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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皓小说终焉逆旅:真武传人章节免费阅读

终焉逆旅:真武传人

作者:胖虎大魔王

字数:113524字

2025-08-03 10:18:38 连载

简介

想要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小说推荐小说吗?那么,终焉逆旅:真武传人将是你的不二选择。这本小说由才华横溢的作者胖虎大魔王创作,以苏皓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13524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奇幻之旅吧!

终焉逆旅:真武传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王二觉得自己今晚撞了邪。

二更天的梆子刚敲过,城西仓库区的石板路泛着青灰色的光,像条冻僵的蛇趴在城墙根下。他缩着脖子往仓库跑,怀里揣着给张掌柜送的账本,指尖攥着油纸包的酱牛肉 —— 那是掌柜的婆娘特意给他留的,说今晚盘完账就分他半壶烧酒。

“王二哥,等等我!” 身后传来个怯生生的声音。

王二回头,看见学徒小李抱着盏马灯追上来,灯罩里的火苗被风刮得直打颤。“你这小子,不是让你在铺子等着吗?” 他皱眉道,目光扫过小李发白的脸。这孩子自打三天前听说仓库死人的事,就吓得连夜壶都不敢自己倒。

“掌柜的让我把算盘送来,” 小李的声音抖得像筛糠,马灯照在仓库铁门上,映出两个歪歪扭扭的人影,“王二哥,你说…… 那东西真会吃人骨头?”

王二啐了口唾沫:“瞎咧咧啥!镇秽司的官爷都说了,是野狗闯进来拖了尸体,那些嚼碎的骨头渣子,说不定是狗崽子啃的。” 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却不自觉摸向腰间的桃木符 —— 那是月初从城隍庙求的,据说能防 “不干净的东西”。

仓库铁门虚掩着,锈迹斑斑的门轴在风中吱呀作响,像老太太临死前的呻吟。王二推开门的刹那,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不是烂鱼的馊臭,也不是腐肉的酸腐,倒像是…… 新宰的猪骨头泡在血水里的味道。

“灯拿亮点。” 他压低声音,脚刚踏进仓库,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小李慌忙把马灯往下移,黄澄澄的光线下,王二看见自己脚边堆着些麻袋,麻袋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最吓人的是,水洼里漂着几片白森森的东西,细看竟像是指甲盖大小的碎骨头。

“这…… 这是啥?” 小李的马灯 “哐当” 掉在地上,火苗 “噗” 地灭了。

黑暗瞬间涌上来,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口鼻。王二摸黑去捡马灯,指尖却触到一片黏糊糊的东西,滑腻得像蛇的肚皮。他猛地缩回手,鼻尖的腥甜味更浓了,还夹杂着种若有若无的…… 吮吸声。

“别出声!” 王二按住小李发抖的肩膀,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听。

仓库深处传来 “咔哒、咔哒” 的轻响,像是有人在用牙啃骨头,又像是指甲在木箱上慢慢刮擦。那声音忽远忽近,有时在东头的粮囤后,有时又绕到西头的油桶边,听得人头皮发麻。

“王二哥,我…… 我想回家……” 小李的牙齿打颤,几乎要哭出来。

王二刚要骂他没出息,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粮仓后闪过一道黑影。那影子细长细长的,贴着地面游移,带起的风里裹着细碎的骨粉,落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像撒了把冰碴子。

“走!” 他拽起小李就往门外跑,手指摸到门闩的瞬间,身后的咔哒声突然停了。

仓库里静得可怕,连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都没有。王二的心跳得像擂鼓,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背后靠近,那腥甜的气味越来越浓,浓得化不开,钻进鼻孔里直往天灵盖冲。

“嗷 ——!”

小李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王二回头时,只看见条惨白的影子缠上了学徒的脚踝。那影子上布满细小的吸盘,正一张一合地啃噬着布料,布料下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露出青白色的脚骨!

“桃木符!” 王二猛地扯下腰间的符纸,往影子上拍去。

符纸触到影子的刹那,“滋啦” 一声冒出黑烟,影子像被烫到的蛇般缩了回去。但那黑烟里竟传来孩童般的嬉笑声,尖细刺耳,听得人耳膜发疼。

“快跑!” 王二拽着小李冲出仓库,铁门在身后 “砰” 地关上,锁孔里传来牙齿啃噬铁条的声响。

两人连滚爬地跑到大街上,直到看见巡夜的更夫提着灯笼走来,才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小李的裤脚已经被啃出个破洞,脚踝上留下圈紫黑色的牙印,印子中间的皮肉正慢慢变成灰黑色,像被什么东西从里往外腐蚀。

“那不是野狗……” 小李突然喃喃道,眼睛瞪得滚圆,“我刚才看见…… 那影子里有手,好多好多小手,在扒我的骨头……”

王二望着仓库紧闭的铁门,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光,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黑影在晃动。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发现的第一具尸体 —— 那个老脚夫被发现时,躺在粮囤边的草堆上,衣服完好无损,里面的骨头却被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层人皮像空麻袋般搭着。

更夫的灯笼照在王二惨白的脸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摸到的黏糊糊的东西,正顺着指缝往下滴,在石板路上积成小小的血珠。而那些血珠里,竟沉着些米粒大小的碎骨渣,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白。

城西仓库的夜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腥甜,像有谁在暗处舔舐着嘴唇。王二抱紧怀里的账本,突然觉得那油纸包的酱牛肉,闻起来像极了仓库里的味道。

晨光刚漫过雷府的飞檐,望月斋的石桌上还摆着半碟没吃完的豆沙包。苏皓正翻看林砚秋送来的《雷府案件汇编》,指尖划过 “蚀骨案” 三个字时,突然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苏师弟!出事了!” 林砚秋的声音撞开竹门,她玄色道袍的下摆沾着露水,发间雷符簪子颤个不停,“执法堂刚接到报案,城西王二死了,他婆娘一早开门发现的,人就倒在家门口!”

苏皓猛地合上书册,书页间夹着的探邪镜突然亮起红光。他想起昨天勘验仓库时,王二那双总在躲闪的眼睛 —— 当时这脚夫说自己夜里听见仓库有啃骨头的声响,却死活不肯说具体时辰,现在想来竟是在隐瞒什么。

两人刚赶到执法堂,就见个穿着粗布裙的妇人坐在门槛上哭,鬓边的银钗歪在发髻外,手里攥着块沾血的青布帕子。“官爷,你们可得为我家老王做主啊,” 她看见林砚秋的道袍,突然扑过来抓住衣袖,“今早我开门倒泔水,就见他趴在台阶上,身子硬得像块石头,衣服底下…… 底下全是空的!”

“张嫂子你先别急,” 林砚秋扶稳妇人,目光扫过她裙角沾着的白灰 —— 那是城西仓库特有的碱土,“王二昨晚没回家?”

妇人抽噎着点头:“他说去给张掌柜送账本,临走时还说带了酱牛肉下酒。我等了一宿没见人,还以为他在铺子里睡了…… 谁知道……” 她突然指着门外,声音陡然拔高,“那学徒小李呢?昨晚他俩一起去的仓库!让他来认认,是不是仓库里的脏东西害了人!”

这话让苏皓心头一沉。按昨晚的计划,林砚秋特意安排了师弟陈勇今早去小李家送净化符,此刻却不见回报。他正想开口询问,就见张世豪带着个矮胖小子冲进门来,蒸汽铠甲上的铜扣还挂着草叶。

“林砚秋,这案子我镇秽司接了!” 张世豪把个铜制哨子抛给身后的王春雷,“王嫂子今早去镇秽司报的案,按规矩得我们先勘察。”

王春雷突然抽了抽鼻子,胖脸上的肉跟着抖动:“豪哥,这妇人身上有两种味,除了血腥味,还有股仓库里的霉味,跟昨天在粮囤底下闻见的一样。” 他说着打了个喷嚏,鼻涕溅在自己的制服上,慌忙用袖子去擦,“对了,我刚才在巷口看见只死老鼠,肚子上破了个洞,里面的骨头没了,跟…… 跟王嫂子说的样子有点像。”

林砚秋没理会张世豪的叫嚷,蹲下身握住妇人的手:“王二趴在门口时,身上有没有特别的响动?比如…… 像很多东西在爬?”

妇人的眼睛突然瞪圆,嘴唇哆嗦着说:“有!我开门时听见窸窸窣窣的,还以为是老鼠。后来看他后颈的头发在动,像是…… 像是有东西钻进衣服里了!”

这时陈勇匆匆跑进来,脸色比纸还白:“师姐,我去小李家看过了,人…… 人不在。他爹娘说昨晚根本没见他回家,床铺还是叠着的。”

苏皓的指尖突然攥紧桃木鞭。探邪镜的红光越来越亮,镜面映出王二家门口的景象 —— 台阶上的血迹里混着细小的鳞片,像是某种节肢动物蜕下的壳。他想起玄渊号上深潜者的幼体,那些半透明的触须就是这样钻进船舱裂缝的。

“去王二家。” 林砚秋站起身,道袍下摆扫过张世豪的蒸汽靴,“张世豪你要跟来就别添乱,王二的尸体不能碰,邪祟的腐蚀液沾到就麻烦了。”

张世豪哼了声,却还是让王春雷拿出三副浸过雷砂的手套:“我镇秽司的装备可比你们的符纸管用。”

王二家在城西贫民窟,低矮的土坯房挤在酿酒坊和铁匠铺中间。刚拐进巷口,苏皓就看见石阶上伏着道黑影 —— 王二趴在那里,背对着街道,粗布短褂被什么东西撑得鼓鼓囊囊,后腰的位置破了个碗口大的洞,风一吹露出里面灰黑色的空腔。

王春雷刚靠近就 “哇” 地吐了,胖手捂着嘴后退时撞到铁匠铺的铁砧,发出哐当巨响。“豪哥…… 他背上…… 有东西在动……”

苏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王二的短褂下,无数细小的凸起正在缓缓蠕动,像有群蛆虫在皮肉下游走。探邪镜突然发出尖啸,红光在王二的后颈凝成个扭曲的符号 —— 那是深潜者族群特有的 “食骨印记”,但比寻常四阶眷族的印记多了道银线。

“是变异种。” 苏皓低声道,指尖的雷纹开始发烫,“这邪祟能寄生在尸体里移动。”

林砚秋突然指向王二的手腕:“你们看他手里攥着的东西。”

张世豪用机械臂小心翼翼地掰开王二的手指,里面滚出半块酱牛肉,肉上的齿痕细得像针尖,边缘还沾着几根银白色的细毛 —— 和苏皓昨天在仓库老鼠洞发现的一模一样。

“这毛……” 林砚秋的声音有些发颤,“有点像千面洲银月鼠的毛,但银月鼠不会有这么强的腐蚀性。”

就在这时,王春雷突然指着酿酒坊的方向,鼻尖几乎贴到地面:“豪哥!有股血腥味往那边飘了!比王二身上的还浓!”

苏皓的心猛地一沉。按时间推算,小李昨晚该和王二一起离开仓库,此刻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望着酿酒坊紧闭的木门,探邪镜的红光突然转向那里,镜面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正蜷缩在酒缸后面,双手死死捂着肚子。

而没人注意的是,王二尸体的阴影里,几只指甲盖大的透明虫豸正顺着石阶爬向阴沟,触须上沾着的碎骨渣在晨光里闪着微光 —— 它们正朝着小李家的方向移动,像一群沉默的信使。

张世豪用机械臂小心翼翼地掰开王二的手指,里面滚出半块酱牛肉,肉上的齿痕细得像针尖,边缘还沾着层粘稠的银灰色粘液,粘液里裹着几根银白色的细毛 —— 和苏皓昨天在仓库老鼠洞发现的一模一样,只是那细毛根部隐约泛着青黑色的霉斑。

“这毛……” 林砚秋的声音突然压低,指尖的雷符 “滋啦” 一声炸出个火星,她飞快地用袖口捂住嘴,像是怕说出什么禁忌词汇,“典籍里说过,沾染‘那位’气息的生物,会生出这种带霉斑的毛发。不能说,说了会招祸。”

苏皓握着桃木鞭的手猛地收紧,腰间的真武剑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剑鞘上的雷纹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一圈圈躁动的涟漪。这柄伴随他从紫霄宫逃出来的古剑,从未有过如此剧烈的反应,剑身在鞘中轻微震颤,像是在抗拒着某种不祥的气息。

就在这时,王春雷突然指着酿酒坊的方向,鼻尖几乎贴到地面,胖脸瞬间涨成紫青色,说话时刻意避开某些字眼:“豪哥!这味太邪门了!像是…… 像是老人们说的‘海母’眷族留下的味!镇秽司的老师傅再三叮嘱,那种味不能细嗅,更不能提源头,不然……” 他突然打了个哆嗦,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慌忙从怀里掏出个玻璃小瓶,往自己鼻尖抹了点清水。

苏皓的心猛地一沉。他能感觉到,真武剑的震颤越来越急促,剑鞘上的雷纹甚至开始发烫,像是在预警着什么。这柄剑在紫霄宫时只用于寻常斩妖除魔,从未对哪种邪祟有过这般强烈的反应,看来这沾着银灰色粘液的细毛,藏着他从未见识过的凶险。

他望着酿酒坊紧闭的木门,探邪镜的红光突然转为诡异的青紫色,镜面边缘浮现出细密的蛛网纹。镜中蜷缩在酒缸后的人影,指缝间渗出的银灰色粘液正顺着缸壁流淌,所过之处,木头上迅速长出青黑色的霉斑。

“小李在里面。” 苏皓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他被…… 那种东西沾染了?”

林砚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玄色道袍下的雷纹剧烈闪烁,甚至烫得苏皓皮肤发疼:“别盯着看!探邪镜都快被污染了!” 她飞快地从袖中摸出张黄符,往探邪镜上一拍,符纸瞬间变黑,“张世豪,你的机械臂沾没沾到粘液?赶紧用雷砂洗!”

张世豪脸色骤变,他猛地按下臂甲上的紧急净化按钮,银色的雷砂蒸汽喷涌而出,在阳光下凝成细小的雷网。机械臂接触蒸汽的地方,传来 “滋滋” 的腐蚀声,原本光滑的金属表面浮现出青黑色的斑点:“该死!刚才溅到一点!这东西比资料里写的还邪乎,连防腐蚀涂层都挡不住!”

而没人注意的是,王二尸体的阴影里,几只指甲盖大的透明虫豸正顺着石阶爬向阴沟。它们的外壳泛着青紫色的霉斑,触须上沾着的碎骨渣在晨光里闪着微光。这些虫豸爬过的石板缝里,银灰色菌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每一寸蔓延都伴随着细微的震颤,仿佛地底深处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翻身。

苏皓突然察觉到,空气里的雷炁变得粘稠起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拖滞。他低头看了眼仍在震颤的真武剑,剑鞘雷纹的躁动比刚才更甚,突然意识到 —— 这方世界的邪祟,远比他在紫霄宫遇到的任何妖魔都要诡异难测。

“不对劲。” 苏皓猛地抬头,目光扫过巷口来往的行人,有提着菜篮的妇人,有背着书包的孩童,他们浑然不觉脚下石板缝里正蔓延的银灰色菌丝,“这东西能顺着菌丝扩散,不能让普通人靠近!”

他转身看向张世豪,语气急促:“你立刻回镇秽司叫人,带足雷砂和隔离网,把这片区域全封锁了!从酿酒坊到铁匠铺,包括后面的三条巷子,一只老鼠都不能放出去!”

张世豪愣了一下,机械臂上的青黑色斑点又扩大了些:“封锁?至于这么大题小做吗?不就是个变异邪祟……”

“不是大题小做!” 苏皓打断他,指尖指向王二尸体旁的地面,那里的银灰色菌丝已经爬上了旁边的杂草,草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黄、腐烂,“这东西的腐蚀性只是表象,真正危险的是它的传染性。你看那些菌丝,正在往居民区蔓延,要是沾到普通人身上……”

林砚秋也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苏师弟说得对!典籍里提过,沾染‘那位’气息的瘟疫,能通过空气和接触传播。刚才王二婆娘哭的时候,眼泪滴在了石阶上,现在那里已经长出霉斑了!”

她指着王二家门前的石阶,果然有几滴暗红色的泪痕处,正泛着青黑色的霉点,像是在印证她的话。

王春雷吓得往后缩了缩,胖手紧紧抓住张世豪的铠甲:“豪哥,咱们快走吧!我可不想被这东西沾上,变成王二那样……”

张世豪看着机械臂上不断扩大的斑点,又看了看巷口那些毫无防备的行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咬了咬牙,拍了拍王春雷的肩膀:“你跟林砚秋、苏皓在这里盯着,千万别贸然进去酿酒坊,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转身就往巷口跑,蒸汽靴喷出两道强劲的白气,在石板路上留下两道淡淡的痕迹。跑出去没几步,又回头喊道:“看好我的机械臂!要是被邪祟啃了,回来跟你们没完!”

林砚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他的破铠甲。” 她转头对苏皓说,“咱们得守住这里,在张世豪带人回来之前,不能让任何人靠近酿酒坊和王二家。”

苏皓点点头,握紧桃木鞭,目光警惕地盯着酿酒坊的木门。门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但探邪镜上的青紫色光芒越来越亮,蛛网纹也越来越密,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积蓄力量,随时准备破门而出。

王春雷从怀里掏出个铜哨,紧紧攥在手里:“我…… 我要是看到有东西出来,就吹哨子!”

苏皓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不到万不得已别吹,哨音可能会惊动里面的东西。” 他顿了顿,补充道,“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尤其是那些菌丝蔓延的地方,一旦发现有活物被沾染,立刻告诉我。”

三人呈三角之势站在巷口,目光紧紧盯着酿酒坊和王二家的方向。阳光渐渐升高,照在石板路上,却驱不散那股诡异的腥甜气味。偶尔有行人想往巷里走,都被林砚秋以 “前面修路” 为由拦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世豪还没回来,苏皓的心越来越沉。真武剑的震颤越来越剧烈,仿佛下一秒就要挣脱剑鞘。他隐隐觉得,这次的蚀骨案,恐怕不只是一只变异邪祟那么简单,背后或许藏着更大的阴谋。

突然,酿酒坊的木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道缝。一道银灰色的粘液顺着门缝流了出来,在地上迅速汇成一小滩,里面隐约有细小的虫豸在蠕动。

苏皓、林砚秋和王春雷同时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开始。

突然,酿酒坊的木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道缝。一道银灰色的粘液顺着门缝流了出来,在地上迅速汇成一小滩,里面隐约有细小的虫豸在蠕动。

苏皓、林砚秋和王春雷同时屏住了呼吸,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门缝越来越大,一个扭曲的身影从里面缓缓挤了出来。那身影约莫有一人高,原本该是四肢的地方长着无数条银灰色的触须,触须上布满了青黑色的霉斑。最诡异的是它的背部,竟浮现出一朵巨大的莲花纹路,花瓣呈现出半透明的银灰色,纹路里流淌着粘稠的液体,细看之下,那些液体里竟裹着细小的碎骨渣 —— 那纹路与雷府典籍里记载的渊海之母的象征图案惊人地相似,只是更加扭曲、诡异。

“那…… 那是小李?” 王春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铜哨 “啪嗒” 一声掉在了地上。

苏皓死死盯着那怪物,心脏狂跳。虽然那怪物的模样已经完全认不出人形,但它身上那件破烂的学徒制服,正是小李昨晚穿的那件。

怪物似乎还没完全适应新的形态,动作十分迟缓,触须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留下一道道银灰色的痕迹。它的头部微微转动,像是在感知周围的气息,每当触须碰到那些银灰色的菌丝,莲花纹路就会亮起一丝诡异的光芒。

“为什么会这样?” 林砚秋的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她握紧手中的雷符,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王二直接死了,小李却异化成了这副模样,他们明明都是从仓库出来的,都接触了那种邪祟,为什么结果会不一样?”

苏皓也皱紧了眉头,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他。他仔细观察着怪物身上的莲花纹路,又看了看王二尸体旁的菌丝,突然发现,王二尸体周围的菌丝颜色更深,而且蔓延的速度比其他地方慢很多。

“会不会和接触的程度有关?” 苏皓猜测道,“王二在仓库待的时间可能更长,接触的邪祟气息更浓,所以直接被腐蚀致死;而小李接触的相对较少,所以没有立刻死亡,而是被慢慢异化。”

“可这莲花纹路……” 林砚秋的目光落在怪物背部,“典籍里说,只有被渊海之母选中的眷族才会有这种纹路,小李怎么会……”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怪物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突然停止了摸索,头部猛地转向他们的方向。它的 “脸” 上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洞口,里面流淌着银灰色的粘液,发出 “咕嘟咕嘟” 的声响。

紧接着,它背部的莲花纹路突然完全亮起,无数条银灰色的触须从纹路里猛地射出,朝着苏皓他们的方向袭来。

“小心!” 苏皓大喊一声,拉着林砚秋往旁边一闪,触须擦着他们的衣角飞过,打在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片青黑色的霉斑。

王春雷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躲到了铁匠铺的铁砧后面,只敢露出半个脑袋偷看。

怪物的攻击没有停歇,越来越多的触须从莲花纹路里射出,像一张巨大的网,朝着他们笼罩过来。苏皓和林砚秋只能不断地躲闪,寻找反击的机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砚秋一边躲闪一边说,“我们得想办法阻止它,不然等它完全适应了形态,后果不堪设想!”

苏皓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元神里面仍在震颤的真武剑,深吸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他握紧桃木鞭,将雷炁注入其中,鞭身顿时亮起淡金色的雷纹。

“林师姐,掩护我!” 苏皓大喊一声,提着桃木鞭朝着怪物冲了过去。

林砚秋立刻会意,将手中的雷符朝着怪物扔了过去,雷符在空中炸开,发出刺眼的光芒,逼退了那些触须。

苏皓趁机跳到怪物的侧面,举起桃木鞭,朝着它背部的莲花纹路狠狠抽了下去。

桃木鞭带着淡金色的雷炁,像道疾驰的闪电,精准地落在莲花纹路上。“滋啦 ——” 一声脆响,雷炁与银灰色的粘液碰撞,炸开无数细小的电光。怪物发出一阵刺耳的嘶吼,背部的莲花纹路瞬间黯淡下去,那些射出的触须也软软地垂了下来。

苏皓没有停顿,手腕一转,桃木鞭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圆弧,再次朝着莲花纹路抽去。这一鞭的力道更足,雷炁在鞭梢凝聚成个小小的雷球,狠狠砸在纹路中心。

“噗” 的一声,怪物背部的莲花纹路像个被戳破的脓包,涌出大量银灰色的粘液,里面还夹杂着些细小的碎骨渣。怪物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无数触须疯狂地扭动着,却再也无力发起攻击。

不过眨眼的功夫,怪物就瘫倒在地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化作一滩银灰色的粘液,只有那件破烂的学徒制服还留在原地,上面沾着些青黑色的霉斑。

整个过程快得让林砚秋都有些发愣,她看着苏皓手中的桃木鞭,又看了看地上那滩粘液,忍不住说道:“这…… 就结束了?”

苏皓站在原地,握着桃木鞭的手却没有松开。他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疑惑。刚才那一鞭下去,他能感觉到怪物的抵抗力异常微弱,甚至比他之前遇到的三阶邪祟还要容易对付。

这太不正常了。

异化后的小李虽然形态诡异,背部还有着类似渊海之母眷族的莲花纹路,但实际的战斗力却低得惊人,完全不像一只被特殊力量异化的怪物该有的样子。

“不对劲。” 苏皓喃喃道,目光扫过地上的粘液和那件学徒制服,“太轻松了,轻松得像是…… 像是故意让我们灭掉它一样。”

林砚秋也反应过来,她走到那滩粘液旁,小心翼翼地用雷符碰了碰,粘液立刻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确实奇怪,” 她点头道,“就算它还没完全适应形态,也不该这么不堪一击。”

躲在铁砧后面的王春雷探出头,见怪物已经被灭掉,才敢慢慢走出来。他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结…… 结束了?这就完了?我还以为要打很久呢。”

苏皓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王二的尸体旁,再次观察起周围的菌丝。他发现,自从怪物被灭掉后,那些银灰色的菌丝蔓延的速度明显变慢了,甚至有些地方的菌丝开始变得透明,像是在慢慢消散。

“这更不对劲了。” 苏皓的声音有些凝重,“如果这只怪物是源头,那它被灭掉后,这些菌丝应该彻底消失才对,可现在只是蔓延变慢,说明还有其他的源头在支撑着菌丝的存在。”

林砚秋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 还有其他的怪物?”

苏皓没有回答,只是抬头望向酿酒坊的深处。那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真武剑的震颤虽然减弱了些,却依然没有停止,仿佛在提醒他,真正的危险还在里面。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桃木鞭,鞭身上的雷炁还在微微跳动,刚才灭掉怪物的轻松感,此刻变成了一种强烈的不安。这就像一场精心设计的戏,他们按照剧本灭掉了 “敌人”,却不知道幕后的黑手正躲在暗处,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苏皓对林砚秋和王春雷说,“张世豪还没回来,在他带来人之前,我们必须守住这里,不能让任何东西从酿酒坊里出来。”

林砚秋点点头,重新握紧了手中的雷符:“我明白了,这可能只是个诱饵,真正的大家伙还在里面等着我们。”

王春雷也收起了刚才的怯懦,捡起掉在地上的铜哨,重新攥在手里:“我…… 我会打起精神的!”

二人再次警惕起来除了王春雷,目光紧紧盯着酿酒坊的入口,空气中那股诡异的腥甜气味似乎更浓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酝酿着,等待着最佳的出场时机。苏皓握紧桃木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场轻松的胜利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躲在铁砧后面的王春雷探出头,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像两颗黑葡萄,见怪物化作一滩粘液,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玻璃小瓶,蹲在那滩粘液旁小心翼翼地舀了半勺,动作像在采集花蜜的熊瞎子。

“你干什么?” 林砚秋吓了一跳,雷符差点脱手,“这东西有瘟疫!”

王春雷举着小瓶对着太阳晃了晃,胖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豪哥说搞研究得留样本,你看这粘液在光底下会发光哎,像掺了碎星星的糖水!” 他突然打了个嗝,从袖中摸出块芝麻糖塞进嘴里,“就是闻着没有糖糕香。”

苏皓看着他把装着疫液的小瓶和芝麻糖一起揣进怀里,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小子的神经粗得像酿酒坊的麻绳,刚才还吓得屁滚尿流,这会儿竟对着邪祟粘液研究起 “发光原理”。

“快扔掉!” 林砚秋想去抢瓶子,却被王春雷灵活躲开。

“别碰别碰,” 他像护着宝贝似的把小瓶搂在怀里,肥嘟嘟的手指点着瓶壁,“我发现这粘液遇热会冒泡,刚才溅到铁匠铺的火炉边,‘啵啵’响得像煮汤圆。说不定……”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苏皓,“说不定是某种会发光的虫子拉的屎?”

苏皓被他清奇的脑回路噎得说不出话,真武剑的震颤却在此刻突然加剧,剑鞘雷纹亮起的频率,竟和王春雷手指点动的节奏莫名重合。他猛地转头看向酿酒坊,黑漆漆的门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模仿王春雷的语调,发出细微的 “啵啵” 声。

“别说话。” 苏皓按住腰间的剑柄,声音冷得像冰,“仔细听。”

王春雷的芝麻糖刚咬到一半,含糊不清地 “啊?” 了一声。下一秒,酿酒坊深处传来清晰的模仿声 —— 那 “啵啵” 声里,混着孩童般的咯咯笑,和昨晚仓库里的诡异笑声如出一辙。

小胖子嘴里的芝麻糖 “啪嗒” 掉在地上,他僵在原地,胖脸瞬间褪成白纸,怀里的小瓶滚出来摔在石板上,疫液溅起的刹那,竟真的化作无数发光的小虫,扑棱着翅膀钻进阴沟。

“跑!” 苏皓拽起他的后领往后退,桃木鞭在身前划出雷网。那些发光小虫钻进阴沟后,石板缝里的银灰色菌丝突然剧烈扭动,像被惊动的蛇群,朝着三人脚边蔓延过来。

王春雷被拽得双脚离地,胖乎乎的身体像个圆滚滚的麻袋,却不忘死死攥着空了的芝麻糖纸:“我的糖……”

“还惦记着吃!” 林砚秋的雷符炸在菌丝前方,炸开的雷火让菌丝蜷缩成球,却没能彻底烧毁它们,“这些东西怕雷火但烧不死,和普通邪祟不一样!”

苏皓的目光落在王春雷摔碎的玻璃瓶上,疫液化作的小虫钻进阴沟后,那里的菌丝正以更快的速度滋生。他突然明白刚才的轻松是怎么回事 —— 这根本不是诱饵,而是母体放出的 “探路兵”,真正的目的是通过王春雷的好奇心,确认他们的应对方式。

“张世豪怎么还没来?” 林砚秋的雷符已经用掉三张,指尖雷纹开始发焦,“再拖下去,菌丝要蔓延到主街了!”

王春雷突然指着铁匠铺的烟囱,声音带着哭腔:“烟!烟的颜色不对!”

三人同时抬头,只见原本灰白色的炊烟里,竟缠绕着银灰色的细丝,那些细丝在空中扭动着,慢慢凝聚成朵模糊的莲花形状,朝着居民区飘去。而莲花中心,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闪烁 —— 像极了王春雷刚才形容的 “掺了碎星星的糖水”。

苏皓握紧桃木鞭,终于明白这诡异的轻松背后藏着什么。对方根本不在乎这只异化怪物的死活,它在利用他们消灭探路兵的时间,借着炊烟散播真正的疫气。而王春雷那个被摔碎的样本瓶,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的催化剂。

“王春雷,” 苏皓的声音异常平静,“你刚才说这粘液像煮汤圆的水泡?”

小胖子抽着鼻子点头,眼泪把芝麻糖渣冲得满脸都是:“嗯…… 还冒热气呢……”

“那你最好祈祷,” 苏皓盯着空中那朵银灰色莲花,雷炁在桃木鞭上凝成实质的光刃,“待会儿别真变成被煮的汤圆。”

王春雷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胖乎乎的手腕上,不知何时爬上了几道银灰色的纹路,正随着呼吸微微发亮,像极了刚才那只怪物背部的莲花纹。他 “哇” 地一声哭出来,肥手在手腕上使劲搓,却把纹路搓得更亮了。

酿酒坊的 “啵啵” 声越来越响,这次不再是模仿,而是无数虫豸同时啃噬木头的声响。苏皓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突然觉得刚才灭掉的异化怪物,或许只是这场盛宴前,一道用来试探口味的开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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