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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刑侦录林峰苏廉大结局去哪看全文?

长安刑侦录

作者:bro有话说

字数:153279字

2025-11-28 10:15:19 连载

简介

备受瞩目的历史古代小说,长安刑侦录,由才华横溢的作者“bro有话说”创作,以林峰苏廉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如果你喜欢历史古代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不能错过!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赶快来一读为快吧!《长安刑侦录林峰苏廉大结局去哪看全文?》就在下方,点即看!

长安刑侦录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黑马四蹄翻飞,铁掌踏在长安城南的官道上,溅起的碎石子打在路边荒草上噼啪作响,卷起的烟尘像条黄色尾巴追在身后。晨露浓重如霜,浸透了林峰身上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衣,贴在脊背凉丝丝的,可左腿骨裂处传来的疼痛却灼热如火烧——医官敷的草药被颠簸得移位,断裂的骨缝像是被塞进了一把锋利的碎石,每一次起伏都疼得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死死攥着缰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掌心被粗糙的皮革磨得发疼,可鹰隼般的目光却始终死死锁定前方,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视线尽头,城南废弃窑厂的轮廓在淡青色薄雾中越来越清晰。那片窑厂依山而建,连绵起伏的土窑像一群匍匐的怪兽,残破的窑门黑洞洞的,像是怪兽张开的巨口,连清晨最鲜活的晨光都被无情吞噬。远远望去,整个窑厂被一层死寂的灰气笼罩,连风都绕着它走,只有几只秃鹫在低空盘旋,发出嘶哑的叫声,像是在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盛宴。

林峰对这片窑厂早有耳闻。原主的记忆里,这地方曾是长安最大的官窑,专门烧制皇室用的青砖琉璃,二十年前一场莫名的大火烧塌了大半窑室,还烧死了上百个窑工,从那以后就成了荒宅,据说夜里经常能听到鬼哭狼嚎,连附近的村民都不敢靠近。如今被黑莲教选为据点,倒真是选对了地方——偏僻、隐蔽,还自带天然的恐怖屏障。

刚抵近窑厂外围半里地,林峰猛地勒紧马缰。黑马吃痛,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惊得远处的秃鹫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他翻身下马,动作因为左腿的伤而有些踉跄,落地时差点摔倒,连忙用弯刀撑住地面。目光扫过地面,几枚新鲜的马蹄印瞬间闯入视线——蹄纹深而清晰,边缘有一道细小的缺口,与黑风客栈外发现的蹄印分毫不差,显然是同一匹马留下的。

更关键的是,马蹄印旁边还拖曳着一串深浅不均的脚印。脚印宽大厚实,足尖略向内收,左脚的印记明显比右脚浅,边缘还有不规则的拖沓痕迹——这与哈立德招供的“护法左腿中过箭伤,行走时左脚无力”完美吻合。林峰蹲下身,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长度,心中快速估算:穿鞋者身高至少七尺,体型沉硕,体重怕是不下两百斤,这样的身材,再配上受伤的左腿,行动必然有滞涩感,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破绽。

他将弯刀利落别在腰间,又把怀里的文书副本——那是苏廉特意让人抄录的假文书,原本是打算用来引蛇出洞的——往内侧塞了塞,确保不会掉落。随后借着路边半人高的狗尾草和酸枣丛掩护,像一只警惕的狸猫,弓着身子悄无声息地摸向窑厂深处。荒草上的晨露打湿了他的裤脚,冰冷的湿气顺着裤管往上爬,可他浑然不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和眼睛上,捕捉着周围每一丝异常的动静。

窑厂占地极阔,足足有十几个足球场大小,数十座废弃土窑杂乱无章地分布在山脚下,像是被随手丢弃的积木。窑壁大多是红褐色的夯土,经过常年的风吹雨打,布满了狰狞的龟裂纹路,有些地方的泥土已经剥落,露出里面掺杂的碎石和稻草。不少窑顶已坍塌过半,断裂的木梁斜插在土堆里,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蛛网,黑黢黢的窑口像是一只只空洞的眼睛,漠然地注视着闯入者。

风穿过窑与窑之间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呜咽声,时而尖锐如女子哭泣,时而低沉如老人叹息,混着远处野狗凄厉的吠叫和不知名虫豸的嘶鸣,在空旷的窑厂里回荡,阴森得让人脊背发凉,头皮发麻。地面上散落着残破的砖瓦、烧焦的木片,还有一些锈迹斑斑的铁器,不知是当年窑工的工具还是后来流浪者留下的遗物。几只肥大的老鼠从砖瓦堆里窜出来,看到林峰后吱吱叫着钻进了窑洞,更添了几分荒寂与恐怖。

林峰每一步都踩得极轻,尽量避开脚下的碎石和枯树枝,可即便如此,细微的响动在这死寂的环境里还是显得格外刺耳。他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左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的弯刀上,右手则握着一枚从捕快那里借来的短匕——这是他的习惯,现代刑侦时总会备着两种武器,应对不同的突发情况。他知道,黑莲教的人都是亡命之徒,而且擅长设伏,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圈套,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行至窑厂中央区域,一座相对完好的大窑突然让他眼前一亮。这座窑比周围的都要高大,窑壁虽然也有裂纹,但整体结构还算完整,窑顶没有坍塌,只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荒草。窑门是用厚重的榆木做的,虽然破旧不堪,但没有像其他窑那样敞开着,而是虚掩着,留着一道三寸宽的缝隙。

缝隙中漏出摇曳的灯火,橘黄色的光在地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隐约还传来“沙沙”的翻纸声——这声音在寂静的窑厂里格外清晰,绝不是风吹纸动,而是有人在刻意翻阅。目标就在这里!林峰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屏住呼吸,缓缓贴向冰冷的窑壁,窑壁上的湿气透过薄薄的布衣渗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他透过门缝凝神望去,窑内的景象渐渐清晰: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背对着他站在窑室中央,劲装的袖口和裤脚都束得很紧,露出结实的手腕和脚踝。男子身形高大魁梧,宽肩窄腰,即使是背对着,也能感受到一股凶悍的气息。他正捧着一卷泛黄的文书,借着壁龛里点燃的油灯专注翻阅,脑袋微微低垂,长长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投在身后的窑壁上,像一只蛰伏的野兽。

最关键的是,男子的左腿微微蜷起,站立时重心明显偏向右腿,每次转身拿东西时,左脚都只是轻轻点地,行动间的滞涩感藏都藏不住——这与哈立德描述的黑莲教护法完全吻合!林峰的眼睛眯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短匕,大脑飞速运转:窑内只有他一个人吗?有没有其他伏兵?文书是不是真的在他手里?一系列问题在脑海中闪过,他需要一个完美的时机,一击制胜。

就在林峰观察地形,寻找最佳进攻角度时,窑内的男子突然停下了翻纸的动作,缓缓直起身子。“没想到哈立德那废物这么不经审,才打了二十板子就把什么都招了。”一个沙哑如破锣的声音突然炸响,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刺耳得很。林峰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汗毛都竖了起来——暴露了!

男子缓缓转过身,林峰这才看清他的全貌。这男人约莫四十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常年在沙漠中暴晒的结果。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他的左眉骨斜劈而下,穿过眼睑,一直延伸到下颌,将他的左半边脸分成了两半,显得格外恐怖。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的左眼是颗浑浊的假眼珠,用黑色的玛瑙制成,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正像毒蛇般死死盯着窑门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外面的人。

“别躲了,你的呼吸声太重了。”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牙缝里还嵌着黑色的污垢,透着一股狠戾之气,“既然摸到门口了,就别藏头露尾,滚出来吧,京兆府的捕快!我知道你们会来,早就等着了。”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在黑莲教内地位不低。

林峰心中一惊,他明明已经刻意放缓了呼吸,怎么还会被发现?难道是自己的左腿不方便,导致呼吸节奏不稳?他来不及细想,既然已经暴露,再藏着掖着反而被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杂念,握紧了武器,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斗。

林峰不再隐匿,猛地抬脚踹向窑门。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哐当”一声巨响,厚重的榆木门被踹得向外敞开,门轴发出刺耳的断裂声。他顺势冲了进去,腰间的弯刀“噌”地出鞘,寒光一闪,劈碎了灯火投下的残影,直取男子的脖颈。“把文书交出来,饶你全尸!”他大喝一声,声音洪亮,既是威慑对方,也是给自己壮胆。

刀锋带着凌厉的风声,距离男子的脖颈只有不到三尺远。可那男子却丝毫不慌,脚下微微一动,身形像鬼魅般向右侧闪去,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他的动作虽然因为左腿的伤而有些迟缓,但闪避的角度极为刁钻,恰好避开了刀锋的轨迹,显然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手。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抢文书?”男子站稳身形,不屑地冷哼一声,目光落在林峰的左腿上,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一个瘸腿的废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京兆府没人了吗,派你来送死。”他的话语充满了挑衅,试图激怒林峰,打乱他的节奏。

林峰没有被他的话刺激到,反而更加冷静。他知道自己的左腿是弱点,必须速战速决,不能拖太久。他调整姿势,将重心放在右腿上,弯刀横在胸前,形成防御姿态,同时密切观察着男子的动作,寻找他的破绽。

护法咧嘴狞笑,泛黄的牙齿在灯光下泛着阴森的光,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狠戾:“一个瘸腿流浪汉,也敢插手黑莲教的事?真是不知死活!”他向前迈了一步,左腿落地时微微一顿,显然牵动了旧伤,“你以为李延寿那老东西藏得严实?他从拿到文书的那天起,就被我们教里的眼线盯成了透明人!每天见了谁,说了什么话,吃了什么饭,我们都一清二楚。”

“这文书可不是普通的东西,”他指了指手中的卷宗,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这里面记载着西域三十六国的布防图,还有各国的兵力部署、粮草储备,甚至连各国国王的喜好和弱点都写得明明白白!有了它,黑莲教便能联合西域诸国,组建一支无人能敌的大军,先取河西走廊,再挥师东进,迟早踏平长安!到时候,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捕快,就算是当今的天后武则天,也要给我们教主打折请安!”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狂妄与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黑莲教统治天下的场景。“你知道吗?朝中不少大人都已经暗中投靠了我们,户部侍郎张承业就是我们的人,有他在朝堂上帮我们打点,粮草、兵器都不是问题。用不了多久,这天下就改姓黑莲了!”他得意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窑厂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林峰心中一沉,他没想到黑莲教的野心这么大,不仅想要掌控西域,还妄图颠覆大唐江山,更可怕的是他们已经渗透到了朝堂核心。张承业是天后的心腹重臣,掌管着全国的财政,有他帮忙,黑莲教的实力将大大增强,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尽快拿到文书,揭露他们的阴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未落,护法突然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猛地将手中的文书往身后的火盆狠狠一甩!那火盆就放在壁龛旁边,里面燃着熊熊炭火,火星子噼里啪啦地往上跳,文书要是掉进去,瞬间就会化为灰烬。

“不好!”林峰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嘶吼一声,顾不上再攻击护法,猛地扑了过去。他的左腿还在疼,这一扑的动作有些变形,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磕在坚硬的窑砖上,疼得他眼前发黑。但他顾不上这些,伸出手,在文书边角即将触到火星的刹那,死死攥住了卷边。

文书入手粗糙,带着一股陈旧的纸张气息,林峰心中一喜,刚要将文书拉回来,却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恶风袭来。他暗道不好,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护法抛出文书只是个诱饵,目的就是为了让他露出破绽。他想转身防御,可身体还趴在地上,根本来不及。

果然,护法趁机从怀中摸出一枚拳头大小的烟雾弹,狠狠砸在地上。“嘭”的一声巨响,烟雾弹炸开,浓黑的毒烟瞬间弥漫整个窑室,呛得林峰眼泪直流,剧烈地咳嗽起来。这烟雾带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吸入鼻腔后火辣辣的疼,视线也被彻底遮蔽,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

“哈哈哈,蠢货!这是特制的毒烟,吸入多了会让人四肢无力,喉咙肿痛,看你还怎么跟我斗!”护法的狞笑声从浓烟中传来,带着十足的得意。林峰知道不能再待在浓烟里,他用衣袖捂住口鼻,拖着受伤的左腿,挣扎着往窑门方向爬去,试图逃离这片烟雾区。

“咳咳咳——”浓烟呛得林峰肺都要炸了,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口的肌肉,疼得他龇牙咧嘴。他用衣袖紧紧捂住口鼻,尽量减少毒烟的吸入,同时凭借现代刑侦训练出的环境感知力,摸索着向窑门方向后退。他的脑海中快速回忆着刚才观察到的窑内布局,避开地上的障碍物,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动着。

就在这时,左腿突然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一股刺骨的疼痛瞬间传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腿。他低头一看,透过模糊的烟雾,隐约看到是一根手腕粗的麻绳,麻绳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深深扎进了他的皮肉里,鲜血顺着麻绳往下流,染红了地面。更可怕的是,麻绳正顺着窑壁上的缝隙飞速收紧,将他的腿牢牢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是早就设好的机关陷阱!

林峰心中暗骂一声,他怎么就忘了黑莲教擅长设伏,这么重要的据点肯定布满了机关。他试图用弯刀斩断麻绳,可刚一抬手,就感觉到右腿也被另一根麻绳缠住了,紧接着,腰间、手臂也都被麻绳捆住,整个人被牢牢地绑在地上,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怎么样?这‘天罗地网’的滋味不好受吧?”护法的声音从浓烟中传来,越来越近,“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麻绳上的倒刺涂了麻药,用不了多久,你的四肢就会失去知觉,到时候我再慢慢收拾你,让你知道得罪黑莲教的下场。”

“这窑里全是杀人机关,你插翅难飞!”护法的狞笑从浓烟中传来,透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除了这‘天罗地网’,还有‘万箭穿心’‘粉身碎骨’,保证让你死得痛痛快快!今天就让你尝尝黑莲教的手段,也让京兆府的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话音刚落,窑顶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数根手臂粗的削尖木刺从窑顶的缝隙中破空而下,木刺的尖端闪着寒光,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锋利无比,直奔林峰的周身要害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木刺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响,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他。

林峰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扭动身体,试图挣脱麻绳的束缚。麻绳上的倒刺深深扎进皮肉里,疼得他冷汗直流,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袍,可他丝毫没有放弃。就在木刺即将刺中他的瞬间,他终于挣脱了手臂上的麻绳,一把抓住旁边的一根木梁,用力将身体拉向一侧。

“噗噗噗——”木刺“噗噗”扎进地面,入土足有半尺深,溅起的泥点和碎石沾满了他的衣袍。有几根木刺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划破了他的皮肤,留下了几道深深的伤口。林峰大口喘着粗气,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刚才差一点就成了筛子。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机关等着他,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

浓烟渐渐散去,窑内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林峰眼前,让他心头一沉。四周的窑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绳结机关,每一个绳结都连接着不同的陷阱,地面上隐约可见翻板的缝隙,翻板下方黑漆漆的,不知道藏着什么致命的东西。而护法正站在窑室另一侧的暗门旁,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弩箭,弩箭的弓弦已经拉满,锋利的箭头闪着寒光,正死死地瞄准他的胸膛,只要他稍微一动,对方就会立刻扣动扳机。

这把弩箭比普通的弩箭要小巧一些,但看起来威力更大,箭身上刻着复杂的花纹,显然是西域的特产。护法的左手正放在暗门的开关上,只要情况不对,他随时可以打开暗门逃跑。暗门旁边还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很可能是他们的赃物或者重要的信物。

“现在知道怕了吧?”护法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刚才的木刺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这弩箭才是重头戏。这箭头上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擦破一点皮,你就会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毒发身亡,痛苦不堪。”他缓缓移动着弩箭,瞄准林峰的心脏位置,“说吧,你想怎么死?是让我一箭射穿你的心脏,还是让你尝尝毒发的滋味?”

林峰没有说话,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考着脱身的办法。硬拼肯定不行,对方有弩箭,而且占据着有利地形,自己左腿受伤,还被困在机关中间,根本没有胜算。只能智取,寻找对方的破绽。他的目光落在护法的左腿上,那里是他的弱点,只要能击中他的旧伤,就能让他失去战斗力。

“受死吧!”护法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猛地扣动扳机。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袭来,速度快如闪电,直奔林峰的心脏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峰突然侧身急闪,身体像一张弓一样弯了起来,最大限度地避开弩箭的轨迹。弩箭擦着他的肩头飞过,“笃”的一声钉进身后的窑壁里,箭尾还在嗡嗡震颤,箭身上的剧毒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

他趁机将怀中的文书塞进衣服里压紧,确保不会在打斗中掉落。然后反手将弯刀掷出,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护法的面门。这一刀又快又准,角度极为刁钻,逼得护法不得不侧身躲避。

护法果然中招,他慌忙向右侧闪去,想要避开弯刀。可他的左腿旧伤突然发作,疼得他“啊”的一声惨叫,身体失去了平衡,向一侧倒去。这正是林峰等待的机会!他忍着左腿的剧痛,猛地扑上前,像一头猎豹一样,瞬间冲到护法的面前,一脚精准地踹在他的左腿伤处。

这一脚用了林峰全身的力气,他将所有的愤怒和憋屈都发泄在了这一脚上。“咔嚓”一声脆响,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护法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身体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他的左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旧伤复发,又添了新伤。

“啊——!我的腿!”护法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流。他踉跄着跪倒在地,手中的弩箭“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再也握不住了。他用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左腿,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地颤抖着,脸上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样子。

林峰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弩箭,用箭尖指着护法的喉咙,冷声道:“现在该你说了,黑莲教的总部在哪里?还有多少人潜伏在长安?朝中还有哪些官员是你们的人?”

护法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他死死地盯着林峰,咬牙切齿地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黑莲教是不会灭亡的,就算我死了,还有更多的人会为我报仇!你等着,总有一天,黑莲教会踏平长安,将你们这些人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他突然趁林峰不注意,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淬毒的短匕,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口。这把短匕小巧玲珑,却异常锋利,上面涂满了黑色的剧毒。林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短匕刺进他的身体。

“黑莲教……绝不会输……”护法咳出一口黑血,血沫溅到了林峰的脸上,带着一股腥臭味。他的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双眼圆睁,残留着不甘与疯狂,彻底没了气息。林峰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确认他已经彻底断气,才松了口气。

林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护法的怀中掏出文书,又在他的身上搜查了一遍,希望能找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除了那把淬毒的短匕和一些碎银子,他还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羊皮袋,里面装着一些奇怪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有一枚铜制的令牌,上面刻着“黑莲”二字。

他打开文书,小心翼翼地展开。这卷文书用桑皮纸制成,质地坚韧,虽然已经泛黄,但保存得还算完好。纸上用波斯文与汉文双语书写,字迹工整有力,显然是出自高人之手。开头部分详细记载了西域三十六国的地理位置和风土人情,中间则是各国的布防图,标注得极为详尽,包括驻军数量、将领姓名、防御工事的位置等,甚至连粮草仓库的所在地都写得一清二楚。

林峰越看越心惊,这些信息太重要了,如果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他继续往下翻,后面的内容更是让他瞳孔骤缩——竟然附着一份黑莲教与朝中官员的勾结名单!名单上详细记录了官员的姓名、官职、联系方式以及他们为黑莲教提供的帮助。当“户部侍郎张承业”几个字映入眼帘时,林峰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可是天后武则天的心腹重臣,掌管着全国的财政大权,没想到他竟然也投靠了黑莲教!

名单上还有其他一些官员的名字,虽然职位不如张承业高,但也都是朝中的实权人物,分布在各个部门,形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黑莲教正是靠着这张关系网,才能在长安立足,不断发展壮大。林峰意识到,这桩案子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已经牵扯到了朝堂的核心权力斗争,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就在林峰思考如何处理这份名单时,窑外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和捕快们的大喝声,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苏廉带着人杀到了。“林兄!你怎么样?没事吧?”苏廉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他一马当先,冲破窑厂外围的障碍,一头扎进窑内。

当看到地上倒着的护法尸体和被麻绳捆住、满身是伤的林峰时,苏廉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快步走上前,一边帮林峰解开麻绳,一边急切地问道:“林兄,你受伤了?严重吗?快让我看看。”他的动作轻柔而迅速,很快就将林峰身上的麻绳都解开了。

林峰摇了摇头,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站起身,指了指手中的文书,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文书真的拿到了,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苏廉看到林峰手中的文书,紧绷的脸瞬间绽开喜色,他一把抓住文书,激动地说:“太好了!终于拿到了!有了这份文书,我们就能揭露黑莲教的阴谋,为李延寿先生和默罕默德老板报仇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打开文书看看里面的内容,手都有些颤抖。

跟在苏廉身后的捕快们也都围了上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和林峰手中的文书,纷纷露出了敬佩的神色。他们都知道林峰左腿受伤,却独自一人深入虎穴,拿下了黑莲教的护法,这份勇气和胆识实在令人钦佩。

林峰按住苏廉的手,示意他先冷静下来,然后将文书递给他,沉声道:“你先看看这份名单,看完你就知道,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十倍,黑莲教在朝廷里的靠山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硬。”

苏廉疑惑地看了林峰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文书,快速浏览起来。当他看到那份勾结名单,尤其是看到“户部侍郎张承业”的名字时,脸色瞬间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开始发颤:“张……张承业?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天后最信任的人,怎么会投靠黑莲教?”

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完了,这下我们真的捅了马蜂窝了。”苏廉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张承业在朝中势力庞大,党羽众多,我们要是揭发他,肯定会被他反咬一口,到时候别说查案了,我们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说。”

旁边的捕快们听到“张承业”的名字,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们都是京兆府的普通捕快,平时对付一些小毛贼还行,面对这样的朝廷重臣,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林峰看着众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很是理解。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朝廷重臣的权力远比想象的要大,想要扳倒他们,几乎是以卵击石。但他不能退缩,他是一名刑警,揭露真相、维护正义是他的职责,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和危险,他都必须坚持下去。

林峰皱紧眉头,他比谁都清楚,一旦牵扯上朝堂权力斗争,这案子就不再是单纯的凶杀案,而是生与死的博弈。张承业是天后的心腹,背后有天后撑腰,想要动他,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而且还要讲究策略,不能打草惊蛇。

他俯身翻过护法的尸体,仔细搜查起来,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黑莲教和张承业勾结的证据。在护法的怀中,他摸到了一枚鎏金令牌,令牌做工精致,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正面是“黑莲左使”四个篆字,字体苍劲有力,背面则是一个诡异的莲花符号,花瓣层层叠叠,中心镶嵌着一颗黑色的宝石,显然是黑莲教内的重要信物。

林峰拿起令牌,仔细观察着,心中猜测着这枚令牌的用途。“这枚令牌应该是黑莲教左使的身份证明,有了它,或许我们能找到更多关于黑莲教的线索。”他将令牌递给苏廉,“你让人把这枚令牌拿去给伊本先生看看,问问他知不知道这枚令牌的来历和用途,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苏廉接过令牌,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不是惊慌失措的时候,必须尽快冷静下来,想办法应对眼前的危机。“我马上让人去请伊本先生。”他转身对一名捕快吩咐道,“你立刻去西市的伊本译馆,请伊本先生过来一趟,就说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请教他。”

“就算牵扯到天上去,就算面对的是天皇老子,这案子也必须查到底!”林峰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是京兆府的捕快,是大唐的执法者,揭露真相、惩治罪恶是我们的职责。李延寿先生、默罕默德老板,还有那些被黑莲教害死的无辜百姓,他们都在等着我们还他们一个公道。真相不能被掩盖,他们也不能白死!”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里满是坚定和勇气,“张承业虽然势力庞大,但他终究是个贪官污吏,是黑莲教的帮凶。只要我们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就算他背后有天后撑腰,我们也能将他绳之以法。就算粉身碎骨,我也绝不退缩!”

苏廉看着林峰眼中的光芒,听着他铿锵有力的话语,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京兆府的法曹参军,竟然还不如一个流浪汉有勇气和担当,实在是太惭愧了。“你说得对,我们不能退缩!”苏廉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他握紧拳头,郑重地说,“这案子我们一起扛,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陪你一起闯!”

旁边的捕快们也被林峰的话感染了,他们纷纷挺直了腰杆,齐声说道:“我们也陪林捕吏一起查!绝不退缩!”一时间,窑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坚定,原本的恐惧和绝望被勇气和决心取代。

两人带着文书与令牌走出窑厂,晨雾早已散尽,一轮鲜红的朝阳挂在天边,将长安城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远处的长安城宏伟壮观,城墙高大厚实,宫墙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格外辉煌。可这繁华盛景之下,谁都知道正涌动着致命的暗流,黑莲教的阴谋、朝堂的斗争,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整个长安城都笼罩其中。

林峰望着眼前的都城,心中了然——这桩案子的落幕,不过是另一场更大风暴的序章。拿到文书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张承业这样的朝中重臣,是黑莲教庞大的势力网络,甚至可能是天后的猜忌和打压。前路充满了危险和未知,每一步都可能踏在刀尖上。

苏廉走到林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林兄,不管接下来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跟你一起面对。我们一定会查清真相,将黑莲教和他们的帮凶绳之以法,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林峰转过头,看着苏廉坚定的眼神,露出了一丝笑容。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能有这样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是他最大的幸运。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好,我们一起扛。”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的身影在空旷的窑厂前显得格外渺小,可他们的眼神却无比坚定。一场关乎大唐安危、关乎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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