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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人公柳清音苏文小说玉人此处,共吹箫章节免费阅读

玉人此处,共吹箫

作者:信步云山

字数:352542字

2025-12-15 10:19:09 连载

简介

喜欢阅读女频悬疑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备受好评的《玉人此处,共吹箫》?本书以柳清音苏文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信步云山”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玉人此处,共吹箫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房的木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旋转,像无数微小的星系。苏文坐在祖父的藤椅上,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线装古籍,纸页泛黄发脆,边缘已有多处破损。他戴着白手套,用软毛刷轻轻拂去封面上的积尘,露出深蓝色的布质封面和几个褪色的楷体字:

《阴符辑要·玄真子注疏》

这本书是今天早上从老宅阁楼的一个樟木箱里翻出来的。箱子藏在最隐蔽的角落,上面压着几床陈年的棉被,锁已经锈蚀,苏文用工具撬开时,一股浓烈的樟脑和旧纸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箱子里全是祖父苏怀瑾生前收藏的珍本古籍,大多是关于道教法术、阴阳五行、风水堪舆的内容。而这本《阴符辑要》,放在最上层,用油纸仔细包裹,显然是祖父极为重视的。

苏文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内页有祖父的藏书印:“苏怀瑾珍藏”,还有一行小字:“民国二十五年购于金陵书肆,费银三十圆。”三十圆在当时不是小数目,可见这本书的价值。

继续翻页,内容大多是道教符箓、咒语、阵法图录,文字艰深晦涩,夹杂着大量专业术语和生僻字。苏文作为考古学者,对古代宗教文献有一定研究,但读起来依然吃力。他跳过前面的理论部分,直接寻找与“七星锁魂阵”相关的内容。

在书的最后三分之一处,他找到了。

整整二十页,详细记载了“七星锁魂阵”的起源、原理、布设方法、所需法器、咒语仪式,以及……破解之法。

苏文的心跳加快了。他调整台灯角度,让光线更集中,然后开始逐字阅读。

根据记载,七星锁魂阵并非玄真子原创,而是源自唐代的一种镇压怨灵的秘术。原理是利用北斗七星的星力,配合特定的地理方位,将强大的怨灵魂魄分割封印,使其无法完整,从而削弱其力量。阵法需要七个“封印点”,每个点都需要特定的“镇物”和“祭品”,阵眼则需要“魂引”和“锁匙”。

“魂引”通常是怨灵生前最珍视或怨恨最深的物品,能吸引并引导其魂魄;“锁匙”则是另一个与怨灵有深刻羁绊的灵魂,被封印后作为阵法的“锁”,维持阵法稳定。

看到这里,苏文明白了。柳清音的“魂引”就是那支血玉箫——她生前最珍视的定情信物,也是她死时染血的遗物。而“锁匙”就是顾文渊的魂魄,被封印在血玉箫中,作为阵法的核心锁钥。

但记载中有一段警告,用朱砂圈出:“此阵凶险,施者需有大法力大功德,否则反噬自身。且阵法每百年必衰,需以生魂祭祀加固,否则封印破,怨灵出,祸及一方。”

百年必衰,生魂祭祀——这与祖父笔记中的记载完全吻合。1937年的那次“加固仪式”,就是用活人祭祀来维持阵法。而那些死者手中的白玉碎屑,很可能就是祭祀的“凭证”或“标记”。

苏文继续阅读关于破解之法的部分。破解七星锁魂阵有三种方法:

第一,找到所有封印点的镇物,一一破坏,使阵法失效。但记载警告:“此法极险,破坏镇物必引怨灵反扑,施者九死一生。”

第二,在阵眼处举行超度仪式,以慈悲之力化解怨灵怨恨,使其自愿消散。但记载又警告:“怨灵若怨恨过深,此法无效。”

第三,找到“魂引”和“锁匙”,在特定时辰(通常是月圆之夜或中元节)于阵眼处举行“魂解仪式”,让两个灵魂真正重逢、和解,然后一起被超度。记载评价:“此法最善,但需两魂皆愿,且需有精通音律者以《渡魂引》引导,难度极大。”

看到这里,苏文长舒一口气。他们昨晚在渡魂桥上做的,正是第三种方法。虽然过程凶险,但成功了。柳清音和顾文渊的灵魂已经得到超度,渡魂桥这个阵眼应该已经失效。

但问题来了:渡魂桥只是七个封印点之一,而且是阵眼。其他六个点呢?如果阵法是完整的七星结构,那么即使阵眼被破,其他六个点可能依然存在,依然困着柳清音魂魄的其他部分。

苏文翻到下一页,果然有七星锁魂阵的详细结构图。

图上绘制了一个不规则的七边形,七个点分别标注着名称和方位。中央是阵眼“永济桥”,周围六个点分别是:

1.镇西老井(井底·水)

2.古镇钟楼(钟内·金)

3.东街祠堂(梁上·木)

4.南门牌坊(基下·土)

5.北山古塔(塔顶·火)

6.桑田古树(根下·木)

每个点旁边都有小字注解,说明该点的“镇物”和“封印魂魄部分”。苏文仔细辨认:

镇西老井:镇物为“顾生遗骨”,封印“柳女之哀”

古镇钟楼:镇物为“柳女玉簪”,封印“柳女之怒”

东街祠堂:镇物为“血衣碎片”,封印“柳女之恨”

南门牌坊:镇物为“焚桥焦土”,封印“柳女之痛”

北山古塔:镇物为“道士法剑”,封印“柳女之惧”

桑田古树:镇物为“族谱残页”,封印“柳女之忆”

注解最后还有一行字:“七情分封,魂魄难全。若得全谱,七情归一,方得超脱。”

七情:哀、怒、恨、痛、惧、忆,加上渡魂桥上已经被超度的“怨”——正好是七种情感,对应柳清音魂魄的七个部分。

苏文想起在桥下秘道找到的那个白玉娃娃,上面系着七情玉珠:喜、怒、哀、乐、爱、恶、欲。那是标准的“七情”,但阵法封印的七情略有不同,少了喜、乐、爱、恶、欲,多了怨、痛、惧、忆。这说明柳清音的魂魄在分割封印时,某些情感被强化或转化了。

喜、乐、爱这些正面情感可能被压制或消散了,只剩下负面情感和痛苦的记忆。这也是为什么柳清音的怨灵如此强大——她几乎完全被负面情绪支配。

但昨晚的超度仪式,让她重新找回了爱和释然。也许这就是破解的关键:不是简单地超度“怨”的部分,而是要让她的七情重新完整,让正面情感回归,让负面情感被化解。

然而,现在“怨”的部分已经被超度,但其他六个部分还封印在六个不同的地方。如果这些部分不得到处理,会发生什么?

苏文继续阅读。在阵法图的最后,有一段用朱砂写就的警告,字迹凌厉,几乎划破纸页:

“七星锁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阵眼破而余点未解,封印失衡,余下魂魄部分或暴走,或融合成新怨灵,祸害更甚。故破阵需七点同解,或至少三点成犄角之势,方可平衡。切记!切记!”

苏文的心沉了下去。

昨晚他们只破解了阵眼,其他六个点纹丝未动。按照这个警告,现在阵法已经失衡,剩下的六个魂魄部分可能正在“暴走”或“融合成新怨灵”。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昨晚超度仪式后,古镇虽然暂时恢复了平静,但今天早上陈岩打电话来说又出现了新的异常现象。不是因为柳清音和顾文渊没被超度,而是因为其他封印点出了问题。

苏文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他需要立即行动,调查其他六个封印点的情况。但一个人力量有限,他需要帮助。

他拿起手机,准备给陈岩打电话,但手机先响了——正是陈岩。

“文哥,又出事了。”陈岩的声音疲惫而焦虑,“今天早上,镇西老井附近的三户人家,一共七个人,同时昏迷。送医院检查,身体没毛病,但就是不醒。医生说像植物人状态,但脑电波异常活跃,像是在……做噩梦。”

镇西老井。封印点之一,封印着“柳女之哀”,镇物是“顾生遗骨”。

“还有,”陈岩继续说,“古镇钟楼的钟,从凌晨开始自己响,没人敲,每隔一小时响一次,现在已经响了六次了。钟声很奇怪,不是正常的报时钟声,而是……像是某种旋律。”

古镇钟楼。另一个封印点,封印着“柳女之怒”,镇物是“柳女玉簪”。

苏文倒吸一口凉气。两个封印点同时出现异常,这绝不是巧合。

“我马上过去,我们在老井碰头。”苏文说。

“好,我半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苏文迅速整理装备。他将《阴符辑要》中关于七星锁魂阵的几页拍照保存,然后把书锁进保险柜。带上手电、手套、标本袋,还有那支已经净化的白玉箫——虽然血丝纹路消失了,但它可能依然有用。

出门前,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白玉娃娃。七情玉珠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犹豫了一下,将娃娃也装进口袋。也许用得上。

镇西老井位于古镇最西边的荒地,周围原本有几户人家,但自从井被封死后,陆续搬走了,现在只剩下三户老人,因为住惯了不愿离开。苏文到达时,陈岩已经在井边了,还有几个警察在拉警戒线。

井口原本用水泥重新封死了,但此刻,水泥表面布满了裂纹,从裂缝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不是血,但颜色和气味都很像。井口周围的地面湿漉漉的,那些液体像是自己从井里“涌”出来的,在低洼处汇聚成一小滩。

更诡异的是温度。现在是八月盛夏,阳光炽烈,但井口周围十米范围内,温度低得反常。苏文看见一个警察呼出的气都成了白雾,而他自己也感到刺骨的寒意。

“这井……”苏文走近,蹲下身查看那些裂纹。

“今天早上发现的。”陈岩说,“最早是住在最近的老李头发现的,他说凌晨四点左右听见井里有声音,像很多人在哭。他不敢出来看,天亮后才发现井口变成这样,然后他就昏迷了。另外两户人也差不多同时昏迷。”

苏文用手电照向裂缝深处。里面黑漆漆的,但隐约能看见液体在流动,还有……反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液体下面。

“井底有东西。”他说,“可能是顾文渊的遗骨,也可能是其他镇物。我需要下去看看。”

“你疯了吗?”陈岩抓住他的胳膊,“这井邪门得很,郑师傅就是死在这里的!”

“就是因为邪门,才必须下去。”苏文挣脱他的手,“其他封印点也开始出现异常,如果不尽快处理,可能会有更多人受害。而且,我可能……有特殊的‘优势’。”

他指的是自己与顾文渊的关联。如果井底的镇物真的是顾文渊的遗骨,那么作为承载了顾文渊部分魂魄的人,他下去可能会有某种“豁免”或“亲和”。

陈岩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只能叹气:“好吧,但我要跟你一起下去。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不行,你是警察,有职责在身。而且井口这么小,只能一个人下去。你在上面接应,如果我半小时没上来,或者有异常情况,你就拉绳子。”

陈岩还想说什么,但苏文已经开始准备。他穿上简易的防护服,系上安全绳,戴好头灯。井口的水泥需要重新撬开,陈岩找来工具,两人合力,将已经开裂的水泥块一块块移除。

随着水泥被清除,井口完全暴露出来。那是一口直径约一米的圆井,井壁由青砖砌成,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井水离井口大约五米,水面平静,但颜色暗红,像稀释的血。那股寒意就是从水中散发出来的。

苏文将安全绳固定在井旁的一棵老槐树上,另一端系在腰间。他朝陈岩点点头,然后抓住井沿,慢慢滑入井中。

井壁湿滑冰冷,苔藓蹭在手上像某种生物的皮肤。越往下,温度越低,呼吸都成了白雾。头灯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井壁上的青砖和苔藓,还有……一些刻痕。

苏文停下来仔细看。井壁上刻着符文,和渡魂桥上的很像,但更加密集、复杂。有些符文已经模糊,有些还很清晰,在头灯照射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像是用朱砂刻写后又经过了漫长岁月。

他继续下滑,很快到达水面。井水冰冷刺骨,即使隔着防护服也能感觉到寒意。水面下,能见度极低,头灯只能照亮不到一米的范围。暗红色的水像浓稠的液体,缓缓流动。

苏文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水下世界比想象中更加诡异。井水不深,大约三米,但井底面积很大,像是一个倒置的漏斗。井底铺着一层厚厚的淤泥,淤泥中半埋着一些东西:破碎的瓦罐,生锈的铁器,还有……骨头。

人类的骨头。

不止一具,至少有四五具骸骨,散落在井底各处。有的完整,有的破碎,年代久远,骨头发黑。但在这些骸骨中央,有一具比较特殊的遗骨。

它被放置在一个石台上,石台高出淤泥约半米。遗骨保持坐姿,身上穿着已经腐朽的衣物,能看出是明代书生的长衫。遗骨手里握着一支箫——不是血玉箫,而是普通的竹箫,已经烂得只剩下几段。

顾文渊的遗骨。

苏文游过去,靠近石台。石台表面刻着符文,和井壁上的一样。遗骨保存相对完整,但颜色暗黑,像是被水浸泡了几百年。头骨低垂,像是在沉思或忏悔。

苏文想起在桥下秘道看到的顾文渊遗骨,那是跪姿,被铁链锁着。而这具是坐姿,相对自由。也许玄真子将顾文渊的遗骨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囚禁在桥下作为惩罚,一部分安置在井底作为镇物?

他仔细观察石台周围。在遗骨脚下,放着一个木匣,虽然泡在水里几百年,但木质特殊,竟然没有完全腐烂。木匣没有锁,只是用铜扣扣着。

苏文打开铜扣,掀开盒盖。里面是一卷竹简。

不是《渡魂引》那种竹简,而是更细、更薄的竹片,用丝线串着。竹简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但还能辨认出标题:“顾文渊绝笔·自罪书”。

苏文小心地取出竹简,展开阅读。字迹潦草,墨迹在水中泡了四百年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但他勉强能读:

“余顾文渊,罪孽深重,累爱侣惨死,累家族蒙羞,累古镇不安。今自囚于此井,以骸骨为镇,魂魄为锁,永镇柳女之哀。此乃余自愿,非玄真子所迫。

柳女清音,性本善良,通音律,晓阴阳,本可为古镇祈福,为万民超度。然因余家之贪,因众族之妒,诬其为妖,焚而杀之。余虽反对,然力薄言轻,未能救之,亦罪也。

清音死后,余殉情夺箫,投河自尽。玄真子捞余魂魄,欲封于箫中为阵锁。余求之:请分余骸骨,一处囚于桥下,永世忏悔;一处镇于井底,安抚清音之哀。玄真子允之。

后世若有人见此书,当知真相:柳女无罪,有罪者乃顾、沈、赵、李诸族。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望后人解此封印,释清音之魂,亦释余之罪孽。

顾文渊 绝笔 崇祯十一年春”

读完这封自罪书,苏文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顾文渊不仅自愿被分魂封印,还将自己的遗骨分处安置,一部分作为惩罚,一部分作为镇物。他深爱柳清音,也深怀愧疚,所以选择用这种方式赎罪。

但问题来了:如果顾文渊的魂魄已经被封在血玉箫中,那么井底的这具遗骨只是物理上的“镇物”,还是也附着部分魂魄?昨晚血玉箫中的顾文渊魂魄已经和柳清音一起被超度,那井底的这部分呢?

苏文突然想起《阴符辑要》中的记载:七星锁魂阵的每个封印点都需要“镇物”和“祭品”。镇物通常是物理物品,祭品则是……活物或灵魂。

也许井底的顾文渊遗骨不仅仅是镇物,还是“祭品”——用他的一部分灵魂,永远安抚柳清音的“哀”。

如果是这样,那么昨晚的超度可能并不完整。顾文渊的魂魄可能也被分割了,一部分在血玉箫中,一部分在井底遗骨中,还有其他部分在别处。

这个想法让苏文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要真正超度顾文渊,也需要收集他所有的魂魄部分,让他完整。

就在这时,井水突然波动起来。

不是苏文动作引起的波动,而是从井底深处涌起的波动。淤泥被搅动,水变得浑浊。同时,苏文听见了声音——不是通过水传播的声音,而是直接响在脑海里的声音:

哭泣声。

不是一个人的哭泣,而是很多人的,男女老少都有,悲伤、绝望、无助。那是“哀”的声音,是柳清音被封印在这口井中的“哀”的情感,也是数百年来所有与这口井相关的亡魂的哀伤。

苏文感到一阵强烈的悲伤袭来,几乎要流泪。那不是他自己的情绪,而是被井中的“哀”感染了。顾文渊的记忆碎片也在脑中涌现:看着柳清音被烧死时的绝望,跳河时的悲伤,在黑暗中等待四百年的孤独……

他必须稳住。如果被这种情绪吞噬,可能会像井边昏迷的那些人一样,永远陷入悲伤的噩梦。

苏文握紧手中的白玉箫——那支已经净化的、刻着“清音”的箫。箫身传来一丝暖意,驱散了一些寒意和悲伤。柳清音的爱,即使经过四百年,依然有温暖的力量。

他看向顾文渊的遗骨。在头灯的照射下,遗骨似乎……动了一下。

不是物理上的移动,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注视”。苏文感觉到遗骨在“看”着他,通过那空洞的眼窝,传达着某种信息。

然后,遗骨手中的那支烂箫,突然发出微弱的光。

不是血玉箫那种暗红色的光,而是柔和的、白色的光,像月光,像柳清音衣裙的颜色。光从烂箫中散发出来,越来越亮,照亮了整个井底。

在光芒中,苏文看见了一些影像:不是完整的画面,而是碎片,快速闪过——

一个白衣女子站在井边,对着井水哭泣,眼泪滴入井中,水面泛起涟漪。

一个书生跳入井中,不是寻死,而是在寻找什么,最后抱着一个木匣浮出水面。

一个道士在井边作法,将一些东西投入井中,井水瞬间变成暗红色。

许多穿着不同时代衣服的人,一个接一个跳入井中,有的是自杀,有的是被推入,井底的骸骨越来越多。

最后,影像定格在一个画面上:顾文渊坐在石台上,手持竹箫,对着井水吹奏。箫声哀婉,像是在安抚什么,又像是在诉说。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为光点,融入井水中,只剩下一具骸骨,保持着吹奏的姿势。

影像消失,光芒减弱。

苏文明白了。顾文渊在井底做的,不仅仅是“镇”,还有“安抚”。他用音乐安抚柳清音的“哀”,也安抚井中其他亡魂的悲伤。那支烂箫,就是他安抚的工具。

而现在,顾文渊的这部分灵魂可能已经消散,或者与柳清音的“哀”融合了。要破解这个封印点,可能需要用音乐再次安抚,让“哀”得到释放。

苏文举起手中的白玉箫,抵在唇边。

他没有吹奏具体的曲子,而是凭感觉,吹出最能表达“安抚”和“释然”的旋律。气息通过箫管,化为音符,在水中传播——水是声音的良导体,音乐能传播得更远、更清晰。

箫声在井底回荡。那些哭泣声渐渐减弱,水波也逐渐平静。井水的暗红色开始褪去,变得清澈一些。淤泥中的骸骨不再散发阴森的气息,而是变得平静。

有效!

苏文继续吹奏,完全沉浸其中。他不再思考技巧,不再担心时间,只是用心吹奏,用音乐传达一个信息:我懂你的悲伤,我愿它消散,我愿你安息。

不知过了多久,井水完全变清了。寒意消退,温度恢复正常。那些哭泣声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的、类似叹息的声音。

井底的顾文渊遗骨,在清澈的水中,似乎露出了一个安详的表情——虽然骷髅不可能有表情,但苏文能感觉到那种“安详”。

他收起箫,朝遗骨微微鞠躬,然后开始上浮。

到达水面时,他看见井口的光亮,还有陈岩焦急的脸。

“文哥!你没事吧?已经快四十分钟了!”陈岩将他拉出井口。

“我没事。”苏文脱下防护服,深深呼吸新鲜空气,“井底……处理好了。”

他看向井口。那些暗红色的液体已经消失,裂缝也不再渗水。井口周围的寒意也散了,温度恢复正常。

“老井……好像正常了。”一个警察惊讶地说。

确实,那口井现在看起来就是一口普通的古井,虽然古老,但没有那种阴森诡异的气息了。

但苏文知道,这只是开始。还有五个封印点需要处理,而且每个点可能都需要不同的方法。

他将井底的发现告诉了陈岩,包括顾文渊的自罪书和井底影像。陈岩听后沉默了很久。

“所以,我们昨晚只解决了七分之一的问题?”陈岩苦笑,“而且是最容易的七分之一?”

“不一定是最容易,但可能是最关键的部分。”苏文说,“阵眼被破,其他点失去平衡,反而可能更危险。我们必须尽快处理其他五个点。”

“怎么处理?一个个去安抚?用音乐?”

“可能需要不同的方法。”苏文回忆《阴符辑要》中的记载,“每个封印点封印的情感不同,镇物不同,破解方法也可能不同。我们需要研究每个点的具体情况。”

陈岩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了。先吃饭,然后我们去找下一个点——古镇钟楼。那里的钟从早上开始自己响,肯定有问题。”

苏文点头。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白玉娃娃,七情玉珠微微发热,像是在呼应什么。

七情,七个封印点,七个需要安抚或释放的情感。

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时间,可能不多了。

因为古镇的异常现象正在加速出现。就在他们离开老井,走向镇中心时,苏文的手机响了,是林薇打来的。

“苏先生,你们在哪?”林薇的声音很急,“钟楼那边出事了!钟声突然变得很响,整条街的玻璃都在震,好多人说头疼欲裂,还有几个人……发疯了,见人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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