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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强莉莉小说炼狱归途:我在缅北的五年噩梦章节免费阅读

炼狱归途:我在缅北的五年噩梦

作者:炎夏煮水

字数:261042字

2025-08-16 10:16:53 连载

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都市日常小说——《炼狱归途:我在缅北的五年噩梦》!本书由“炎夏煮水”创作,以王强莉莉的视角展开了一段令人陶醉的故事。目前小说已更新总字数261042字,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炼狱归途:我在缅北的五年噩梦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小胖的尸体被拖走后,柴房空了下来,可那股绝望的气息却像生了根,弥漫在园区的每个角落。我路过那里时,总会下意识地放慢脚步,仿佛还能听到他傻笑的声音,看到他抓着脏水喝的样子。老鼠说我魔怔了,可我知道,那是良心在提醒我——这里每一寸土地,都埋着冤魂。

园区的“新人”像流水一样来,一批接一批。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凌晨的卡车会悄无声息地停在铁丝网外,卸下十几个面色惶恐的人。他们中,有和我一样被黑中介骗来的年轻人,有被“高薪招聘”诱惑的农民工,甚至有被亲戚、朋友亲手推进火坑的生意人。

印象最深的是老周,一个五十多岁的河南大叔,头发都白了一半。他是被远房侄子骗来的,侄子说在“缅甸开了个服装厂,缺个管仓库的,月薪八千”。老周家里儿子要结婚,急着用钱,揣着家里仅有的两万块积蓄就来了,结果刚过边境就被抢了个精光,人也被押进了园区。

“我那两万块啊……是给儿子盖房的首付……”老周蹲在宿舍角落,用粗糙的手抹着眼泪,“我对不起我家老婆子,对不起我儿子……”

我递给她一个馒头,没说话。在这里,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同情更是奢侈品。老周却抓住我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小兄弟,你在这儿待得久,你告诉我,这地方真的能赚钱吗?我就想赚点钱回家,我儿子还等着我呢……”

看着他眼里残存的希望,我心里一阵发酸。我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只能含糊地说:“好好干活,少说话,别惹事,也许……也许能有机会。”

可老周没等来机会。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打电话时连话术本上的字都看不清,更别说骗人了。第一个月就没完成业绩,被守卫拖到院子里毒打。他趴在地上,一边被打一边喊:“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儿子……”

那声音听得人心头发紧。刀疤站在旁边冷笑:“回家?在这里,死了才能回家!”

老周被打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开始咳嗽,咳得整晚睡不着觉,却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有次我去厨房帮工,偷偷给他盛了碗热米汤,他捧着碗,眼泪掉在汤里,哽咽着说:“谢谢你……小兄弟……你是好人……”

我别过头,不敢看他。好人?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连小胖都害了,算什么好人?

没过多久,老周就被发现死在了床上,脸色发青,嘴角还带着血沫,像是咳血而死。守卫进来拖尸体时,骂骂咧咧地说:“废物,连骗钱都不会,死了干净!”

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把老周拖出去,扔到后山的乱葬岗。我站在铁丝网边,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心里一片冰凉。老周到死都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可能永远等不到他回家了。

除了老周,还有个叫小林的大学生,刚毕业没多久,戴着厚厚的眼镜,斯斯文文的。他是被“网恋女友”骗来的,女孩说在缅甸做翻译,让他来“陪自己,顺便赚点外快”。小林抱着对爱情的憧憬,瞒着父母来了,结果刚下飞机就被押进了园区。

“她为什么要骗我?我们视频了半年,她说爱我……”小林坐在电话前,眼神空洞地看着话术本,喃喃自语。他拒绝打电话骗人,说“读书人不能做犯法的事”,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关进了小黑屋。

出来后,他就变了。眼神里的光灭了,每天机械地拨号、念话术,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有次我听到他打电话,冒充“游戏客服”骗一个中学生的钱,语气熟练得让人心惊。挂了电话,他突然捂住脸,肩膀不停地发抖。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他抬起头,眼里全是血丝:“强哥,我是不是很恶心?我骗了一个跟我弟弟一样大的孩子……”

“在这里,没人不恶心。”我递给她一根烟,“要么恶心地活着,要么有尊严地死。你选哪个?”

他沉默了很久,点起烟,狠狠吸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从那天起,小林成了“业绩部”的“尖子生”,骗起人来面不改色,甚至能对着电话那头哭泣的母亲,笑着念完骗钱的话术。只是每个深夜,我总能听到他在被子里压抑的哭声。

园区里的女性更少,也更惨。她们不仅要完成和男人一样的业绩,还要忍受守卫的骚扰和侮辱。有个叫小雅的女孩,才十九岁,是被“模特公司招聘”骗来的,长得很清秀。刚进园区就被刀疤盯上了,逼她去“陪客户”——其实就是被性剥削。

小雅宁死不从,用碎玻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被救回来后,刀疤没再逼她,却把她的业绩翻了三倍,让她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完不成就在太阳底下罚站。

有次我看到她站在太阳底下,嘴唇干裂,脸色惨白,却依旧死死咬着牙。我偷偷给她递了瓶水,她接过去,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强哥,我想我妈了……我妈说等我赚了钱,就给我买新裙子……”

我别过头,不敢看她。在这里,女孩的梦想和尊严,早就被踩在了脚下。

后来小雅还是没能逃过。有天晚上,她被坤沙(园区老板)强行带走,第二天送回来时,浑身是伤,眼神空洞得像个娃娃。她没哭,也没闹,只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没过几天就没了气息。

她们的尸体和老周、小胖一样,被随意拖到后山埋了,连个名字都没人记得。

我看着一批又一批新人来,一批又一批人倒下,心里的麻木越来越深。我学会了在毒打时咬紧牙关不吭声,学会了在骗人时收起所有情绪,学会了在看到尸体被拖走时,继续低头打电话。

老鼠说我越来越“成熟”了,像个“合格的老员工”。可我知道,我是越来越不像人了。我的心被一层厚厚的茧包裹着,再也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暖。

只有在看到新来的年轻人眼里闪烁着和我当初一样的“淘金梦”时,心里才会猛地抽痛一下。我会想起自己揣着300块钱逃离大山的那个夜晚,想起广城霓虹灯的幻影,想起那个以为“努力就能赚大钱”的傻小子。

如果当初知道等待我的是这样的炼狱,我还会逃跑吗?我不知道。

园区的喇叭又响了,播放着俗气的流行歌曲。卡车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新的一批“猎物”到了。我看着铁丝网外那些惶恐的面孔,默默拿起电话,按下了第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用最亲切的语气说:“您好,是张大爷吗?我是社区服务中心的小王……”

阳光透过铁皮房的缝隙照进来,落在话术本上,“勤劳致富”四个字刺眼得很。我知道,炼狱的轮回,还在继续。而我,既是囚徒,也是帮凶,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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