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最近非常热门的一本历史古代小说,大曜谋嫡,已经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小说的主角朱翊英戚明玥以其独特的个性和魅力,让读者们深深着迷。作者林轩轩以其细腻的笔触,将故事描绘得生动有趣,让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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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书房内,炭火偶尔发出一两声轻微的毕剥声,却更衬得满室寂静。朱翊英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那份刚从暗格里取出的密报,目光却已穿透窗棂,投向沉沉的夜色。
“前朝旧物”……这四个字在他脑中反复回荡,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砸得他心头发沉。
这早已超出了寻常党争或是贪腐的范畴。通敌朔方虽是重罪,尚属今朝恩怨。可一旦牵扯上前朝,性质便截然不同——那意味着可能触及前朝余孽、皇室不愿示人的丑闻、甚至是动摇国本的历史遗留问题。任何一个,都是足以将他,乃至整个南宫一系碾得粉身碎骨的巨石。
他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驱散了些许惊悸,思维在危机逼迫下飞速运转。
朱翊宇知道吗?他是否胆大包天到与前朝势力勾结?若真如此,他所图谋的,恐怕远不止一个东宫之位。或者……更可怕的是,朱翊宇本人也只是一枚棋子?有一股更深、更隐蔽的皇室力量,借他的手,利用朔方的渠道,在运作这些要命的东西?那这股力量会属于谁?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座帝国权力之巅——他的父皇,陛下朱洪。他是否知晓?甚至……这一切本就在他的默许乃至纵容之下?这是否又是帝王心术那深不见底的一部分,用以平衡、测试,或是清除?
每一个猜想都让朱翊英脊背生寒。他发现自己之前的目标——扳倒朱翊宇——显得如此短视和危险。他可能无意间,已一脚踩入了远超自身能力的深渊巨口。
策略必须立刻调整。
他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却悬腕良久,最终落笔写下的是几道截然不同的指令。
第一,所有针对东宫朱翊宇及其党羽的直接调查,即刻起全面暂停,转入绝对静默。已查获的所有相关物证,由绝对心腹另行选址,严密藏匿,非他手令不得开启。
第二,另遣一队背景干净、与宫廷牵扯最少的暗卫,脱离原有指挥链条,直接向他负责。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以研究古玩鉴赏、搜集前朝文史为掩护,暗中查访与“前朝宫廷旧物”流入京城相关的线索,重点探查二十年至三十年前的宫廷旧案、秘闻佚事。行动准则:宁缓勿急,宁丢勿曝。
第三,他需要试探,用最谨慎的方式,去感知父皇、乃至朝堂对“前朝”二字的敏感程度。
墨迹吹干,密令以特殊渠道无声无息地送出。朱翊英望着跳跃的灯焰,知道自己已从明处的攻势,转入了更凶险的暗处博弈。
……
数日后,常朝。
朱翊英一改此前偶尔就边镇军务、财政调度发声的姿态,显得意兴阑珊。当兵部侍郎奏报北境秋防事宜时,他只是垂眸听着,指尖漫不经心地捻着玉圭。
龙椅上,朱洪目光扫过:“南宫对此可有见解?”
朱翊英仿佛才回过神,出列躬身,语气平淡无奇:“边将用命,调度有方,儿臣以为并无不妥。只是近日翻阅古籍,见前朝于北境筑垒屯田之旧制,颇有些心得,或可供兵部参考一二。”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故纸堆。
几位支持他的大臣面露诧异,朱翊宇则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嘴角掠过一丝几近嘲讽的弧度。散朝后,朱翊英甚至主动与几位翰林学士探讨起筹修先贤文集的事务,一副全然沉醉于文墨之中的模样。
他成功地扮演了一个或因受挫、或本性暴露而退缩回舒适区的皇子。戚贵妃那边投来的目光,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审视后的轻慢。警告似乎起了作用,南宫看来是知道怕了。朱翊宇虽未全然放心,但紧绷的神经的确松弛了些许。
而御座之上的皇帝,深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掠过,未置一词。
……
宫廷御苑,暖阁赏雪。
梅红雪白,暗香浮动。朱翊英于回廊转角“偶遇”了戚明玥。
不过几日不见,她眉眼间那份娇艳似乎被一层极淡的忧虑覆盖,虽强作镇定,但目光触及朱翊英时,仍不可避免地闪烁了一下。
朱翊英没有如上次那般逼近,只是负手望着廊外雪景,侧影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疏离,仿佛周身笼罩着一层看不透的迷雾。
“这红梅白雪,看似洁净无瑕,”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可谁又知道,脚下厚厚的雪层之下,覆盖着多少枯枝腐叶,甚至……看不见的陷阱深渊。”
戚明玥指尖微微一颤,攥紧了袖口。她想起上次“朔方”二字带来的恐惧,忍不住低声试探:“殿下……似乎心有所虑?可是发现了什么……”
朱翊英缓缓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复杂、近乎苦涩的笑容,缓缓摇头:“发现?不,我什么也没发现。”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与危险,“或许……只是我想多了。这宫里的水,太深太浊,看得清,未必是福气。”
他目光似无意地扫过远处正与人谈笑的朱翊宇,又落回戚明玥已微微发白的脸上,语气竟带上一丝难得的“恳切”:“戚良娣,听我一句劝,离所有看不清的漩涡远一些,再远一些。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在意的人。”
“在意的人”四字被他说得极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戚明玥心上。是指她的家族?还是暗指朱翊宇?巨大的不安和强烈的好奇瞬间攫住了她。他到底知道了什么?竟让他都显得如此忌惮甚至……恐惧?难道表哥所做的,远比她想象的最坏情况还要可怕?
她怔在原地,心乱如麻,连朱翊英何时离开都未曾察觉,只觉得周身寒意更甚于廊外风雪。
……
暗流之下,各方棋手亦随之而动。
东宫悄然加快了某些物资的转运速度,废弃了桃林等几处可能已被注意的联络点,启用了更隐秘的通道。同时,数名不起眼的眼线开始尝试打探朱翊英近期的阅览书目与接触人员,试图找出他此前短暂“活跃”的根源。
深宫之中,皇帝朱洪听完影卫的例行禀报,指尖在紫檀案几上轻叩了两下。“南宫近日沉迷古籍?前朝旧事?”他低语一句,目光幽深难测,“增派人手,朕要知道南宫和东宫进出的一切书册典籍来源,尤其是……与前朝宫廷相关的。”
而朱翊英派出的心腹,历经周折,终于从一位故纸堆里的老书吏口中,探得一丝微光:当年负责处置前朝宫廷遗物清点的内宦监副使王德胜,并未如记录所言病故,疑似隐于京郊三十里外的清虚观养老。而那清虚观……隐约传闻,与被废黜圈禁的前太子朱翊钧,有着些许不足为外人道的香火情谊。
消息传回,朱翊英在书房中独坐良久。王德胜,前太子朱翊钧……线索竟真指向了那里!这是一步险棋,但可能是唯一能拨开迷雾的途径。
犹豫再三,他终究无法按捺对真相的渴求。次日清晨,他便以出城赏雪散心为名,只带了寥寥数名绝对亲信,悄然奔赴京郊。
清虚观坐落于山坳之中,显得格外僻静。雪覆青瓦,松柏默立,竟听不到丝毫人声,静得令人心慌。
朱翊英心中莫名一凛,挥手让侍卫散开警戒,自己快步走向心腹所指的那间位于观堂后的僻静厢房。
房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
他压下不安,低声唤了句:“王公公可在?” 屋内无人应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宦官俯卧在地,身下是一滩早已凝固发黑的血液。屋内陈设简单,却被翻得一片狼藉,几本显然年代久远的线装书册被撕得粉碎,散落在老人手边。 他来晚了! 而且,只晚了半步!那凶手恐怕刚刚离去! 朱翊英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猛地抬头环顾这间弥漫着死亡与阴谋气息的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