滴着酒,在地上积成个小小的水洼。
“陈默,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宗主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淌,浸湿了衣襟上的青云图腾。
陈默的木牌在袖中震动,演武场四周的石柱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天枢星的位置正好对着高台上的宗主。他突然想起《青云秘录》里的话:“北斗星窍相生相克,天枢主引,可御天玑。”
“不知道。”陈默的戾气在掌心凝聚,他不喜欢这种被审视的感觉,尤其是宗主的目光,像在看件待价而沽的宝物。
宗主笑了,将酒壶往地上一扔,青铜壶在石板上滚了几圈,停在陈默脚边。“内门试炼还有半个月,你想不想参加?”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惊飞了场边槐树上的麻雀,“只要能进前三,就能去藏经阁三楼,那里有修复星窍的《补星丹方》。”
陈默的瞳孔收缩了下。补星丹方?他从没在《青云秘录》里见过这个名字。
玄真长老的拂尘突然搭在他肩上,灵力顺着银丝传来,带着警告的意味:“宗主,陈默刚升为执事,根基未稳……”
“根基?”宗主打断他,指尖指向陈默的眉心,“他的天玑星窍已经修复了七成,比你我当年都快!玄真,你还想把他藏在天权堂多久?”
陈默感觉到木牌的红光顺着经脉往上冲,天玑星窍的碎片在识海里剧烈碰撞,疼得他眼前发黑。他死死咬住牙,才没让痛呼漏出来——这种撕裂般的疼痛,比三年前被碎星窍时更甚。
“怎么了?”玄真察觉到他的异样,拂尘的银丝缠上他的手腕,灵力探入时,突然“嘶”了声,“你的星窍里……怎么会有戾气?”
陈默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识海里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张长老的血溅在他脸上,李堂主的灵根在他掌心里化为飞灰,还有昨夜焚化炉里那股刺鼻的焦味……这些画面像藤蔓,紧紧缠着天玑星窍,每根藤蔓上都长着倒刺,越挣扎刺得越深。
“《北斗补阙诀》,”宗主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你是不是只练了下半部?”
陈默猛地抬头,对上宗主眼底的了然。
“那部功法分阴阳两篇,”玄真的拂尘抖得厉害,银丝几乎要绷断,“阳篇修星力,阴篇化戾气。你只练阳篇,戾气积在星窍里,迟早会撑爆你的灵核!”
宗主捡起地上的酒壶,重新斟满酒:“藏经阁三楼有阴篇的拓本,只要你在试炼里拿到第一,不仅能学阴篇,我还能让你当核心弟子,资源任你用。”他的目光落在陈默的袖上,“包括……找到剩下的北斗木牌。”
陈默的戾气突然爆发,青石板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痕:“剩下的木牌?”
“你以为镇星木牌只有一块?”宗主笑了,酒壶在手里转了个圈,“北斗七窍,对应七块木牌,集齐了才能打开界门。你师父当年找到的,只是天玑木牌。”他凑近陈默,声音压得像耳语,“我知道另外两块在哪,只要你听话……”
“宗主!”玄真的拂尘挡在两人中间,银丝绷得笔直,“陈默还小,这些事不必急于一时。”
宗主的酒壶突然砸在地上,碎片溅起时,他的灵力如潮水般涌来,将陈默困在中央:“玄真!你护了他三年,还想护到什么时候?黑风谷的账,总得有人算清楚!”
陈默的木牌突然爆发出红光,与宗主的灵力撞在一起,演武场的石柱发出嗡鸣,北斗图案上的光流转得越来越快。他能感觉到天玑星窍的裂痕在扩大,戾气像决堤的洪水,顺着裂痕往外涌,所过之处,经脉都被灼得生疼。
“啊——!”
陈默疼得蜷缩在地,识海里的画面乱成一团:师父的灵核在邪修掌心里炸开,张厨子冲进火场时的背影,阿璃缝布偶时认真的侧脸……这些画面被戾气撕扯成碎片,又重新拼凑成张狰狞的脸,对着他发出无声的咆哮。
“陈默!”玄真的拂尘缠上他的手腕,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试图压制他体内的戾气,“运转功法!用星力裹住戾气!”
陈默咬着牙照做,《北斗补阙诀》的口诀在识海里回响,星力顺着经脉流转,像道金色的河,试图拦住黑色的戾气。可戾气积得太多,星力刚靠近就被吞噬,连带着他的灵力都开始变得浑浊。
宗主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既不出手也不说话,酒壶里的酒滴在地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圈。
就在星力即将溃散的瞬间,镇星木牌突然飞了起来,悬在陈默头顶,红光如瀑布般落下,将他笼罩其中。那些失控的戾气像是找到了归宿,顺着红光往木牌里钻,木牌的纹路越来越亮,竟在半空映出个模糊的星图——天玑星的位置闪烁不定,周围缠绕着丝丝黑气。
“这是……”玄真的眼睛瞪得滚圆,“木牌在自行化戾?”
宗主的脸色变了,酒壶从手里滑落都没察觉:“不可能……镇星木牌怎么会有这本事?”
陈默的疼痛渐渐缓解,他能感觉到木牌在吸收戾气的同时,也在释放星力,温和的星力顺着红光流入他的星窍,填补那些裂开的缝隙。天玑星窍的碎片在星力的滋养下,开始缓慢地聚拢,虽然还没完全愈合,但那种撕裂感已经消失了。
木牌落回陈默掌心时,比之前重了许多,纹路里的暗红淡了些,多了层莹润的光泽。他站起身,看向宗主的眼神里带着警惕:“阴篇的拓本,我会自己去拿。”
宗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化为声冷哼:“好!有种!试炼那天,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他转身拂袖而去,锦袍扫过石柱时,北斗图案上的光突然暗了暗。
玄真看着宗主的背影消失在山道上,才松了口气,拂尘的银丝都在发颤:“你疯了?敢这么跟宗主说话?”
陈默的木牌还在发烫:“他想利用我找木牌。”
“你知道就好。”玄真的拂尘敲了敲他的额头,“宗主的天权星窍早就大成,却迟迟不冲击玉衡境,就是在等七块木牌。你要是落在他手里,下场不会比张长老好。”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玉瓶,“这里面是‘静心散’,能压制戾气反噬,每天吃一粒。”
陈默接过玉瓶,指尖碰到瓶身时,突然想起阿璃的布偶:“长老,你知道……灵蚕丝布能藏东西吗?”
玄真的脚步顿了顿:“灵蚕丝混着星砂织的布,能藏灵气。怎么了?”
陈默没说话,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阿璃的布偶肚子里,藏的恐怕不是普通东西。
回到天权堂时,阿璃正在院子里晒草药,阳光落在她的小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陈默走过去,假装帮她翻草药,指尖在布偶肚子上碰了碰,果然感觉到丝微弱的灵力波动,像是……星髓的气息。
“这布偶是谁给你缝的?”陈默的声音很轻,怕吓着她。
阿璃手里的小铲子顿了顿:“是爹前几天缝的,他说……里面藏着能让我长高的宝贝。”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张厨子早知道自己回不来,所以把星髓藏在布偶里,留给女儿防身。可星髓的气息瞒不过修为高的修士,刚才宗主在演武场没察觉,恐怕是没注意个小姑娘的玩具,可一旦被其他人发现……
“阿璃,”陈默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这个布偶以后不要离身,也不要告诉任何人里面有东西,知道吗?”
阿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布偶抱得更紧了。
夜里,陈默坐在焚化炉边修炼,静心散的药香混着焦味,在识海里形成片安宁的雾。《北斗补阙诀》的星力顺着经脉流转,比往日顺畅了许多,天玑星窍的裂痕上,竟长出层淡淡的金光,像结了层痂。
就在他即将突破玉衡境中期时,木牌突然剧烈震动,识海里的星图猛地翻转,天玑星的位置被团黑气笼罩!陈默睁开眼,只见炉口的火焰突然变成绿色,里面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他露出狞笑——是李阔!
“陈默!我在禁地等你!”李阔的声音从炉子里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你要是不来,我就把阿璃的布偶扔进蚀灵池!”
火焰“腾”地窜起,人影瞬间消失,只留下股刺鼻的腥气。
陈默的戾气瞬间爆发,青石板被他捏碎了块。李阔竟然没死?他怎么知道阿璃的布偶?
“墨老,能查到李阔在哪吗?”陈默对着木牌低声问。
墨老的声音带着凝重:“他在禁地的蚀灵池边,周围有邪修的气息,至少有五个。”
陈默站起身,往院外走时,看了眼阿璃的房间,窗户纸上还映着她抱着布偶的影子。他握紧木牌,戾气在掌心凝成拳——无论李阔设了什么陷阱,他都必须去。
禁地的月光比别处更冷,蚀灵池的黑水泛着泡沫,散发出腐蚀灵气的浊气。李阔坐在池边的石头上,双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被人用灵力强行接好的,却没接正,看起来格外诡异。
“陈默,你果然来了。”李阔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我还以为你会带着那个小丫头一起逃呢。”
陈默的戾气锁定了周围的灌木丛:“出来吧,别躲了。”
五个黑影从灌木丛里窜出来,手里都拿着缠着黑气的锁链,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蚀灵道的图腾。为首的面具人往前一步,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陈默,交出木牌和星髓,饶你不死。”
“星髓?”陈默的瞳孔收缩,“你们怎么知道星髓?”
李阔笑了,笑声在蚀灵池上空回荡,惊起群夜鸟:“张厨子真是个蠢货,以为把星髓藏在布偶里就安全了?他刚进天璇堂,就被我的人搜出来了。”他晃了晃手里的个小布包,“可惜啊,他宁愿被活活烧死,也不肯说出木牌的下落。”
陈默的戾气如附骨之蛆,缠上李阔的脖子,池边的黑水被震得溅起:“布偶呢?”
“在我房里。”李阔的脖子被勒得发紫,却笑得更得意了,“你要是想拿回去,就得答应我的条件——自废星窍,再把木牌给我。”
为首的面具人突然抬手,锁链往陈默身上缠来:“别跟他废话,宗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木牌!”
陈默的木牌突然亮起红光,星力顺着地面蔓延,蚀灵池的黑水被红光逼退,露出池底的白骨。他的《裂星拳》带着星力砸出,与锁链撞在一起,黑气与红光剧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
“杀了他!”面具人嘶吼着,另外四个黑影同时扑上来,锁链在半空织成张黑网,往陈默头上罩去。
陈默的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黑网之间,戾气在掌心凝成剑,每刺出一剑,就有一道黑影惨叫着倒下。蚀灵池的浊气被戾气搅得翻涌,池底的白骨竟开始蠕动,像是要爬出来加入战局。
李阔坐在石头上,手里捏着个黑色的令牌,嘴里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咒语,蚀灵池的黑水开始沸腾,里面冒出无数只苍白的手,抓向陈默的脚踝。
“陈默!尝尝蚀灵水的厉害!”李阔笑得癫狂,“这水可是用护珠队的骨头熬的,对你的戾气最有效!”
陈默的脚踝被抓住,蚀灵水顺着皮肤往经脉里钻,所过之处,星力都被腐蚀得干干净净。他能感觉到天玑星窍的裂痕在扩大,疼得他几乎握不住木牌。
就在这时,木牌突然飞了起来,悬在蚀灵池上空,红光如瀑布般落下,将那些苍白的手烧成了灰烬。池底的白骨发出凄厉的尖叫,被红光震得粉碎。
“怎么可能……”李阔的令牌掉在地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木牌怎么会克制蚀灵水?”
陈默没理会他,戾气剑刺穿了最后一个面具人的咽喉。那人倒地时,面具摔了下来,露出张熟悉的脸——竟是功劳堂的王执事,李阔的表舅!
“是你。”陈默的戾气剑抵在他的咽喉上,“克扣我的灵晶,也是李阔指使的?”
王执事的脸惨白如纸,哆哆嗦嗦地说:“是……是他逼我的……他说……他说只要我帮他,就把你的木牌分我一半……”
陈默的剑猛地刺入:“你不配。”
解决了所有面具人,陈默走到李阔面前,戾气剑指着他的心脏:“布偶到底在哪?”
李阔的腿突然以诡异的角度弯曲,整个人像只蜘蛛般扑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匕首上涂着黑色的毒液:“我要你跟我一起死!”
陈默侧身避开,戾气剑横扫,斩断了李阔的手臂。李阔惨叫着倒下,匕首掉在蚀灵池里,溅起的黑水落在他脸上,皮肤瞬间被腐蚀出个洞。
“啊——!我的脸!”李阔在地上翻滚着,声音凄厉得像杀猪,“陈默!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默的剑抵在他的丹田:“最后问一次,布偶在哪?”
李阔的眼睛瞪得滚圆,突然露出丝诡异的笑:“布偶……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他的头猛地歪向一边,竟咬碎了藏在牙里的毒药,七窍流血而死。
陈默的剑收了回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李阔的话是什么意思?布偶不在他房里?
他转身往回跑,刚出禁地,就看到玄真长老的拂尘从天上飞下来,银丝缠着片染血的布——是阿璃布偶上的新布!
“陈默!快走!”玄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宗主带人去天权堂了,他知道星髓在布偶里!”
陈默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
原来李阔的目标从来不是他,而是要引开他,让宗主有机会去抢布偶!
“阿璃!”
陈默的声音在山林里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