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都市日常小说,那么《杭城未曾晴》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楠栀如梦”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林见清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杭城未曾晴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十月最后一个周五,杭州下了一场绵长的秋雨。雨从清晨下到傍晚,不急不躁,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告别。
“西湖记忆”的首批产品在这样潮湿的天气里上线了。线上渠道同步开通了淘宝旗舰店、微信小程序、小红书官方号;线下则按照程诺的计划,铺进了西湖沿线的七家文创店、三家书店和五家高端酒店。
上午十点,林见清坐在办公室里,盯着后台的实时数据。大屏幕上,销售额数字像蜗牛一样缓慢爬升:1000、1500、2200、3000……截至中午十二点,总销售额刚过五千元。
“林总,数据出来了。”运营总监陈默走进来,脸色不太好看,“线上渠道销售额三千二,线下渠道一千八。客单价平均68元,主要销售产品是……”他顿了顿,“是那批西湖十景的明信片和钥匙扣。”
林见清心里一沉。沈未晴的“西湖四时”系列产品,包括丝巾、手账本、帆布包,售价在199-599元之间,但总销售额不到八百元。卖得最好的,是程诺坚持要加的那批低价产品——印着雷峰塔、断桥、三潭印月的明信片,一套15元;钥匙扣,一个28元。
“用户评价呢?”他问。
“参差不齐。”陈默调出评论截图,“高价产品评价很少,但都很正面,说‘有品位’‘有故事’。低价产品评价多,但大多是‘还行’‘一般’‘和别的纪念品差不多’。还有几条差评,说‘贵了’‘不值’。”
意料之中。低价产品没有差异化,高价产品受众太小。两条线并行,结果是两条线都不温不火。
办公室门被推开,程诺拿着一沓打印出来的报表走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
“林总,看到了吗?”他把报表放在桌上,“我就说,大众市场要的是性价比。你那批高价产品,一下午才卖了几十件,还不够开模费。而这批明信片和钥匙扣,半天就卖了一百多套。”
林见清看着报表,努力保持平静:“程总,这才半天,不能下结论。而且,高价产品的定位本来就不是走量,是树品牌。”
“树品牌也要有销量支撑啊。”程诺在对面坐下,“投资人要看的是增长曲线,不是情怀。林总,我理解你想做高品质,但现实是,市场不认。我们得调整方向,加大低价产品的比例,缩减高价产品的投入。”
“我不同意。”林见清抬眼看他,“如果只做低价产品,我们和市面上成千上万的旅游纪念品有什么区别?‘西湖记忆’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是渠道。”程诺说,“我有渠道,能把产品铺到西湖边的每一个角落。游客路过,顺手就买了,不需要什么故事,不需要什么情感。他们就要一个能证明‘我来过西湖’的东西,越便宜越好,越有代表性越好。”
“那我们的初心呢?”林见清问,“我们做这个公司的初心,难道就是卖廉价纪念品吗?”
“初心不能当饭吃。”程诺站起身,走到窗边,“林总,我知道你从北京回来,心里有理想。但杭州不是北京,市场没那么大,没那么多元。在这里,你要么做高端,卖给有钱有闲的小众人群;要么做低端,卖给来去匆匆的大众游客。中间路线,最难走。”
雨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单调的声响。林见清看着程诺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他们之间根本的分歧——他要做的是文化,程诺要做的是生意。没有对错,只有不同。
“这样吧,”他妥协道,“再给高价产品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我们加强内容运营,讲好故事,做精准投放。如果一个月后销量还没起色,再调整。”
程诺转身,看着他:“林总,商场如战场,一个月太长了。陆总那边,下周就要看第一周的销售数据。如果数据不好,他可能会质疑我们的能力。”
“那就用能力证明给他看。”林见清也站起身,“程总,我尊重你的市场经验,但也请你尊重我的产品理念。我们各退一步,一个月为限,如何?”
程诺盯着他看了几秒,笑了:“好,就一个月。但林总,我有言在先,如果一个月后数据还是这样,你必须听我的,全面转向低价路线。”
“可以。”林见清说。
程诺离开后,林见清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窗外的雨还在下,天色阴沉,像他此刻的心情。他想起上海展览时的盛况,那时所有人都说“西湖雨记”是现象级IP,前途无量。可当IP真的变成商品,摆在货架上等待被挑选时,残酷的现实才真正展开。
手机响了,是沈未晴。
“见清,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看到销售数据了。我的画,是不是真的没人要?”
“未晴,别这么说。”林见清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才半天,不能说明什么。而且你的产品定位是高净值人群,需要时间培养。”
“可是程总说,我的画太小众,不适合商业化。”沈未晴吸了吸鼻子,“他说得对,我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的画有多好,其实根本没人看得上。”
“未晴!”林见清打断她,“不要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否定自己。你的画好不好,不是程诺说了算,也不是销量说了算。在上海,那么多人为你的画感动,你都忘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细微的抽泣声。
“未晴,你在哪儿?”林见清问。
“工作室。”
“我过来找你。等我。”
沈未晴的工作室在莫干山路艺术区,是“观止”画廊帮她租的。五十平米的空间,挑高很高,朝南一整面落地窗,光线充足。此刻,她坐在地板上,周围散落着未完成的画稿和一些打印出来的销售数据。
林见清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沈未晴抱着膝盖,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但照不到她身上。
“未晴。”他轻声叫她。
沈未晴抬起头,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泪痕。“见清,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点打击就受不了。”
“不是打击的问题,是期望的问题。”林见清在她身边坐下,“你对自己期望太高了,觉得自己的画一上市就应该被抢购。但艺术品的价值,从来不是用销量衡量的。”
“可是公司需要销量。”沈未晴擦掉眼泪,“程总说得对,公司要活下去,要赚钱。如果我的画卖不出去,我就是公司的负担。”
“你不是负担,你是核心。”林见清认真地说,“如果没有你的画,‘西湖记忆’就只是一个空壳。未晴,你要相信,好作品需要时间被看见。梵高生前只卖出一幅画,莫奈早期也被骂得狗血淋头。但他们坚持下来了,所以成了大师。”
“我又不想当大师。”沈未晴苦笑,“我只想靠画画养活自己,让奶奶不用为药费发愁。可现在,我连这个都做不到。”
林见清心里一痛。他知道沈未晴的家庭情况——父母在老家开小超市,收入勉强维持生计;奶奶患慢性病,每月药费就要两三千。她接商业稿,参加展览,签独家协议,都是为了钱,为了活下去。
“未晴,你听我说。”他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公司才刚起步,有困难是正常的。但我们不能一遇到困难就怀疑自己。你的画有价值,只是需要找到对的表达方式和销售渠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沈未晴看着他眼里的真诚,眼泪又掉下来。“见清,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个普通的美院学生,没什么特别的。”
“因为你特别。”林见清说,“你的画有灵魂,有温度,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在杭州,在西湖边,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人在画画,但只有你画出了雨中的孤独,画出了等待的焦灼,画出了破碎中的希望。这就是你的特别之处。”
沈未晴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被理解,被看见。
“谢谢你,见清。”她哽咽着说,“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放弃画画了。”
“那就不要放弃。”林见清递给她纸巾,“我们才刚开始,路还很长。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持下去。”
“我答应你。”沈未晴用力点头。
雨停了,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进工作室。沈未晴脸上的泪痕在光线下闪闪发光,但她的眼睛重新有了神采。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观止’画廊那边,张明远先生联系我了。说下个月的青年艺术家联展,给我安排了一个独立展区,可以展出十幅作品。他问我有没有新作。”
“这是好事啊。”林见清说,“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了八幅,还差两幅。”沈未晴看向墙边盖着布的画架,“最后一幅,我一直画不好。想表现秋雨的缠绵,但总是太甜,或者太苦。找不到那个平衡点。”
“秋雨……”林见清想起今天这场绵长的雨,“也许你该出去走走,感受一下真正的秋雨。画室里的想象,和真实的体验,是不一样的。”
沈未晴眼睛一亮:“你说得对!我这就出去!”
她跳起来,抓起外套和速写本,像一阵风一样冲出工作室。林见清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无奈地笑了。艺术家就是这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像一阵捉摸不定的风。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目光扫过墙边的画架时,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掀开了盖布。
画布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画。灰蓝色的天空,细密的雨丝,西湖边,一个女孩撑着透明的伞,伞内画着星空。女孩的背影很熟悉,是沈未晴自己。但她的目光没有看雨,没有看湖,而是看向画外,看向某个看不见的人。
画面的角落里,有一行小字,是沈未晴的字迹:“等待一场永远不会停的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来的人。”
林见清的心被什么击中了。他想起沈未晴说过的话:“我奶奶常说,画画的人要有骨气。不讨好,不迎合,不妥协。”
但在这幅画里,他看到了讨好,看到了迎合,看到了妥协——不是对商业的妥协,而是对孤独的妥协,对等待的妥协。
原来,她画雨,画等待,画破碎与完整,是因为她自己就在雨中,在等待,在破碎与完整之间挣扎。
林见清轻轻盖回画布,离开了工作室。走出艺术区时,雨又开始下了。他没有打伞,任由雨丝落在身上。杭州的秋雨,果然是缠绵的,凉意一点一点渗进皮肤,渗进骨头。
手机响了,是周雨眠。
“见清,你在哪儿?”她的声音有些急。
“莫干山路,刚从未晴那儿出来。怎么了?”
“你能来一趟公司吗?有点事,电话里说不清。”
“好,我马上到。”
阿里巴巴园区,周雨眠的办公室。
林见清到的时候,周雨眠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是“情感记忆”项目的最新数据——用户留存率稳定在45%,日活增长15%,各项指标都在稳步向好。
“数据不是很好吗?”林见清问。
“数据是很好,但……”周雨眠调出另一份文件,“王副总今天找我谈话了,说我的项目‘占用了太多资源’,‘影响了其他项目的进度’,要求我缩减团队规模,把一半的人调给新项目。”
林见清皱眉:“这不合逻辑。你的项目数据好,应该加大投入才对,怎么反而要缩减?”
“因为功高震主。”周雨眠苦笑,“杨琳被停职后,她原来的团队归王副总直管。但那些人不服他,私下里还是听我的。王副总感觉到了威胁,所以想削弱我的力量。”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周雨眠揉了揉太阳穴,“如果硬刚,他可能会用更激烈的手段。如果妥协,项目可能就做不成了。见清,我真的很累。在阿里,你把事做好,是应该的;你做不好,是你的问题。但你把事做得太好,还是你的问题。这什么逻辑?”
“大公司的逻辑。”林见清在她对面坐下,“所以,你考虑过来我们这边吗?西湖记忆现在确实困难,但我们至少目标一致,不会内耗。”
周雨眠看着他,眼里有挣扎:“我想去,真的。但我走了,我的团队怎么办?那些跟着我加班熬夜的年轻人怎么办?我不能抛下他们。”
“你可以带他们一起走。”林见清说,“西湖记忆正在扩张,需要产品、运营、技术各方面的人才。你的团队如果愿意,我可以给他们更好的待遇,更大的空间。”
“真的?”周雨眠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下去,“但他们大多在阿里有期权,有晋升通道。来创业公司,风险太大了。”
“所以要看他们的选择。”林见清说,“雨眠,我不逼你,但我希望你认真考虑。在阿里,你再怎么努力,也是在别人的棋盘上当棋子。来西湖记忆,我们可以一起下棋,赢了一起庆功,输了一起承担。”
周雨眠沉默了很久。窗外的雨还在下,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嗡鸣声。
“给我三天时间。”她最终说,“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好。”林见清点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谢谢。”周雨眠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俩很像。都在坚持一些别人认为不切实际的东西,都在对抗一些看不见的阻力。有时候真的想放弃,但一想到放弃之后,就变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就又不甘心了。”
“所以我们才要互相支持。”林见清说,“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理想主义者是少数派。少数派不抱团取暖,很容易冻死的。”
周雨眠被逗笑了:“说得对,我们要抱团取暖。至少冻死的时候,不是一个人。”
两人相视而笑。这一刻,他们不是上下级,不是合作伙伴,而是两个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挣扎的同类,是战友,是知己。
手机响了,是程诺。林见清看了一眼,没接。
“程总?”周雨眠问。
“嗯,估计又是催我调整产品方向。”林见清说,“雨眠,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程诺最近在接触一些投资人,想募集自己的基金,专门投文化项目。他加入西湖记忆,可能不只是为了那点顾问费。”
“他想把公司控制在自己手里?”周雨眠立刻明白了。
“不确定,但有这个可能。”林见清说,“所以,如果你真的要来,要有心理准备。我们不仅要面对市场的挑战,还要面对内部的博弈。”
“我不怕。”周雨眠说,“在阿里这么多年,什么勾心斗角没见过。而且,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谢谢你的信任。”林见清由衷地说。
窗外,雨又大了些。天色完全暗下来,路灯在雨幕中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杭州的夜晚,总是来得这样早,这样静。
“一起吃晚饭?”周雨眠问。
“好。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私房菜,就在附近。”
两人走出办公楼,雨下得正急。林见清撑开伞,很自然地倾向周雨眠那边。周雨眠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和他并肩走进雨中。
伞不大,两人靠得很近。林见清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她的肩膀偶尔碰到他的手臂,温暖,柔软。
“你的伞,还在我那儿。”周雨眠忽然说。
“不急,你留着用。”
“那把伞很漂亮,上面画着茉莉花。是你画的吗?”
“不是,是我妈画的。她喜欢茉莉花,说香味干净,像江南的雨。”
“你妈妈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是,很温柔。”林见清想起母亲,嘴角不自觉上扬,“但她也很坚强。我爸去世得早,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从来没抱怨过。她说,生活就像杭州的雨,下就下了,你抱怨也没用,不如打把伞,继续往前走。”
“说得真好。”周雨眠轻声说,“我妈妈也常说类似的话。她说,女人要像竹子,风吹雨打都不怕,因为根扎得深。”
两人走进小巷,私房菜馆就在巷子深处。店面很小,只有四张桌子,但收拾得很干净。老板娘认识林见清,热情地招呼:“林先生来了,今天带朋友啊?”
“嗯,一位很重要的朋友。”林见清说。
周雨眠的脸微微红了。重要的朋友,这个词很微妙,既不过分亲昵,也不疏远。
两人点了几个家常菜:东坡肉、龙井虾仁、腌笃鲜、炒青菜。菜上得很快,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尝尝这个东坡肉,是老板娘的拿手菜。”林见清给周雨眠夹了一块。
周雨眠尝了一口,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
“老板娘做了三十年杭帮菜,是家传的手艺。”林见清说,“她丈夫以前是楼外楼的大厨,后来自己出来开了这家店。店面不大,但来的都是熟客。”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常来。”林见清说,“刚回杭州那会儿,人生地不熟,心情也不好。有天晚上下雨,路过这儿,被香味吸引进来了。老板娘看我一个人,就陪我聊天,还多送了一碗汤。从那以后,我就常来了。”
周雨眠看着他,想象着那个画面——雨夜,陌生的城市,失意的男人,一家温暖的小店,一碗热汤。很平凡,但很动人。
“有时候我觉得,杭州最打动人的,不是西湖,不是雷峰塔,是这些细碎的温暖。”她轻声说,“巷口的早餐摊,深夜的面馆,雨天的一把伞,陌生人的一句关心。这些,才是杭州的底色。”
“你说得对。”林见清点头,“所以我想做‘西湖记忆’,不只是做产品,更是记录这些温暖,传递这些温暖。可惜,程诺不懂。”
“他会懂的,如果他真的爱杭州的话。”周雨眠说,“只是他现在眼里只有商业,只有数据。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有些东西,比数据更重要。”
两人边吃边聊,从工作聊到生活,从杭州聊到北京,从过去聊到未来。窗外雨声潺潺,店里温暖安宁。这一刻,没有职场斗争,没有销售压力,没有理想与现实的撕扯,只有两个相谈甚欢的人,和一顿简单的晚餐。
吃完饭,雨小了些。两人走出小店,老板娘追出来,塞给周雨眠一把糖:“姑娘,拿着,甜的,生活再苦,也要吃点甜的。”
周雨眠接过,是杭州的老式水果糖,包装纸上印着西湖十景。“谢谢老板娘。”
“不客气,常来啊。”老板娘笑眯眯地说。
走在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但气氛很舒服。雨后的空气清新湿润,巷子里的石板路被冲刷得发亮,倒映着路灯的光。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
到柳浪阁楼下,周雨眠停下脚步。
“我到了。”她说。
“嗯。”林见清看着她,“那……晚安。”
“晚安。”周雨眠顿了顿,“见清,谢谢你。今天的晚餐,我很开心。”
“我也是。”林见清说,“三天后,我等你答复。”
“好。”
周雨眠转身上楼。林见清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转身离开。
雨彻底停了。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来,洒下清冷的光。杭州的夜晚,温柔,寂静,像一首未完的诗。
林见清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很平静。尽管公司有困难,尽管前路有挑战,尽管内部分歧,但此刻,他很确定自己在做什么,要什么。
他要做“西湖记忆”,要做有温度的文化品牌,要记录杭州的温暖,传递杭州的温暖。
他要和周雨眠并肩作战,要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杀出一条血路。
他要在这个雨夜,在这个城市,留下自己的印记。
哪怕前路艰难,哪怕风雨兼程。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
有沈未晴的画,有周雨眠的支持,有团队的努力,有那些在雨中也不曾熄灭的温暖。
够了,这就够了。
林见清抬起头,看着夜空中那轮明月。月光皎洁,像希望,像信念,像所有不眠之夜后,终将到来的黎明。
雨会停,天会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