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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门

作者:岱瑾

字数:104430字

2025-10-09 10:38:16 连载

简介

小说《镖门》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岱瑾”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沈青崖,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镖门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也最为寒冷。镇岳镖局深处,那间平日里少有人至的库房,更是将这份黑暗与寒冷放大到了极致。福伯手持一盏光线昏黄、不断摇曳的油灯,引着沈青崖,穿过堆放杂物的逼仄通道,最终在一排靠墙放置、落满厚厚灰尘的陈旧卷宗箱前停下了脚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而复杂的味道:陈年墨锭散尽最后一缕清香后的腐朽气、许久未曾动用的旧兵器上保养油挥发出的哈喇味、以及无处不在的、阴湿环境中滋生的淡淡霉味。这气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被时光尘封的往事。灯光所及之处,可见墙角巨大的蛛网在气流中微微摇曳,网上挂着的尘埃如同岁月的流苏。

福伯沉默着,将油灯小心地放在一个相对稳固的木箱顶上。昏黄的光晕在黑暗中撕开一小片模糊的光域,勉强照亮了他苍老而肃穆的面容,以及面前那个颜色最深、体积也最大的榉木卷宗箱。箱子上挂着一把早已锈迹斑斑的铜锁。

他没有钥匙,而是伸出枯瘦的手指,在箱子侧面几个不起眼的木瘤上,依照某种独特的顺序,或按或旋。只听得箱内传来几声极其轻微、几乎微不可闻的“咔哒”声,那锈锁竟自行弹开了。福伯的动作缓慢而郑重,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虔诚,仿佛正在开启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木箱,而是一段沉甸甸的、浸透着血与火的家族秘史。

箱盖被缓缓掀开,扬起的尘埃在灯光下狂乱飞舞。里面并非堆满卷宗,而是整齐地码放着寥寥几个同样古旧的、以牛皮精心包裹的册子。福伯小心翼翼地取出最上面一个包裹,解开系绳,露出里面一本纸页严重泛黄、边缘甚至有些脆化的册子。封面上,以浓墨写着四个筋骨嶙峋的大字——「老镖名册」。

“少爷,”福伯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库房中显得异常低沉,带着一种历史的回响,“这便是……镇岳镖局数十年来,真正的中流砥柱,亦是……你父亲心头,最重的一份债,最念的一份情。”

沈青崖屏住呼吸,伸出因紧张而微微发凉的手指,接过了那本名册。借着昏聩摇曳的灯光,他翻开了第一页。墨迹是不同时期的,由不同人书写,最早的字迹已淡如云烟。一个个名字,一行行简短的记录,如同一幅幅浓缩的画卷,在他眼前缓缓展开。

“福伯!这……这名单……”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先前在库房中的沉稳被一种近乎雀跃的迫切所取代,“这真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您快与我仔细说说,这三位老前辈,如今究竟身在何处?我们该如何去寻他们?”

他此刻的表现,才更像一个在绝望中陡然看到巨大希望的少年,那份“柳暗花明”的喜悦和急于抓住救命稻草的迫切,溢于言表。

福伯看着少主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激动光彩,理解地点了点头。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将那珍贵的名册在书桌上小心摊开,然后点燃了桌上的油灯,让更充足的光线照亮那些泛黄的纸页和潦草的字迹。

“少爷稍安,”福伯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这份名单,是希望不假,但其中牵扯的旧事、人情、乃至恩怨,也需得您心中有数,方能对症下药,否则,贸然前往,只怕适得其反。”

他伸出一根枯瘦却稳定的手指,缓缓指向名册上的第一个名字,以及旁边那个用朱砂绘制的、小巧而传神的酒坛图案。

“王铁山,”福伯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追忆的暖意,“绰号‘铁扁担’。他不是咱们镖局武功最高的,但若论力气之巨,耐力之长,当年江淮一线,无人能出其右。一根浑铁扁担,舞动起来,水泼不进。曾独力扛住失控的镖车,保住了满车绸缎,自己却断了两根肋骨。” 福伯顿了顿,指向那朱砂酒坛,“他平生别无他好,唯嗜杯中物。老爷常说,老王扛一趟镖挣的银子,倒有半数是送进了酒肆。可他从不误事,酒越喝,力气越大,人也越清醒,你说奇不奇?”

沈青崖想象着一位豪饮的力士,扛着铁扁担行走江湖的画面,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王铁山生出了几分好奇。

他继续往下看。下一个名字跃入眼帘——「赵猛」。然而,这个名字却被一团突兀的、早已干涸发黑的墨点污了一大块,那墨点边缘炸开,仿佛记录着落笔之人当时剧烈的情绪波动。

“赵猛,‘断魂刀’。”福伯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带着明显的惋惜与沉重,“他是老爷年轻时便结拜的兄弟,一手断魂刀法,狠辣凌厉,曾是咱们镖局最锋利的尖刀。只是……性子太烈,宁折不弯。” 他的手指虚点在那团墨渍上,叹息一声,“这墨点……是老爷当年听闻他断手消息时,悲愤难抑,失手滴落的。那趟镖……唉,丢了官盐,对手来头太大,牵扯太广。老爷为了保全镖局上下,不得不……舍卒保车,委屈了赵猛,让他顶了失镖之责,断了他用刀的右手,也……断了他与镖局的情分。”

福伯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老爷事后常说,那是他这辈子,最窝囊、最后悔的决定。可当时……别无他法。这墨点,就是老爷心头永远洗不掉的愧。”

沈青崖看着那团刺目的墨污,仿佛能感受到父亲当年落笔时那锥心刺骨的痛楚与无奈。江湖,远比他想象的更为残酷和复杂。

再往下翻,一个名字让沈青崖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孙二娘?这……女子也能做镖头?”

“哼!”福伯闻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原本沉郁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近乎护短的不忿,他瞪了沈青崖一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调,“少爷莫要小瞧了女子!这位孙二娘,绰号‘双刀’,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鸳鸯双刀,马上的功夫更是了得!当年走北边的镖路,多少响马子听见她的名头都要绕道走!她为人仗义,心思缜密,多少次险境,都是靠她机变才化险为夷!”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沈青崖清瘦的身板,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补了一句,“就您这样的,她年轻那会儿,一个能打您十个还不带喘气的!”

沈青崖被福伯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和比较弄得面皮一热,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连忙道:“是是是,小子失言,小子失言。”心中却对这位传奇的孙二娘,充满了更加强烈的好奇与想象。双刀女子,纵马江湖,那是何等飒爽英姿!

灯光摇曳,将一老一少的身影投在身后堆满杂物的墙壁上,晃动如同皮影。名册上的一个个名字,在福伯低沉而充满感情的叙述中,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不再只是冰冷的墨迹。沈青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名字,尤其是被墨点污损的「赵猛」。他明白,福伯今夜带他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告诉他有哪些人可以求助,更是让他触摸镖局的根,理解父亲的苦,感受那份交织着热血、义气、牺牲与遗憾的,沉甸甸的江湖分量。

这名单,是希望,也是责任。是前路的指引,亦是必须直面、甚至需要去化解的过往伤痕。

沈青崖轻轻合上名册,将其郑重地放回牛皮包裹中。他抬起眼,眼中先前的迷茫已被一种沉静的分析所取代。

“福伯,”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库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依您看,这三条线,我们该从何处入手最为稳妥?”

福伯对于少主能立刻想到这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沉吟片刻,指着名册道:“少爷,孙二娘行踪不定,如同大海捞针,可遇不可求,暂且只能放出风声留意。赵猛……恩怨最深,心结最重,且性子刚烈,若贸然前往,恐适得其反。”

他的手指最终点在“王铁山”的名字上:“老王此人,最重恩义。老爷于他有救命之情,他心中定然铭记。且他就在丹阳镇,目标明确,虽已退出江湖,但‘铁扁担’的威名和那份耿直性情犹在。若能先说服他,不仅得一大助臂,再由他出面去斡旋赵猛,或许……比我们直接去碰钉子,要多几分把握。”

沈青崖认真听着,福伯的分析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他点了点头,决断道:“好!那我们就先从王铁山前辈入手。漕帮给的三日期限已过一日,事不宜迟,明日一早,我便动身前往丹阳镇!”

“少爷亲自去?”福伯眉头微蹙,面露担忧,“如今外面风声鹤唳,漕帮眼线众多,您孤身前往,老奴实在放心不下。不如让老奴派几个机警的……”

“不,福伯。”沈青崖打断了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此去是请人,是化解旧怨,寻求助力,而非以势压人。若带太多人手,反显局促,更易暴露行踪。我独自前往,扮作寻常书生,反而安全。况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间尘封的库房,声音低沉下去:“……父亲将镖局托付于我,这是我必须独自迈出的第一步。若连这份胆气和担当都没有,又如何能让王老前辈那样的豪杰信服?又如何……对得起父亲的期望?”

福伯看着他清瘦却挺直的背影,听着他话语中那份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决绝,知道再多劝阻已是无用。他叹了口气,终是点了点头:“少爷既已决意,老奴不再多言。老奴这就去准备,盘缠、路线、以及……如何避开漕帮耳目的法子,都需仔细筹划。”

“有劳福伯了。”沈青崖深深一揖。

库房外,夜色深沉。

但一条清晰的道路,已在少年心中铺开。第一步,便是丹阳镇,便是那根曾名震江淮的“铁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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